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只不過是讓你知道這件事情而已。”蘇凝嘴角輕勾,很多事情沒有必要挑破,南凌公主何其聰慧,自然不用事事說的太詳細。
南凌公主的眼漸漸深了,若真是如此,那麼冰啓就是故意讓她抓住。可是爲什麼呢?他明知道自己抓住他就是爲了威脅蘇凝的。
並且,他身上的傷,多數都是她手下對他用了刑的。
“爲什麼?”南凌公主身手重傷,不是楚謹的對手,更不是攸羽小主的對手。可是她記得隱隱有個身影一直護着她。
原來是他,爲什麼當時冰啓的暗衛沒有出現?這樣他們就不會出現這樣的打擊了,武功盡廢,內力盡毀。
蘇凝幽幽的望着震驚的南凌公主,“兩年前,冰啓主動請纓去南凌,兩年都未回過風雲閣。”
話盡於此,不論是什麼,都有她自己想清楚吧。
身影出了馬車,坐於馬車之上。靜靜的看着這悠悠風光,很多事情迎刃而解,卻也有新的問題出現。
南凌公主留在馬車裡,慢慢的回想這兩年的事情。
難怪她做什麼都那麼平順,能在南凌很快的站穩腳跟。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她還依稀記得,兩年前,望山崖上,她告訴他,她是南凌的公主,要回去做她該做的事。那時候她很難受,在他懷裡哭了很久很久,幾乎侵溼了他的衣衫。
渾然忘了當時冰啓臉上的表情,先下想來,那時候他也是極爲痛苦。
往事一幕幕,開始慢慢佔據了南凌公主的腦子,處處都有冰啓對她好。無論是她開心和不開心,都會有冰啓陪在她身邊。
想的越多,頭就越痛,最後痛得南凌公主直接齜牙咧嘴的叫喚。
“如果覺得對不起他,那就把自己養好,好好的愛他。”蘇凝的聲音傳入馬車內,南凌公主聽着,眼淚不停地掉。
她怎麼忘了?她怎麼可以忘了?
他們這一羣都是被家族遺棄的廢子,因爲經脈堵塞,無法練武,就連聰慧也都比不得旁人。
是蘇凝把他們救下的,然後與他們一起練武,給他們致病。
什麼尊貴的身份,要是沒有了利用價值。在家族裡,只會處處受牽制,處處受欺負,處處被追殺。
她是如此,楚少軒亦是如此。幾乎他們從小一起長大,都是因爲改變了自己,改變了自己的體質。
他們哪個不是大家的小姐公子,都是因爲各種各樣的事情被蘇凝救下,然後一起放棄了家族聚在一起,創建了風雲閣。
“對不起,主子。”難怪蘇凝會在他們選擇迴歸家族的時候,毫不客氣把他們剔除風雲閣。
風雲閣是他們一手創建,是他們的家,他們的夢。誰都不能破壞,蘇凝也是把傷害降到了最低。
蘇凝身形一震,坐在馬車上的身影緩緩地顫抖。
“不是所有人都有資格說這番話的。”十年相處,都抵不過自己的家族,他們哪一個沒有仇怨?
她蘇凝有,南凌公主有,楚少軒自然也有。
當然還包括蘇凝身邊的其他人,都是被家族遺棄的廢子。
“日後,我還是風雲閣的尊主之一。”僅僅一句話,南凌公主就表明了自己的立場。
她迷失了自己,自然不能一直迷失。
風雲閣是她的家,她不會放棄,也不想放棄。南凌的仇怨,很快就會解決,只要解決了,她就沒有留着必要了。
蘇凝是他們的主腦,自然也是風雲閣的主導者。
“那就看你的本事了。”蘇凝沉默了一會,才悠悠的開口。風雲閣的兩尊四使已經沒了兩尊,那就看看你還有沒有資格出現在風雲閣。
若是脫離了風雲閣,想要再回去的話,必須在刑房經過洗禮。這也是證明了對風雲閣的決心。
“是。”南凌公主點頭答應,等到世界解決完,她是要去刑房闖一闖的。刑房是五年前蘇凝特意的設定的,是處罰犯了錯的屬下,或者是被抓的人。
但是他們卻沒有試過,正好可以試一試。
刑房雖然可怕,南凌公主卻一點也不恐懼。至少說明她還是有機會的,至於冰啓,她會和他一起把傷治好。
錦少和楚少軒一盤棋局還沒有落幕,兩人現在每走一步就會想很久。兩人都是內力驚人,剛剛蘇凝和南凌公主的話都盡數傳進了他們的耳中。
錦少還未曾有什麼感覺,可是楚少軒卻是一震。
很多事情因爲太過久遠,他已經既不清了。他秉着曾經共事的情誼,把南凌公主救下,冰啓因爲早先不知道被誰弄走了。
兩年前發生的一切,他自然也是清清楚楚。
他還清楚的看到南凌公主被逐出風雲閣是那種憤怒,恨意,和對蘇凝滔天的怒意,如火般的傳到了風雲閣的每個人。
“你心不在焉了。”錦少緩緩地開口。
楚少軒勾脣一笑,邪魅無雙的道:“錦少的棋藝精湛,本王自然不如。”
半分扭捏都沒有,就那麼承認了自己的棋藝不如錦少。這份灑脫倒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錦少略微詫異了一下,又想起剛剛蘇凝和南凌公主的對話,忽然道:“兩年多以前,蘇凝受到過一次刺殺,當時本少看的清楚,那是南凌皇室的隱衛。半年前,蘇凝被人穿透琵琶骨,差點失去所有武功,本少正好也在當場,仍是皇家隱衛,可是他們隱藏的很好,把所有的證據都指向了暖城的王家,這也導致了後來王家一夜之間滿門盡株。”
什麼?
楚少軒不可置信的看着錦少,這些事情他都不知道。他只知道蘇凝手上,從不上藥,從不止痛。
這也是他佩服蘇凝的一點,這得有多麼強大的心,才能做到如此,偏偏她還是一個女人。高門大戶的女兒。
“南凌的皇家隱衛不是誰都能調動的,蘇凝究竟惹了誰,因爲誰,不用本少多說。南凌公主剛回國,根基不穩,自然沒能力調動,那麼誰想爲了她殺了蘇凝,抹殺她在風雲閣的一切。”錦少的話已經太多了,多的讓他忍不住摸了摸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