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蘇凝挑眉,斜睨着前方,眸中沒有任何情緒。
黑衣人心知這是蘇凝定是生氣的前兆,她從來不聽不過可是之類的話,繼續道:“屬下發現那一帶出現了錦少和楚晉皇室的人。”
“影響你們了?”蘇凝的語氣一如既往的平靜無波,眼眸中看不出任何的情緒,用手輕輕的撫摸着手腕上的血鐲,緩緩道:“如果影響你們了,一個不留,下次我不想在聽到這類的話。”
內力突然迸發,朝身後的人忽然襲擊而去。黑衣人被震的幾米之遠,嘴角有鮮血流下來,忽然單膝跪地,鄭重其事道:“是。”
“去吧。”蘇凝閉上眼,道。
黑衣人恭敬地點頭,轉瞬即逝。院子又恢復到原本的寧靜,蘇凝一直撫摸着手腕上的血鐲,看不出情緒。
還有半個月……
楚晉皇宮御書房內
皇帝正滿臉陰沉的望着書案上,雙手緊握,眼神冰冷。
“皇上……”下首跪着他的隱衛首領,有些擔憂的望着他,皇上的眼神太可怕,讓他有些不安。
皇帝眼神一轉,語氣淡漠:“去傳大皇子過來。”
“是。”隱衛首領低着頭,應聲出去。
他有些後悔,不該把錦少受傷的消息稟告給皇上,可就算他不稟告,紙也包不住火,皇上一旦知道了,他的命也不保了。隱衛低着頭出去了,心裡是濃濃的糾結。
皇帝依舊那麼坐在,隱忍不發,彷彿那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
不一會,藍君越到了御書房。
“兒臣參見父……”藍君越剛準備跪下,給皇帝請安。被皇帝突如其來的煙臺狠狠地擊中胸口,這次皇帝下手沒有留情,藍君越硬生生的被打的一個站立不穩後退了好幾步,剛出口的話被打斷。
“噗……”一口鮮血噴出,藍君越心裡大驚,連忙單膝跪地,“父皇息怒,兒臣不知何時驚怒了父皇,請父皇息怒。”
藍君越的請罪沒有讓皇帝的面色溫和,反而更加陰雲密佈,“息怒?你叫朕息怒?誰給你的膽子,敢在洛陽城內大開殺戒?是不是在過幾天,這皇宮也要變成你藍君越的了?”
這話聲音極大,整個御書房的人都能聽的清清楚楚。那些侍候的人,紛紛不由自主的往後退了幾步。皇上的怒意,他們可不敢接。
下面跪着的藍君越心裡一驚,難道那件事情已經被皇上知道了?
“父皇,兒臣不敢。”藍君越低着頭,只能默默地承受着皇帝的怒意。
皇帝冷冷的瞥了一眼藍君越,冷哼一聲,宣佈:“從今日起,大皇子禁足在大皇子府,沒有朕的命令不準踏出皇子府一步。”說話時,往外喚道:“來人。”門外頓時走進幾個侍衛。
“皇上。”侍衛齊齊跪在皇帝面前,皇帝吩咐道:“派一千禁衛軍保護大皇子府,要是有一隻蒼蠅進去或者出來,殺無赦。”
“是。”侍衛齊齊應道。
藍君越心裡怒極,憑什麼皇上問都不問一聲就要禁他的足。連個解釋的機會都不給他?
“父皇,兒臣不服。”莊重的御書房,藍君越忽然擡起頭,沒有了剛剛的惶恐不安,取而代之的是沉靜,眼中也是神采奕奕,聚精會神,鎮定的一字一句道:“父皇根本沒有證據證明兒臣做了什麼。”
那些人都已經死了,十大惡人也都離開了洛陽。他有那個自信,皇帝找不到他的證據。他心裡極不是滋味,明明他纔是楚晉的大皇子,皇位的最正統的繼承人。憑什麼錦少就能得到他父皇的處處疼愛,而他處處在他父皇面前不得臉?
錦少的身份就算很神秘,可那又怎麼樣?他藍君越可不怕,黑色的瞳孔中,隱隱有些入魔的趨勢,一股不怕輸,不甘心在心裡慢慢發芽。他與錦少,早就勢不兩立了,現在又因爲蘇凝和皇帝的偏愛,他更加心裡不會甘心了。
皇帝眸中的瞳孔一縮,一揮手,書案上的摺子全部甩到了地上,剛好能讓藍君越看的清清楚楚上面的內容。
待看到摺子上的內容時,藍君越面色一白,身子有些僵硬。
“把他帶下去。”皇帝怒意一上頭,忽然站起來,走出了御書房。
藍君越呆呆的望着摺子上的內容,那上面寫的太過詳細,就連他說的話都一字不差的寫在上。讓人不相信都難,這一刻,他終於明白了,他自詡皇帝不出皇宮不知天下事,原來這天下,誰都逃不過他的眼線。
“大皇子殿下。”禁衛軍首領走到藍軍越身後,輕輕的提醒道。
藍君越忽然站了起來,笑道:“走吧。”
這一局,他輸的心服口服,下次他不會在這麼輕舉妄動。這一刻,禁衛軍首領只覺得跟以往他所見過的大皇子不一樣了,究竟是哪裡不一樣,連他都說不上來,好像這一刻,大皇子殿下忽然沉穩了。
大皇子以前給他們的感覺就是暴虐,易怒,根本就沉不住氣。但是今日,他被禁足,似乎沒有了平時的那種氣急敗壞,反而很淡然的接受了。
在禁衛軍的心裡,大皇子的身影似乎變的高大了起來,對他也是禮遇了幾分。
大皇子被皇上禁足的消息不脛而走,都開始紛紛猜測大皇子因何被禁足。與此同時,皇帝又下了一道旨意,皇后娘娘這些年太勞累,讓她好好休養身體,協理後宮的事情盡數交給貴妃處理。
這道旨意一出,更是讓人議論紛紛。
不知道是誰打探到了小道消息,錦少受傷的消息也快速的傳遍了整個洛陽城。偏偏錦少所住的地方也找不到人,這倒是讓現在的洛陽城最近出了這麼多事情更加撲朔迷離了起來。
一日時間一晃而過,夜幕降臨。而絲毫不知情的錦少,此時才悠悠轉醒。
一雙迷離鳳眼睜開時,剛好看到蘇凝坐在不遠處的桌上,拿着一本書正津津有味的看着。
蘇凝轉過頭,見錦少看着她,不由得鬢眉,道:“你的傷有點嚴重,這幾天恐怕要在牀上度過了。”一邊說着一邊推着輪椅來到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