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飛行速度極快,在半空中只晃得一晃,已帶着凌華來跟依足兒落到了皇宮中的金鑾殿前。
凌華來一直叫不醒依足兒,此時又有些心慌起來,見落了下來,忙問凌晨怎麼辦。
凌晨收回氣手,放下了凌華來,也有些皺眉,道:“你跟我進去,我派人去找幾個皇宮裡的御醫,給依足兒看看傷。”
凌華來大喜,忙抱着依足兒,緊緊跟在了凌晨的身後。
此時金鑾殿中,擠滿了人,烏殃殃的一大羣,凌晨一進大殿,也嚇了一跳,只見金鑾殿中的人全都按官職大小排列着,身上的官服頂戴也全都整整齊齊。
殿內諸多官員聽聞殿外有腳步聲,連頭也不敢擡,紛紛五體投體,齊聲大呼:“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聲音整齊劃一,宏亮無比,‘萬歲’‘萬歲’的聲音,在寬敞的金鑾殿裡一遍遍的迴響。
凌晨暗暗覺得好笑,心中隱隱有些明白,暗忖:“東城隨神這小子被我壓迫已久,終於以爲我已死了,便立刻身穿龍袍,讓這些大官小官穿好官服來參拜,好儘量享受當皇帝的快感,果然,經常裝孫子的人,一旦得意了,多半都會有些變態,不大正常了,嘿嘿……”
他也不說話,擡腳就向皇帝所坐的最上面的龍椅走去。
凌華來正巴巴的等着凌晨給依足兒叫御醫呢,也慌忙跟在凌晨身後上了皇帝上朝時所在的龍臺。
到了龍椅處,凌晨一指那寬大的龍椅,道:“看你累的都快要喘不上氣來了,趕緊放下她吧,我現在就給你找大夫。”
依足兒雖然並不如何重,但凌華來本來就長的不怎麼孔武有力,又加上依足兒比他足足高出半個頭去,他抱着依足兒走了這大半晌,確實感覺腳有些抽筋,馬上就快抱不動了,忙把依足兒放到了龍椅上。
凌晨飛身而起,一屁股坐在了皇帝所用的龍案之上,揚聲道:“你們這些狗官,都滾起來吧!”
衆官聞言大驚,以爲這位新上任的‘東城皇帝’要發火了,那敢起身?紛紛磕頭求饒道:“陛下恕罪,臣等罪該萬死!”“罪該萬死……”
下面求饒之聲亂成了一片,凌晨大覺氣悶,喝道:“行了,閉嘴!”
他這一聲大喝用了仙力,當真如晴空打了個霹靂,震得整座大殿都嗡嗡直響,衆大小官員立刻全都駭的住了嘴。
凌晨道:“御醫在何處?兵部尚書你這隻肥豬,立刻去給我叫到這裡來!”
兵部尚書確實身形肥胖,比一隻老海棠的種豬只肥不瘦,聞言一驚,擡頭用餘光偷偷向凌晨瞄了一眼!
他一見上面那人不是東城隨神,竟然是那位寶國的太極陛下,大爲驚訝,不自禁的站起身來,指着凌晨道:“你……你……你怎麼又回來了?”
百官聽得兵部尚書語氣古怪,紛紛擡頭偷瞄凌晨,衆人一見是凌晨,有的認識,有的不認識,全都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因爲剛剛坐在上面的‘皇帝’還是東城隨神呀,怎麼一眨眼,換人了?
皇帝這玩意換人能這麼快嗎?
凌晨臉一沉,道:“我讓你立刻去把御醫都叫來,你沒聽到麼?”
胖胖的兵部尚書這才驚覺自己的動作大大的不妥,而且他又早已領教了這位太極皇帝那易怒的脾氣,再惹他不高興,沒準立刻就一劍把自己這顆肥頭給切下來了。
兵部尚書忙答應了一聲,拔腿就向殿外跑去。
也真難爲他,長的這麼胖,卻也跑的飛快,如同一枚巨大的肉球在瘋狂的顫抖的向遠處滾去一般,情形異常的滑稽。
一進這金鑾殿,凌晨就聞着味道有些怪,殿中這麼多人,交頭結耳,時不時的還有人向自己偷看上幾眼,讓凌晨心中十分的厭煩,提聲喝道:“全都立刻給我滾蛋!”
衆官一聽這話,齊聲低低的歡呼了一聲,如同一羣魚一般,紛紛站起身來向殿外退去。
這些人被東城隨神招入金鑾殿已有一天一夜外加一個上午,東城隨神以爲凌晨已死,終於能肆意徜徉,所以故意玩弄這些京城中向來看不起各大世家之人的大小官宦,所以下令讓這些人每隔半個時辰,便山呼萬歲,行九叩三拜的大禮。
雖然晚上殿中根本無人,可東城隨神故意派人盯着這些官員,讓這些人對着一張空空的龍椅叩拜。
京城中的衆官員從來都是眼高於頂,以爲自己在天子腳下,自然而然的高人一等,向來不把京城外的所謂的大世家的土包子放在眼裡,此時被東城隨神率兵擒來,生死俱由東城隨神,那裡敢反抗?心裡雖然叫苦不迭,卻只得照着東城隨神的意思辦。
一天一夜過去,這飢渴還能忍受,可人有三急,尿屎屁一來,如山崩地塌,想忍也忍不住,這屁跟屎倒也沒什麼,就這尿最難忍受,誰能憋尿憋一天一夜?
除了神仙,只要是喝水的人,誰也憋不住。
可外面帶刀重兵把守,滿臉兇光,誰敢站起身來說聲‘我去尿尿’?
倒是有一個老頭最先憋不住,說了,結果那守衛早被東城隨神示意過,聞言也不客氣,照着那老頭的臉上就是‘啪啪啪’一頓扇,隨即一腳把那老頭踹了回去!
老頭本來就老的夠可以的了,此時又被狠狠的踹了一腳,當場尿在了褲子裡。
好在雖然捱了一頓打,這尿急總算是接除了。
那老頭腫着臉,又跪在了百官的最前面。
其他的官員見了,那裡還敢重蹈覆轍?有尿了猛憋,最後終於憋不住了,只好任其尿在褲子裡。
如此一來,向來高人一等牛逼閃閃的不行的各個大小官員,紛紛效仿,一時之間,金鑾殿中怪味四起。
凌晨一進來聞到的那股怪味,便是由此而來。
此時衆官員得了凌晨的令,紛紛向殿外走去,有餓的走不動的,便奮力向外爬,再也不想在這人人嚮往的金鑾殿多待半分鐘。
凌晨陡然想起一事,擡眼看到那位長的瘦長如竹竿的禮部尚書正跟在衆人身後向殿外擠去,右手一擡,氣手陡出,已經把禮部尚書給拎了回來。
禮部尚書吃了一驚,一回頭,便看見凌晨那炯炯有神的目光,嚇的一個哆嗦,撲地跪在了地下,道:“陛……陛下,我……我……我……”
凌晨聞着禮部尚書身上怪味甚濃,捂着鼻子向後退了兩步,道:“閉嘴!我問你,任命大將軍,削除文武百官的官職,都是由誰管的?”
禮部尚書這才知道,凌晨不是來找他算那寫聖旨寫的不像的帳的,伸袖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慢吞吞的道:“是……是……自然……自然是由宰相大人……”
凌晨有些不滿的一撇嘴,道:“你他馬說的不是廢話嗎?宰相早死了,說他還有屁用?除了宰相以外,該論到誰了?”
禮部尚書嘴巴乾的幾乎要冒煙了,勉強嚥了一口吐沫,仍舊慢吞吞的道:“由……由吏部尚書……他……”
凌晨一拎這乾瘦老頭的脖子,指着快要從殿中退完的衆官問道:“你指給我看,那一個是吏部尚書?”
禮部尚書那對渾濁的小眼略微一掃,指着衆官員最後面那位長的五大三粗的老頭,道:“他……他……”
凌晨右手又是一擡,氣手飛住,抓住了那老頭,向回一縮,已經把那老頭給拉了回來!
那老頭嚇了個半死,還以爲有人要宰了他,腿一軟,又尿了……
當初百官中第一個尿褲子的人是他,沒想到,最後一個也是他,這位吏部尚書雖然長的五大三粗的,但膽子卻是百官中最小的,又不說人不可貌相,這話一點不假。
凌晨幾乎忍不住要吐了,把吏部尚書向一旁一扔,鬱悶的說道:“真尼馬的,這麼大了,還尿褲子,娶小老婆娶的太多了?”
那吏部尚書確實才新娶了一房小妾,年方十八,聞言又是一驚,他上次因爲沒在京中,並未見過凌晨,正不知凌晨是何許人也,忙磕頭道:“我馬上把她們都休了,我馬上把她們都休了,從此再也不娶了,再也不娶了……”磕得地面砰砰直響,凌晨更覺討厭。
凌晨一擺手,道:“得,得,你也閉嘴吧,都說文臣武將,皆是天上星宿下凡,他馬的,你們這幫子酒囊飯袋如果也算得上是天上的星宿下凡,肯定個個都他馬是隕石!”說到這裡,自己也覺得好笑,禁不住笑着搖了搖頭。
禮部尚書跟吏部尚書不知凌晨在說什麼,驚疑不定的看着凌晨,不知道該怎麼搭話,才能討好這位新皇帝。
就在這時,天空陡然亮了一亮,一道猶如實質一般的耀眼金光,毫無徵兆的從天空中直射下來,接天連地,如長虹貫日一般,筆直的射進了金鑾殿中!
凌晨吃了一驚,右手立刻握住了鬼劍的劍柄,凝目向那金光視去。
金光射到了金鑾殿門中三丈處的地面以後,立刻一閃而收,而剛剛那道金光所照射之處,此時已多了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