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一想通這點,心中對景炎炎的惱意登時大消,心中突地對她有些同情起來,她只是一個想爲父親報仇,卻又無力去報,心中煎熬無比,偏偏又不能表現出來的可憐的女孩子而以!
凌晨嘆了口氣,想起自己亡妻大仇也未報,而自己也根本沒有去報仇的力量,登時覺得跟景炎炎有些同病相憐!
凌晨站起身來,輕輕地走了過去,有些憐憫地輕輕的拍着景炎炎的後背,安慰道:“你也不要太傷心了,總會找到報仇的辦法的!”
景炎炎拼命搖頭道:“不……不,你騙我,你是亡靈山上的人,怎麼會不知道?無靈他根本沒有死亡的資格,所以他永遠都會不死!我怎麼可能報的了這個仇?我……我永遠都報不了這個仇!”
景炎炎說着這話,哭聲愈發悽慘!
凌晨有些不明白,暗道:“沒有死亡的資格?那是什麼意思?死亡還要有資格?不是每個人都會死嗎?”
凌晨還在思量景炎炎說的‘沒有死亡的資格’這話是什麼意思,景炎炎突地緊緊抱住了凌晨,眼淚鼻涕齊下,全都抹到了凌晨的身上!
凌晨愣了一愣,隨手摸了摸景炎炎的長髮,柔聲道:“別哭了,大仇自然一定要報,但自己首先要好好活着,假如你死了,這仇算是永遠也報不了啦!”
他想及自己的處境,自然而然的把自己內心中的想法說了出來,是以這番話他說的及爲誠懇!
這話直說到了景炎炎心坎裡去了,她委屈的收住了哭聲,道:“是……是……我其實當……當時也這麼想……”
凌晨把景炎炎緩緩從自己身上推開,笑道:“我叫凌晨,不是亡靈山上的人,我跟無靈可能也有賬要算的,你……”
凌晨一低頭,發覺自己胸前的衣襟上不但的溼了一大片,而且還有不少粘乎乎的鼻涕,顯然是景炎炎剛剛大哭時留下來的!
景炎炎此時亦發現自己剛剛留在凌晨身上的殘跡,臉立刻蹭的一下就紅了,她貴爲大聖國公主,一直被人如明珠一般捧着,何曾出過這種醜?
雖然醉候皇帝被殺,大聖國也羣雄並起,勢力割據,但她身爲大陸上實力最強大的幾位大魔導師之一,手下又有率領着大聖國最爲強橫,人數最多的魔法軍團,算是大陸上最強的幾股勢力之一,現在甚至比以前身爲公主時還要受人崇敬,在別人眼中,景炎炎簡直已經不是人,而是一位神了,那裡出過這種醜?
她臉漲的如同西紅柿一般,通紅通紅的,頭越垂越低,雙手更是沒地方,恨不得此時地上有一條地縫,好讓她鑽進去避羞!
凌晨此時對景炎炎的恨意已消,哈哈一笑,道:“沒事,回頭洗洗就行了!”
凌晨擡頭看了看緩緩升起的太陽,道:“時候不早了,我也該走了,咱們後會有期!”
凌晨整了整衣服,轉身便走,突地想起了什麼,腳步又是一頓,轉過頭來叮囑道:“心裡不痛快,哭哭也不妨事,但沒必要把聽到哭聲的人殺了,人活在世,又有誰不哭了?這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沒必要用禁咒招呼!”
景炎炎羞愧愈甚,聲音低的自己幾乎都聽不到,嚅嚅的道:“是……”
凌晨耳朵遠非常人可比,自然聽到了,嘻嘻一笑,轉身就走!
景炎炎先是咬了咬下脣,見凌晨越走越遠,心中竟沒來由的產生了一股不捨之意,急忙道:“喂,你……”
凌晨剛剛想凝出氣翅,突地聽到景炎炎的叫聲,登時又停了下來,側頭向景炎炎凝視,只見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不知她要幹什麼,有些疑惑的眨了眨眼,問道:“嗯?還有什麼事?”
景炎炎咬了咬嘴脣,低聲說道:“你……你能不能……能不能送我……送我回家?”
凌晨看了看她,見她身體微顫,不知是因爲早上的寒氣所迫,還是禁咒的影響還未去,他側頭思量了一下,景炎炎連忙道:“不是……我身上魔力全無,沒法飛回去了,離這裡不遠,很近的,我……”
凌晨打斷道:“好,我送你回去!”
景炎炎大爲驚喜,笑道:“謝謝,謝謝你,我……我會賠你的衣服的!”
剛剛散開的霧氣中,清晨的陽光靜靜地映在了景炎炎那張普普通通的臉上,鼻子周圍的幾粒雀斑都照的清清楚楚,在陽光下熠熠生輝,看的凌晨心中一暖,他暗道:“她雖然其貌不揚,但人倒是挺真誠的。”
凌晨腳下一動,已到了景炎炎身前,隨即手臂一揚,已把景炎炎抓到了的裡,隨即腳下一蹬地面,在景炎炎的驚呼中,已經沖天而起!
到了空中,凌晨問明瞭景炎炎方向,飛快地向前飛去!
景炎炎坐在凌晨的氣手之下,看着下面翠綠的森林和草地,羨慕道:“你這是什麼魔法?好厲害,比我的‘乘風而舞’飛的還要快的多!”
凌晨笑道:“魔法麼?我倒是一點也不會!”
景炎炎訝然道:“你這不是魔法?是鬥氣?我從沒聽有誰能飛的呀!”
凌晨又搖頭道:“我這也不是鬥氣,我這是一種運用仙氣的法門!”
景炎炎點了點頭,道:“哦,原來也不是鬥氣,也是,大陸何其之大,奇怪的人和奇怪的東西有的是,我太大驚小怪了!”
凌晨心中一動,道:“你知道什麼奇怪的人和奇怪的事?跟我講講!”
景炎炎思量了片刻,道:“要說大陸上最爲詭異的人,自然便是亡靈法聖——無靈了……”
景炎炎一提到無靈的名字,似乎甚爲懼怕,不但聲音抖了一抖,整個人也抖了一抖!
凌晨知道她不願提起無靈,連忙轉移話題,問道:“最奇怪的東西呢?”
景炎炎道:“最奇詭的東西麼?自然便是那柄殺人無數的魔劍了!”
凌晨道:“魔劍?”
景炎炎道:“對,這魔劍算是大陸上最詭異,最讓人害怕的東西了,甚至一提它的名字,都禁不住讓人汗毛倒豎!”她說着這話,雙手連連在身上揮動,似乎有些毛骨悚然!
凌晨道:“魔劍?一柄劍?一把劍而以,爲什麼要怕它?”
景炎炎道:“這……這劍居說是活的!”
凌晨奇道:“劍是活的?”
景炎炎道:“對,居傳說,這劍裡藏着一個魔鬼,只要摸到了這劍,便會漸漸被劍中的魔鬼所控制,到最後便會徹底的淪爲劍中魔鬼的奴隸,做出一些常人難以想象的事來!”
景炎炎頓了一頓,接着說道:“傳說這劍出現於一千年之前……”
凌晨心中暗道:“一千年之前?好巧,莫非跟創世機器人有什麼關係?魔劍出現的時間似乎正是創世神把趙亮關起來的時候!”
他一愣神,景炎炎接下來的兩句話便沒有聽清楚,他連忙凝神細聽,只聽景炎炎接着道:“……這山洞深不見底,裡面黑洞洞的,聽說不時洞裡還會傳出一兩聲駭人的哭泣聲,膽子小上一點的人聽到這種怪聲,多半都會被嚇死!”
“據說這深洞直通地獄的,深處有惡鬼看守,以防有惡鬼從地獄裡逃出來!”
“而魔劍第一次便是從這洞裡出現的!”
“這事其實頗爲湊巧,那時,天下大亂,到處都在打仗,大陸上同時涌現出了兩個十分卓著的人物,一從南,一從北,開始平定天下!”
“這兩個人不但十分聰明,本身的本事也十分了不起,一個人魔法的天賦奇高,據說不到三十歲,便已步入大魔導師的境界……”
凌晨插口道:“那也沒什麼了不起那,你不是還沒二十歲,就已經成了大魔導師了嗎?”
景炎炎聽到凌晨誇讚自己,心中暗暗歡喜,她笑道:“我雖然已經是大魔導師,但我的這個大魔導師跟那個人也差的遠了,據傳說,那個人還是魔導師的時候,已經能施放禁咒,等他成了大魔導師的時候,已經能同時施放三個禁咒了,這人魔力之強,我可差的遠了!”景炎炎似乎這人頗爲崇拜,語氣裡對這個**有誇讚之意!
凌晨點頭,道:“能同時施放三個禁咒嗎?倒也挺了不起的,那另一個人呢?也能同時施放三個禁咒嗎?”
景炎炎道:“那倒不是,另一個人根本不會魔法,但他的鬥氣十分厲害,傳說他天生就對鬥氣極有天賦,不到二十歲,便以步入了跟大魔導師同一級別的大武聖之境,實力之強,一點也不在能同時施放三個禁咒的那位大魔導師之下!”
景炎炎嘆了口氣,道:“本來,修煉鬥氣的人便比修煉魔法的人要弱上幾分,因爲魔法師施法速度極快,指尖指出,便能殺人,不論隔的多遠,大範圍魔法攻擊過去,極難躲避,而修煉鬥氣的人則必須貼身搏鬥,才能殺死敵人,這樣一來,只要魔法師離的修煉鬥氣的人遠遠的,便能立於不敗之地!”
凌晨點了點頭,想起蓋世跟那個冷臉金衫男子打鬥時的情形來,蓋世雖然比那冷臉金衫男子厲害的多,但在攻到金衫男子身上之時,已接連受了那金衫男子數次攻擊,倘若那金衫男子跟蓋世實力相差無幾,蓋世想要贏那金衫男子,可就難之極矣!
“這兩人最後都打敗了自己所有的敵人,一向北上,一向南下,兩位數百年都未必能出一個的曠世高手,終於在大陸的中央相遇了!”
凌晨嘆道:“是啊,其實兩個人若是沒有出生在一個年代,必然都是能一統大陸的了不起的人物,不過老天爺偏偏就愛拿世間的人開玩笑!”
景炎炎模模糊糊的答應了一聲,接着道:“這兩人自然誰都不讓,最後終於鬧翻了臉,決定以實力來定勝負,誰能殺死對方,誰便能一統大陸!”
“大魔導師靈武年紀比大武聖明爐大上八歲,他聲稱自己決計不會佔大武聖明爐的便宜,讓大武聖明爐先出八招!”
“大武聖明爐聽了這話,竟然毫不客氣,立刻便把自己的絕技,鬥破八穹蒼使將出來,對着大魔導師靈武連攻了八次!”
“據傳說,這鬥破八穹蒼乃是鬥氣運用的最高境界,無豎不摧,無物不碎,當時就把高達三千丈的鬥魔山給削平了,而且還在地上給硬生生的擊出了一個深達三百丈的深洞!”
景炎炎說到這裡,有些不舒服的擺了擺頭,道:“也許就這是天意吧,這鬥魔山似乎正是爲了壓制那個直入地獄的山洞而存在,大武聖明爐的這鬥破八穹蒼把鬥魔山削平,又再地上擊出了一個深達三百丈的深坑,竟然正好把正在此地的地下三百丈處的魔鬼洞給擊的露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