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滴滴答答地過去了,耳畔裡聽着懷裡小女人那均勻的呼吸聲,夏智皓緩緩地睜開眸子,閃亮的光芒從中幽射而出。
她……該睡着了吧?這麼久時間都沒有說話,不像是她的性格啊。所以說,這個小丫頭,總算是被他哄睡了?
“依依,依依……”夏智皓試探性地輕叫着,還小心翼翼地輕輕推了推她的小肩膀,努力確認着她是否還有甦醒的可能性。
今天晚上的任務非同一般,這個小女人必須乖乖地呆在家裡。雖然他還有那麼一絲絲的不放心,但是,那件事情又非做不可,否則,就太不附和他夏智皓的性格了。
“嗯……”江依依砸吧砸吧小嘴,夢囈似地輕吟一聲,很快又恢復了均勻的呼吸聲。
在確定小女人沒有任何甦醒的跡象之後,夏智皓這才滿意地展開一抹笑意,自我低語般地輕喃道,“乖乖睡覺,我很快回來。”
雖然知道她無法聽見,但他就是忍不住想要對她交代一聲。呵,恐怕就連他自己都沒有想到,他有一天竟然會變得如此感性。
夏智皓蜻蜓點水般地吻了吻她的額頭,深情地凝視了她幾秒鐘,而後便躡手躡腳地掀開被子,悄悄地步入了門外。
然而,他所不知道的是,在他剛剛掩上門扉的那一剎那,房間裡那個陷入沉睡的小女人倏然睜開閃亮的眼眸,小臉上露出了一抹詭異的笑容。
哈哈,小女人的深夜追蹤戲碼展開嘍!
“唔唔——唔唔——”破舊的工廠內,西門珊珊雙手雙腳被綁於座椅上,嘴上還被強行塞入了厚厚的毛巾,不能行動,不能言語的她,只能用支吾的聲音來表達着自己的憤恨。
該死的,她西門珊珊竟然遭到綁票了,第一次有人敢如此惡劣地對待她。已經接近一天了,她不相信老爹還沒有得到消息,等她得到了自由,絕對要老爹把這些人統統送上西天。
“喂,這個女人已經叫了大半天,她還真是有毅力啊。”一個小混混般的人物戲謔地望着那個滿眼充斥着濃濃憤怒的小女人,不着痕跡地對上身旁的同爲混混的人物說道。
他們下午把這個女人綁來,她就一直叫個不停,現在都已經晚上九點鐘了,她的毅力可不是一般的強悍吶。若不是她的嘴巴被毛巾封住了,恐怕他們的耳膜就要遭受到前所未有的挑戰了。
“聽說,她是西門金寶的女兒,我們把她綁過來,也不曉得會不會出現什麼問題。”一個小混混很是憂心地說道,據他所知,西門金寶非常疼愛他唯一的寶貝女兒,他們把人綁來,以後的結果,他們能承受得住嗎?
“怕什麼,我們也只不過是聽命行事。若真是要找麻煩,也不應該是找我們啊。”關鍵是啊,這次的收入可是不少吶,簡直都足夠他們金盆洗手了。等到拿到他的分紅,他就離開臺北,相信日子仍舊會過得豐富精彩。與其一輩子戰戰兢兢地過日子,倒不如一次撈個夠本吶。
“沒錯,沒錯,我們不用擔心,我們只負責收錢就行!”
“說的也是啊。”
……
就在小混混們討論得正歡之際,一陣急切而又不失沉穩的腳步聲不期然地朝着他們邁進着。
夏智皓霸氣地走在前端,黑亮的真牛皮鞋發出鏗鏘有力的節奏,凜然的目光隨意地掃視了一眼,僅是這麼一個細微的動作,就讓在場的所有小混混們不由地噤若寒蟬起來。
“唔唔——唔唔——”看到來人,西門珊珊更是賣力地支吾起來,掙扎着身子,努力讓他發覺她的存在。
夏智皓,他是來拯救她的白馬王子嗎?原來,他還是關心她的吶,這些日子的傷心,豈不都是白白浪費了?呵呵,她就知道,所有的人都愛戴他,這個男人怎麼可能會討厭她嘛。
然而,陷入激動中的小女人似乎忽略了他眼睛裡的陰冷,以及一項非常重要的事實,這個男人,是如何知道這裡,而且,那些看護她的兇手們爲何對他如此禮遇。
“解開她的嘴巴。”夏智皓低沉地發佈着命令,居高臨下地斜睨着她,嘴角扯出一抹若有似無的嘲諷笑意,似乎很是滿意她此刻這副落魄至極的模樣。
哼,別怪他夏智皓欺負女人,這一切都是她的報應而已。他一向秉承着因果報應,既然這個女人種下了因,那麼她就得獨自承受這一個果。呵,更何況,她不是想對他做抵死追逐,那他怎麼可能不好好回饋她一番咧?
“夏智皓,你來這裡是爲了我對不對?你是來救我的是不是?”剛一得到特赦,西門珊珊立即激動地表達出內心的喜悅,閃亮的光芒盡顯在眸子中,彷彿之前所有的氣憤和驚嚇都被眼前的場景取代了。
他一定是爲了她,否則,他怎麼可能來到這裡?太好了,等她回家之後,他一定告訴老爹,一定要好好地答謝他。
“我的確是爲了你而來。”夏智皓淡然地說道,正在她露出了激動的笑容之際,他卻是露出了一抹殘忍的弧度,冰冷的聲音硬是敲碎了她短暫的幻想,“不過,卻不是爲了救你!”
哼,他當然是爲了她來的,爲了回報她對他和家裡那個睡得正香的小女人所做的種種,這一個仇,他勢必要報,他不可能讓他的女人白白受苦而沒有任何舉動!
“你……你這是什麼意思?”耳畔裡不期然地響起那一道冰冷的男性聲音,西門珊珊終於後知後覺地意識到情況的不對勁,心臟沒由來地漏了一拍。
爲她而來,卻是不爲了救她?他是這樣說的嗎?可是,誰能好心來告訴她,他到底是什麼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