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我寧願沒有認識你,沒有……對你上心。這樣,你也不會受傷,也不會讓我如此難受。”蘇凝聲音平緩,“可是怎麼辦?我就是認識你了,對你上心了,也因你受傷難過了。”
輕輕地閉上眼,嘲弄的一笑,眼底似乎有什麼東西在破碎,然後蒙上一層絕對的瘋狂,“既然已經這樣了,那就一直這樣下去吧,以前別人對你如何,我不想過問。但是從今日起,我蘇凝這輩子就認定了你。絕不放手,哪怕我們一生一世,相互折磨,相愛相殺。”
“咳咳……咳咳……”蘇凝幾乎從來沒有一口氣說過這麼多的話,原來這些話說出來,並不羞澀,也不含蓄。
“我很自私,眼裡容不得沙子,如果以後,誰要是再與南凌公主和攸羽小主這般。我絕不會放手,也不會避讓,定於她們死磕到底。”蘇凝咳了兩聲,繼續道。
她的一番話聲音平緩,語氣輕,見錦少長長的睫毛微顫,忍不住輕嘆:“既然都醒了,還想裝睡?”
錦少緩緩地睜開雙眸,俊美的容顏上少了平日的精神和健康,一臉的病容,嘴角輕勾,笑意從嘴角蔓延開來,語氣帶着些許的歡喜,“難得聽凝兒如此推心置腹的一番話,看來本少這兩年來的努力,沒有白費,我心愉悅至極。”
蘇凝沒有任何尋常女兒家該有的羞澀之態,反而大大方方的應道:“既然你都聽到了,那麼應該也知道,我蘇凝向來不會說虛言。”
“所以,我心愉悅至極。”錦少笑意不減。
蘇凝點頭。
忽然想起了攸羽和雲曉媛,眉頭輕皺,“以前我處處忍讓,導致我們受了這麼多傷,以後,我蘇凝絕對不會在無端避讓任何人。”
“好,不在忍讓避忌,我們一起面對。”錦少應道。
我們,多好的一個形容,蘇凝嘴角輕輕淺淺的勾勒出一個弧度。她喜歡這個我們的形容,以後她不會在是一個人了。
“好。”蘇凝笑道。
這輕淺的一笑,讓錦少心神一蕩,強行的忍住自己心裡的波瀾。面上卻是不動聲色,極力的隱忍着。
錦少的傷在張曦的調理下,調養的很快。張曦順便給蘇凝也開了些方子,兩人一起在赫連府養傷。
錦少受重傷的消息不脛而走,不知是被誰傳了出去。
這幾日,源源不斷有人前來探望,一時間虞城熱鬧了許多。赫連府,也比平時更加熱鬧起來了。
不過赫連流月總會以錦少要靜養爲由,拒絕所有人探視。
所以,錦少和蘇凝還真的沒有見到一個前來探病的人。蘇凝時時陪在錦少身邊,她自己的內傷已經在慢慢轉好。
“凝兒,我要吃葡萄。”錦少半躺在院子裡專爲他設的軟椅,如大爺一般的使喚身邊的蘇凝。
“好。”蘇凝伸手剝了一顆葡萄給他。
“凝兒,我想喝湯了。”錦少繼續撒嬌。
“好。”蘇凝盛了一碗剛燉好的湯給他。錦少眼底一閃,狡黠一笑:“凝兒爲我喝湯。”
“……”蘇凝無語,還是乖乖的拿起湯勺,不緊不慢的給他喂着。
喝到一半,錦少突然不喝了,蘇凝不解的看着他。
只見他笑道:“我想凝兒用嘴餵我。”蘇凝只覺得眉心一跳,這錦少最近這是怎麼了?從那天之後,一直保持着這種神經質的狀態。
蘇凝不禁開始後悔,自己是不是看人有些不太準了。
“自己喝。”蘇凝手有些僵硬的將碗塞進錦少的手上,聲音也有些僵硬。錦少搖頭,又把湯碗還回蘇凝的手裡,耍起賴來:“你要是不餵我,我就不喝。”
“……”蘇凝忽然將湯碗放回原位,冷言冷語,“不喝拉倒。”話落,直接轉動輪椅,準備直接回房間。
她不認識這幼稚的人。
怎奈錦少拉着她,不准她動一步。
“放手。”蘇凝冷哼,頭也不轉,也不看錦少,直視前方。
錦少立刻賠笑,“好凝兒,我真的手擡不起來了,你餵我。”面對錦少的連哄帶騙,儘管蘇凝不吃這一套,但是一想起他的傷爲自己而受,就回轉身,拿起湯碗。
還是拿起湯勺,給錦少一勺一勺的喂。錦少也不敢太過分,畢竟蘇凝現在儘管有些改變,但是骨子裡的東西要改變,還早得很。
“錦少現在的真是愜意,外面都鬧翻天了,你還能如此,不愧是錦少。”藍君淵搖着一把金扇子走了進來,見兩人如膠似漆,隱去眼底一閃而逝的落寞,輕笑道。
錦少淡淡的瞥了一眼藍君淵,語氣不好:“看樣子你還是太閒,到處閒逛,沒什麼事情做。”
“沒事?你哪隻眼睛看到本皇子很閒了,本皇子很忙的好不好。”藍君淵終於在錦少一天嫌棄三次的眼神中,爆發了。
他一天到晚累死累活,居然還沒說成是太閒了。
“本少怎麼沒有看出來你很忙?”錦少從裡到外的嫌棄藍君淵,誰讓他時不時的出來騷擾他和蘇凝的二人世界。
藍君淵實在是想不出錦少怎麼會嫌棄他,貌似他沒做什麼天怒人怨的事情。
“你……”藍君淵不敵錦少,直接甩袖而去,走至門口的時候,停住了腳步,忽然轉身對錦少道:“你還是趕緊好起來吧,赫連王和慕王不日就要來虞城了。”
此話一出,錦少立刻坐直了身體,不可置信,“他們來做什麼?”
藍君淵輕輕地聳了一下肩,道:“還能做什麼,看看我們的錦少有沒有被留下什麼後遺症啊,你瞅瞅,這些人關心你可比自己兒子還要上心幾分。”
聞言,蘇凝心思一動,面上卻不動聲色。
錦少似嘲似諷刺的笑了,如此複雜的表情,蘇凝還是第一次在錦少臉上看到,只見他開口道:“不管你們用什麼方法,攔住他們,本少誰都不想見。”
藍君淵爲難的搖頭:“恐怕不行。”
錦少橫眉怒目的瞪着藍君淵,之間藍君淵揉了揉眉心,頗爲爲難道:“我家老頭子也跟着的,恐怕誰都攔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