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姆跟迪恩爭論過很多事情,但大多數時候,都是以他被說服而告終,這一次也是一樣。
兄弟二人開始繼續尋找可能存在的消息來源,酒吧,餐廳,流浪漢
一直從白天到晚上,只吃了一點麪包的山姆已經快要撐不住了。
“這該死的地方,爲什麼每個人的嘴巴都像是被強力膠水黏住了一樣,什麼有用的東西都不願意說出來!!”
他坐在花壇旁大聲抱怨:“我們現在應該去找個旅館住下,把這一身該死的臭味給洗掉,哦!我的鼻子已經快要失去嗅覺了,迪恩!迪恩!我受不了了!”
跟弟弟的狂躁不同,坐在另一邊的迪恩卻要淡定很多,臉上一直帶着思索的神色。
“其實,他們已經給出非常明顯的答案了。”
“嗯?!”
還在喋喋不休的山姆一愣:“你說什麼?”
“你記得白天的時候,那些人爲什麼要驅趕我們嗎?”
“你不能讓我去理解一羣神經病在想什麼!”
“是在我們問出這裡有沒有發生什麼怪事之後,沒有回答,反而還變得情緒激動,如果沒有事情發生,又怎麼會這樣?因此只有一個可能!”
“不止發生過,而且還非常的恐怖?”
“沒錯!”
迪恩緩緩站了起來,“要想打開突破口,常規的方法可能已經不行了,我們得用一些特別的手段。”
“聽你的。”
山姆毫不猶豫的同意下來:“弄完之後我要立刻洗澡!”
迪恩沒有理會他後面的那句話,一馬當先的朝着街道另一頭走去。
十分鐘後。
充滿怒氣的男人打開自己的家門,早已打定主意,要給外面兩個流浪漢好看的他,手裡握着幾年前買的金屬棒球棍,這玩意砸在人身上,骨頭斷裂都是輕的。
只是,當看到對方手中黑洞洞的槍口,心裡的火焰瞬間就熄滅了下來,甚至整個人的面相都變得和善許多。
“先生,有什麼話好好說,如果你需要錢或者吃的,我家裡還有一些.”
“不,我只是想問你一些問題而已。”
迪恩動了動槍口,示意對方進去。
等到三人都來到屋裡,男人先是有些擔憂的看了看二樓,然後才用儘量平靜的聲音問道:“先生,你想問什麼?”
“你們這裡,很多年前是不是發生過什麼怪事?”
迪恩立刻開口問道。
聽到這話,男人神情一變,竟然露出了跟面對手槍時截然不同的表情。
那是一種發自骨子裡的恐懼。
迪恩對此很熟悉,因爲這跟他以前見過的那些,被怨靈傷害過的人一模一樣。
這讓他精神一振。
“說!”
“不不能提,不然不然會發生非常可怕的事情!”
男人有些痛苦的搖了搖頭:“你開槍吧!”
迪恩跟山姆同時愣住了。
連死都不怕,反而怕那個東西。
“咳咳。”
眼看局面僵持住,山姆清了清嗓子,來到兩人中間。
“其實我們是專門對付那種東西的獵人,之所以來這邊,是因爲聽說了一個喜歡在夢裡”
“獵魔人?”
男人打斷了他的講述,隨後仔細看了兄弟二人一眼,“那不是你們能夠應付的東西,請離開吧。”
他也看出來,自己應該不會受到傷害了。
山姆還想再說什麼,但被迪恩拉了一把,兄弟這麼多年,他自然知道對方這個舉動給的意思,因此也沒有再堅持,跟着一起走出了房子。
隨着砰的一聲巨響,本來打開的房門被狠狠摔上,如果不出意外,裡面也被反鎖了。
“現在怎麼辦?”
山姆雙手叉着腰,一副有氣無力的樣子。
“去匯合吧,也許他們有消息。”
迪恩猶豫了許久,最終還是決定放棄之前的想法。
山姆當然不會拒絕,他已經很累了,現在最想做的就是洗個澡,然後躺在牀上美美的睡上一覺。
嗯,在這之前還要吃點東西。
半個小時後。
神清氣爽,吃飽喝足的安柏跟邁克來到車子旁,見到了相比白天更顯狼狽的兄弟二人。
“看來你們的運氣不怎麼好。”
安柏輕聲一笑,“需要幫忙嗎?”
“這裡的確發生過一些事,但卻沒人願意說,甚至被槍指着腦袋,寧願死也不告訴我們。”
迪恩無奈的攤手:“你那邊有什麼情報嗎?”
“當然有。”
安柏看着二人,“不過在這之前,要不要先去休整一下?我給你們定了一間房,還買了吃的。”
“好啊好啊。”
原本蹲着的山姆立刻站了起來。
於是幾人沿着馬路一直來到一家小型的旅館,正在搞衛生的前臺看到迪恩兄弟,差點拿拖把將他們趕出去。
在得知他們也是客人之後,又提出要加一點服務費,不然不給鑰匙。
迪恩身上還是有錢的,早已疲憊無比的他不願意多浪費時間,無比爽快的給了錢,得到鑰匙之後立刻就去了房間。
等到兄弟倆弄好一切之後,時間已經來到了晚上十二點。
本就沒有太多人的榆樹街此刻更顯得無比冷清,只有夜梟的咕咕聲偶爾傳來,加上風從玻璃縫隙中吹進來的動靜,頗有些陰森的感覺。
“事情就是這樣,這裡的人對以前發生的事情根本不願意提及。”
迪恩坐在沙發上,將他們白天遇到的事情都給講了出來。
邁克眼珠轉了轉,想要嘲諷兩句,但看到安柏不動聲色的樣子,又硬生生忍了下來。
“你們有沒有看到街區南邊,有一個教堂?”
安柏忽然開口,說了一件看似完全不相關的事情。
“看到過,但那裡根本沒有人,難道”
迪恩眉頭皺起,腦海中瞬間想到了很多種可能。
如果真是發生在教堂裡的事情,必然都是無比棘手的。
因爲那種神聖之地,本就對惡靈之類的東西有着天然的壓制,因此不出意也就算了,一旦發生事情,就都是普通手段根本無法解決的。
“很多年前,那間教堂裡關押了很多精神病犯人,由教會負責看管,但某天一個粗心的修女不小心被反鎖在地牢裡面,跟那些人呆了一晚上。”
“這然後呢?死了?”
“不,沒有死,甚至還懷了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