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明媚的四月,到處散發着絲絲溫暖,整個西戎後宮卻沉浸在一片詭異之中。鳳卿塵的出現無疑對後宮的妃子們造成一個極大的衝擊,願意爲一個男子就是有幾分顏色又怎麼真的傾國傾城,可是當衆人無意中看到了他們的王帶着探花郎遊園的時候,不少人都看呆了眼,這才知道原來書中所描述的男子顏如玉美如妖,竟然不是一點沒有道理的。
嶽蘊婷服侍着太后起了身,這才說道:“太后,臣妾親眼看到了探花郎,的確是絕色無雙,難怪王上爲他迷了心智,就連王后都受了冷落。”
太后卻是沒有見過鳳卿塵此人,聽到嶽蘊婷這麼說不由得皺起了眉頭,問道:“比權臨風如何?”
嶽蘊婷垂眸一想,這才說道:“權丞相冷傲自持,令人觀之慾遠,探花郎溫潤如玉,顏色明媚,令人心生暖意,各有不同,不可相擬。”
太后心中明瞭,輕嘆一聲,道:“原以爲王后進宮後他就已經戒掉男色,誰知道這屆春闈偏生出來一個這樣一個禍水。”
“太后,那該怎麼辦?難道就要這樣下去?”饒是嶽蘊婷滿腹計謀此時也是無計可施,對手是個男人,真是無從下手了。
太后眼眸一黑,冷哼道:“莫着急,探花郎總要有自己的官位的,到時候放出宮去,日漸淡了,不過就是第二個權臨風,你慌什麼?”
聽到太后這麼說,嶽蘊婷這才稍微的放了心,不是她胡思亂想,只是實在是匪夷所思,這也太令人無法接受了。想到這裡嶽蘊婷又說道:“臣妾還有一事,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你說,你是哀家的親侄女,還有什麼不能說的。”太后扶着嶽蘊婷的手在榻上坐下,這才說道。
嶽蘊婷聞言微微一笑,這才說道:“姑姑,這深宮之中步步驚心,先前王后隻手遮天,不經意間就將您在後宮的大半勢力給剷除了,可見此人是個極有智謀的女人。偏生王上對她又是別有心思,臣妾想着這個時候王上對探花郎情深正濃的時候正是我們剷除王后的最佳時機,您說呢?”
聽到嶽蘊婷這麼一說,太后眼中也是一亮,笑道:“正是這個道理,有了新歡哪裡顧得舊愛,你有什麼計謀?”
嶽蘊婷聽到這裡就把那天在園子裡聽到的話給說了出來,太后眸色漸深,說道:“沒想到南昭王居然真的喜歡上了王后,哀家一直以爲他不過是利用王后跟王上作對而已。”
“是,臣妾也是嚇了一跳,這幾日一直沒有睡好,翻來覆去的纔想到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咱們還是有機會做成此事的。”嶽蘊婷聲音甚篤,她出手必要成功。
“那你想怎麼做?”太后皺眉問道。
“如果南昭王真的對王后有心,不妨咱們推一把,到時候來個捉姦在牀,任憑王上再怎麼喜歡王后又怎麼會喜歡自己頭頂上戴頂綠帽子,便是爲了顏面,王后這條命也是保不住了。”說到這裡嶽蘊婷一頓,嘆口氣又說道:“探花郎再怎麼獲寵也不過是個男人,男人又不能生孩子,王上的正統血脈終究還是要女人延續的。”
太后細細地思量,過了好一會子才說道:“此時不能着急,必定要謀劃好了,不然的話打草驚蛇就不好了,王后的手段你是領教過的。”
“是,臣妾這一點知道的,必定會小心籌謀,萬般小心。”嶽蘊婷低聲應道。
太后點點頭,便低聲跟嶽蘊婷商議起細節來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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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昭王府。
無名今日剛趕回京都,還沒顧得上歇息就直接往書房尋到了金錦。
金錦皺眉問道:“此事當真?”
“千真萬確。”無名神色凝重。
金錦皺起眉頭,過了好一會子才說道:“不管怎麼樣,一定要將火龍石拿到手,這是至關緊要的物件,不管付出什麼代價一定要將東西拿回來。”
“是,屬下遵命!”無名應道。
“還有一件事情,你去打探一下,鳳梟真的現世了?”金錦道。
“鳳梟?”無名驚呼出聲,很久沒聽到鳳梟這兩個字了,怎麼會突然之間會出現鳳梟的消息?想了想皺着眉頭說道:“王爺,鳳梟幾十年前就已經銷聲匿跡,怎麼就會突然之間面世?這裡面是不是有什麼人搗鬼?”
這個問題金錦也曾經懷疑過,不過他想權臨風還不至於用這樣的事情欺騙他,於是道:“應該不會,將人撒出去,務必要探聽到最確切的消息,鳳梟如果真的面世了,定要不惜一切代價給我剿滅。”
別的都還好說,金錦最怕的就是龍鱗劍重出天日,龍鱗劍便是火龍石的剋星,不管怎麼樣,一定要將危險掐滅與萌芽之中。
無名雖然不知道金錦爲什麼對鳳梟這麼忌憚,但是金錦的話他一向是唯命是從的,因此便應了下來,隨後又說道:“火龍石藏於龍淵之地,屬下已經探過兩次,再過半月月圓之日,龍淵開合之際,只要把握得宜應該能順利地將火龍石拿到手,王爺不用擔心。”
“龍淵險惡異常,乃是龍族的守護之地,你一定要萬分的小心。”金錦囑咐道。
無名點點頭,嘆息一聲:“龍族蟄伏千年,這次月圓之日,不曉得會不會有什麼異變,當年的那一場戰爭其實就是兩敗俱傷,時到今日千年已過,勝負即將分曉,今世再也不能大意,王爺定能帶着離歌公主重返天庭,統一三界。”
金錦便是天帝太昊,千餘年來,幾經輪迴,每一次都跟離歌擦肩而過,這一世好不容易並存於世上,可是還是被焰羅搶了先機將離歌娶到了手,太昊就是不明白,爲什麼他跟離歌每生每世都是錯過的那個人。
都說天帝是三界的主宰,可是誰又知道便是天帝也不能隨性而爲,冥冥之中都有註定,可是這一次……他定要逆天而行,再也不會妥協!
“當年龍族四分五裂,可是龍鱗劍卻被龍三公子藏於龍淵深處,他本身亦受重創尋與輪迴之中。”金錦回憶往昔,總是讓他無比的痛苦,被錯過的爲什麼總是他?
“龍鱗劍?”無名神色一變,他是知道的龍鱗劍跟火龍石天性相斥,兩者相遇,法力高的一方便能佔盡優勢,千年前若不是龍三公子、雲歌仙子還有秦風拼盡全身的修爲將法力注進龍鱗劍中,那一場戰爭天帝怎麼會輸?因此談及龍鱗劍便是無名也是心神巨震。
“龍鱗劍居然也藏於龍淵之中,若是屬下取火龍石的時候遇到可就不是妙事了。”無名皺緊了眉頭,龍鱗劍與火龍石天性相斥,以無名現在的本事只能將火龍石拿到手不受損害,可是龍鱗劍卻不一定了。畢竟無名自己還沒有恢復法力,有些事情並不是他能控制得了的。
想到這裡無名突然又想起了一件事情,道:“王爺,既然咱們知道火龍石藏於龍淵,那麼龍鱗劍的主人龍三公子只怕也會在這個月圓之日前來取龍鱗劍,到時可怎麼好?”
龍鱗劍本就是龍三公子藏於龍淵,必然已經算好了日子前來取回,這一些的一切突然之間似乎又回到了千年之前,那麼驚人的相似。
金錦沉吟不語,這一點他當然也考慮到了,他投入輪迴之前憑藉法術知道龍鱗劍落到了西戎國鳳梟的手裡,鳳梟歷代以來也不過是隻知道龍鱗劍封藏於龍淵,並不知道龍鱗劍的具體用途。可是還有一件事情,龍三公子也已經循入輪迴,而他的今世的身份卻是鳳梟上一代掌門人的妻子,洛白!
想到這裡金錦就有些忍不住的想要笑,人生真是奇妙無比,龍三公子如此的愛慕離歌,爲了離歌不惜拼上自己的性命,可是幾世輪迴下來,他跟離歌卻是硬生生的錯過了,洛白……龍三公子……不知道洛白恢復記憶的時候會是什麼樣的感受,不知道他會不會覺得千年前的犧牲根本就不值得。
金錦知道洛白的來歷,可是轉世後的金錦沒有法力,根本就無法知道洛白現如今的落腳地以及他的一切行動,他的優勢也不過是比別人更提前知道一點洛白的來歷罷了,所以金錦纔會如此的忌憚鳳梟。
無名聽着金錦將這裡面的事情說完,便是白了一張臉,原來居然是這樣,輕笑一聲,又道:“縱然情深如海,縱然曾經捨命相護,到頭來也不過是擦肩而過的緣分。”
是啊,擦肩而過的緣分,可是他金錦卻不願意跟離歌是擦肩而過的緣分,他們是應該相守到天荒地老的。
現在無名知道鳳梟的厲害了,嘆息一聲:“冥冥之中一切都是躲不過的,王爺,只要我們比別人早一步拿到火龍石,那麼咱們便能佔盡先機,等您憑藉火龍石恢復法力,這所有的凡人還不是任由您擺佈?”
“所以這次月圓之夜火龍石一定要拿到手,不能有一絲一毫的差錯!”金錦沉聲道。
“王爺放心,屬下一定會竭盡全力不負所托。”
金錦點點頭,道:“你去準備吧,本王還要進宮一趟,我瞧着岳家的女兒倒是個聰明的,說不定可以住我一臂之力。等你將火龍石取來,這廂離歌跟焰羅也該決絕了!”
無名點點頭轉身而去,金錦換了常服便出門往王宮行去。
待兩人走後,後窗的窗下突然發出一聲聲響,卻是南昭王妃面色鐵青的跌倒在地,她方纔是不是在做夢?她聽到了什麼?想到這裡整個人都有些顫抖起來,實在是太可怕了,太可怕了,她的夫君不是人……居然不是人……
南昭王妃是奉詔而來,今兒個她剛入京,剛回到王府,本想親自泡了茶奉給金錦,卻沒想到讓她聽到了這樣的事情,心緒太亂了,她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好,這件事情裡面的離歌難道就是王后?那麼傳說中的鬼王焰羅居然就是王?她的丈夫居然就是九天之上高高在上的天帝?
這不可能!她一定是幻聽了,一定是幻聽了!司徒晴暄慘白着一張臉跌跌撞撞的回了自己的房間,關緊房門,不讓任何人打擾,自己躺在榻上輾轉反側,如果這一切都是真的……他簡直不敢往下想去!
“王妃,宮裡傳來旨意,王后娘娘請您進宮。”
司徒晴暄渾身一僵,猛地坐起身來,動作太猛失手將炕桌上的茶盞掃在地上,那清脆的響聲格外的刺耳,總算讓司徒晴暄回過神來,外面的侍女有些着急地問道:“王妃,您沒事吧?”
“沒事,進來伺候吧。”司徒晴暄知道自己怕也無用爲今之計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她總不能背叛自己的丈夫,雖然她的丈夫對她那麼冷淡。
昨晚夜觀星象,她就發現天象將變,她自幼跟着父親,欽天監正的女兒怎麼會不懂得星象?只是她萬萬沒有想到,這天象的異變居然跟自己在、的丈夫有着緊密的關係。
風輕輕的掃過樹梢,司徒晴暄換上了衣衫,這才坐上馬車往王宮而去。想起王后,司徒晴暄的心中閃過一絲苦澀,她終究是對不住王后的,要不是她同意王爺的要求,在王后到了洵郡王府的時候,她假裝患了惡疾不能照顧金錦,也就不會有王后跟王上的誤會,也就不會讓王后受了那幾個月的苦,司徒晴暄知道也許王后並不知道自己做過的事情,可是她這一生光明磊落卻還是做了這樣見不得光的事情,心裡總覺得有些擡不起頭來。
遠處的王宮金碧輝煌,五色琉璃瓦在陽光下散發着五彩的光芒,碧藍的天空清透無暇,可是她卻知道一場史無前例的劫難即將到來,心越發的沉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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