凌芑見謝揚湊過了臉上,眉頭大皺,聽了謝揚的話,俏臉騰的一下變的通紅,連忙觸電也似的躲了開來。
謝揚輕捂小嘴,一扭一扭的又回宋巧匠身邊去了。
葦兒好奇地向滿臉通紅的凌芑問道:“凌姐姐,怎地臉紅了?那女人欺負你麼?我讓宛姐姐去揍她!”
凌芑連連搖頭,卻嘴脣緊閉。
葦兒十分奇怪,但見凌芑不肯說,凌晨這時又說話了,便拋了開去,專心去聽凌晨的話。
凌晨道:“和將軍此話差了,剛剛是我叫庚會主動的手,領教你的槍法的人應該是我!”
和曲臉色微微一變,有些吃驚的道:“你?!你想接我三槍?”
凌晨笑道:“不錯,我。”
鐵二爭道:“凌兄弟,這人是我的,你怎地搶人?”
庚酉也道:“不對,這人是我的,和將軍都已經親口說了,要刺我三槍!”
凌晨微笑着擺了擺食指,道:“鐵大哥,庚大哥,不須爭了,這鐵力明堂是我下令殺的,所以這三槍本來就要刺我,想來和將軍也是這個意思吧?你是不是看我是個小孩子,害怕我接不下來?”
凌晨不讓和曲爭辯,接着道:“放心,你的三槍我站在這裡連動都不帶動一下的就能接下來,如果我動了,就算是我輸了!”
凌晨右手一張,把兔子從須彌珠裡招了出來,道:“第一層,護身!”
大大出乎凌晨預料的是,原木塔船的虛影並沒有應聲而出,兔子懶洋洋地趴在凌晨的右掌上打了個長長的哈欠,斜睨着凌晨道:“你有沒有搞錯?護身也是要吸收你的能量的,你每次用護身都要我自己耗費能量,這次抱歉了,我能量不足,沒法用護身了,等你體內有了能量再說吧。”兔子說完這話,一低頭,把原木船從自己的體內化了出來,然後鑽到塔裡去了。
凌晨登時覺得十分尷尬,小聲的衝着手裡的寶塔道:“拜託,這是最後一次,最後一次哈,小兔兔,我下次補償你!”
過了半晌,塔裡才傳來兔子鬱悶的聲音:“唉……最後一次!”
流光四射的小塔上登時射出一道寶塔的虛影,把凌晨整個人都罩住了。
凌晨擦了擦額頭上差點掉下來的汗珠子,嘿嘿乾笑了兩聲,道:“大家讓開場子,和曲將軍,要用力,用力!”凌晨揮舞着小拳頭向和曲示意。
鐵二和庚酉見凌晨執意如此,但沒有再爭執,衆人都知道這原木船第一層護身虛影結實無比,一般攻擊極難攻破,是以倒也沒有替凌晨擔心,紛紛讓到了一旁,想看看和曲的槍法。
只有凌芑、葦兒四女對凌晨的這話稍有不滿。
和曲見了衆人胸有成竹的架式,極爲驚訝的第一次認認真真的觀察起凌晨來。
凌晨見了和曲臉上又是不敢相信又是古怪的表情,笑道:“不用看了,我不是十二歲的小孩子,不要被外貌騙了,依我看來,你就算是全力出手,也未必能打的破這層虛影!”
和曲心中暗忖:“看衆人的樣子,似乎這塔的虛影大有來頭,倘若我真的擊不破這虛影,豈不是太讓寶國的人小覷了我?好,我就讓你見識見識我柔槍和曲的手段。”
和曲心中打定了主意,雙手緊握銀槍,內力運出,銀槍化做一條銀虹,筆直地向凌晨身外的虛影上刺去。
只聽“噗”的一聲悶響銀槍槍尖狠狠地刺在了寶塔的虛影上。
凌晨身周的塔虛影半分反應也無,連搖晃也沒搖晃半下。
但凌晨臉上露出了一絲既詫異又疑惑的神色,原來,剛剛和曲的這一槍剛剛刺出,兔子便告訴凌晨,護身塔影裡的三成力量不知怎地不見了。
凌晨知道這護身塔影裡消失的三成力量肯定是被和曲這一槍給吸走了,但能吸走護身塔影裡的力量的人凌晨還是第一次遇到,而且和曲剛剛刺的這一槍平常之極,既不快又不凌厲,也看不出有什麼蹊蹺來,竟然悄無聲息地就把護身塔影的力量吸走了!
凌晨心中暗暗警惕起來:“若是他第二槍直接把這護身塔影裡的力量全都吸走了,第三槍還真不好抵擋!”
其實凌晨不知道的是,吸走護身塔影裡三成力量已經是和曲的極限,和曲剛剛這一槍是柔槍裡的絕學,叫做‘借力用力’,不論是任何護體能量,一槍皆可吸走,但原木船的第一層護體虛影裡蘊含的力量不但極爲古怪,而且也太也龐大,他這百試百靈的一槍竟然只吸走了三成而以。
和曲見一槍竟然沒有揍功,心中略微一驚訝,全力催發內力,把內力一層層的疊加入槍中吸來的能量上,長槍左右一蕩,整個人的氣勢陡地提升到了極致,帶給人一種極爲強烈的壓迫感。
剛剛和曲這一槍衆**都沒有看出什麼,以爲和曲只是用這平平無奇的一槍在試探凌晨護體塔影的堅固程度而以,只有王守之、宛沚水、王妙兒幾個心思縝密的人從凌晨臉上轉瞬即逝的表情上感覺到和曲的第一槍並不簡單,不然凌晨臉上絕不會變色。
和曲蓄勢只用了極短的時間,等勢子快要積蓄到頂端時,猛地向後連退了三步,手中的銀槍槍尖上突地亮了起來。
和曲暴喝了一聲,又接連向後退了五步,此時銀槍槍尖已經離凌晨足足有七、八米遠了,凌晨和衆人正在奇怪和曲爲什麼要後退時,和曲兩條手臂上肌肉陡地膨脹,兩隻手正緊握着的銀槍噗地一下向前狠狠地一刺。
從銀槍槍尖上迸出一道銀色光芒組成地銀色槍尖,霎時間刺到了凌晨的護體塔影上,衆人只覺得耳朵一陣劇痛,一聲讓人牙齒髮酸的尖銳之聲從銀色光芒組成地銀色槍尖和塔的虛影的相擊出迸發出來!
凌晨身周的護身塔影登時一陣劇烈的晃動,幾乎要潰散開來!
凌晨心中也暗暗吃驚,這銀色槍尖上的銳利之勁就算是隔着一層護身塔也能很清晰的感受到,如果沒有原木船,一氣護體的護體氣罩恐怕真接不下這一槍來。
王守之等人也吃了一驚,這種銳利的槍法還真是第一次見,就算是對自己槍法極爲自負的鐵二也忍不住眯起了雙眼,心中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暗忖:“看他這一槍,似乎是在距離三丈之時才能把銳利之氣徹底的發揮出來,不然他不會退這麼遠,這一槍跟我的梨花槍可說是難分高下,但還比不上梨花槍裡的最後幾招,且看看他第三槍再說!”
凌晨周身的護身塔影在一陣劇烈的抖動之後,慢慢地又變的來靜了下來,只是虛影變的淡了好多,顯然塔的虛影被和曲的這一槍消耗極大。
凌晨動念向塔裡的兔子問道:“你這第一層還能擋住他的第三槍麼?”
兔子懶懶地聲音在凌晨的腦中迴響起來:“沒什麼大問題,雖然只剩下不到三成的力量了,但如果只有一擊的話,絕對傷不到你!”兔子信心十足。
凌晨放下了心,但仍舊暗暗戒備,準備一有不對,先來招十龍護身,擋一下再說。
衆人這時全都替凌晨暗暗地擔起心來,畢竟和曲的第二槍太也驚人了。
葦兒更是小聲的對宛沚水道:“宛姐姐,讓凌哥哥不要接第三槍了好不好?”
宛沚水微微一搖頭,道:“無妨,和曲第三槍意不在傷人,只在破功!”
葦兒驚訝的向和曲看去,只見和曲銀槍當空,全身咯咯直響,整個人似乎在霎那間都變的大了一圈一番。
和曲把玄功在體內狂轉了幾圈,全身功力盡聚於銀槍上,整個人化做一道流光,長槍如同大河決堤,又如同水銀瀉地,團團地圍着凌晨轉了三圈。
只見‘啪’的一聲脆響,護身塔影如同夏冰消融,一片片破碎開來,化爲清風。
凌晨拍手笑道:“和曲將軍好槍法,特別是這最後一槍,盡得柔字之精妙,直如大江之潮,月下之光,無孔不入,倘若要我憑真本事,還真難抵擋!”
凌晨知道和曲在最後一槍時大大放水了,對和曲更是好感大增,知道他有心歸順自己,自然對他讚不絕口!
和曲向凌晨行了一禮,低頭對着鐵力明堂的屍體道:“鐵力陛下,我和家自此跟你再無瓜葛,你保重。”
和曲把手一揚,一蓬火陡地落在了鐵力明堂的屍體上,把鐵力明堂的龍袍和屍體全都吞沒了進去。
鐵二哈哈一笑,猛灌了一大口酒,道:“Lang花淘盡英雄,是非成敗轉頭空,這個狗皇帝能有如此下場,也算是便宜他了!和將軍,恭喜你棄暗投明!”
和曲默然無語,靜靜地看着鐵力明堂被燒成了灰燼,右掌一揮,一股掌風飛出,把鐵力明堂化成的灰燼都刮出了風符組成的屏障,一縷縷都隨着北面刮來的寒風散去了。
和曲猛吸了一口長氣,對着下面的大船揚聲喝道:“石沉兄弟,快快來拜見凌明盟主!”
從下面的畫船中走出一個長的十分敦實的黑衣大漢,在船上單膝跪地,悶悶地叫道:“屬下拜見凌盟主!”
這黑衣漢子說話聲音不但沉悶,而且聽起來中氣不足,一副病怏怏的口氣。
凌晨揚聲道:“石沉兄弟快起來,不用多禮了!”
凌晨轉頭向和曲問道:“這位石覺兄弟似乎受了傷?”
和曲嘆了口氣道:“何止是他受了傷,我的傷也還沒好全,剛剛要不是鐵力明堂呼我,我還在運功療傷呢!”
凌晨點了點頭,扔出越雲碟,嗖的一下飛身下去,把石沉給抱了上來,笑道:“熙神醫,麻煩您老給這位石沉兄弟治治傷了!”
熙神醫連忙派人過來把石沉擡下樹去醫治去了。
衆人重開宴席,再整酒杯,酒過三杯,凌晨向和曲介紹了寶國的各派門主和長老以後,王守之問道:“和將軍,我們只探得狹將軍投降了燕光頭,你和鐵力明堂怎地會突然來到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