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有一星星火光開始慢慢燎原,最後映成一片片,遍佈在風雲閣的各個角落。那火光,慢慢在蔓延、跳躍、閃爍着,撕破這無際的夜幕,似乎想要衝破黑暗的束縛,肆意飛騰。
濃霧的烏煙直上九霄,漫天的火光映的夜色一片猩紅。
似妖嬈,似瘋魔。
卻安靜的只能聽見燃燒的聲音。
而風雲閣前,站着的那個人,就那麼看着,臉上沒有任何的情緒。大火在他瞳孔中倒影,那麼的灼熱,瘋狂肆意的侵蝕着那曾經他住着的地方。
通明的火光映出了他的臉,那張臉上只剩下不明的情緒。
“一切都該結束了。”蘇凝處處受牽制,無非就是爲了這些,若是沒有了這些,那蘇凝豈不是就不需要在受到任何的牽制了。
大火足足燒了整整的一夜,裡面該燒的東西什麼都沒剩下。
風雲閣南凌的分部,什麼東西都沒了。
楚晉京都
天香樓內
蘇凝和楚謹正坐在那裡,細細的聽着靜和靜泉跟她彙報這裡的情況。
“你的意思是說,冰燁和其他人都被關在你們都查不到的地方,只有藍君琝知道?”蘇凝看着靜和靜泉,冷冷的道:“十天了,已經十天了,你們連關押的地方都沒查到,無用。”
“主子,藍君琝非常精明,我們每次跟蹤都會被他發現,然後就莫名其妙的消失,直到出現在我們眼前的時候,就一直沒什麼異常舉動。”靜泉恭敬的對蘇凝道。
蘇凝忽然站起身,這天香樓是她曾經所建的一處秘密據點,現在看來應該也不安全了。
“明天我們啓程,去郊外。”蘇凝道。
靜和立刻道:“那我們不去救冰燁了嗎?”
蘇凝一個眼神過去,靜和閉上了嘴。
“不是不救,只是需要時間,我們現在連人都找不到,怎麼救?”靜泉轉頭對靜和道。
蘇凝點頭,“我們來的這一路,藍君淵一行人一直跟在我們不遠不近的地方,而且天香樓已經暴露了,我們必須馬上離開這裡。”
“今晚必須走,不能等到明天了。”楚謹忽然開口。
蘇凝看着他,明白了他的用意,轉頭對靜和靜泉道:“你們今夜連夜走,我和楚謹要出去辦點事。”
“我們也去。”靜和靜泉同時出聲。
蘇凝擺了擺手,“不用了,你們去錦少在郊外的那處宅子吧。”
“是。”靜泉拱手道,轉頭看了楚謹一眼,眼神中帶着些許隱晦,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
蘇凝將靜泉的眼神,盡收眼底,然後還有些莫名的情緒。
剛剛靜泉那眼中太複雜,連她都看不懂裡面的東西。
“我們走吧。”蘇凝拉了一下楚謹,越過了靜和靜泉,直接出了天香樓。
靜泉眼底忽然涌出一抹不甘,剛想追上去,靜和拉住了她,“你怎麼了?”靜泉慢慢的隱去了自己的情緒,淡漠道:“沒什麼,我們也走吧。”
靜和不明所以,怎麼靜泉忽然變得這麼激動,她從來都不是激動的人,怎麼這次。
蘇凝和楚謹剛走出天香樓之後,就有些奇怪,看着楚謹,“你覺沒覺得,靜泉看你的眼神不對勁,以前沒察覺出來,這次明顯能感覺到。”
楚謹想了一會,“或許是意外吧,以前你我是仇人,現在卻……所以她應該是很意外你對我的態度吧。”
“或許是吧。”蘇凝甩開這種疑惑感。
“走吧,我們連夜去二皇子府,看看能不能查出些什麼。”楚謹道。
蘇凝點頭。
和楚謹一起,施展輕功飛身而走。
二皇子府
蘇凝和楚謹兩人悄無聲息的潛入了進去。
二皇子府戒備森嚴,到處都是官兵守衛。
兩人悄悄的找遍了整個府邸,都沒找到關押的人,就連密室他們也悄無聲息的去找了,什麼都沒有。
他們根本就沒有在二皇子府,藍君琝現在很受皇帝的器重,所以打壓風雲閣之事也是由他全權負責。
“看來藍君琝真的不是個廢物,只是不知道他把人藏在哪裡去了。”楚謹對蘇凝道。
蘇凝搖頭,她當然知道藍君琝不是廢物,能和錦少相提並論的人,自然不可能什麼都不會。以往他未盡全力,今日,他應該是隻是想讓她去找他。
“那現在怎麼辦?找不到人,也不能像無頭蒼蠅一樣。”楚謹見蘇凝心裡有數,繼續道。
蘇凝看着這裡漆黑一片,“的確不能像無頭蒼蠅一樣到處找,那麼只有一個辦法。”“什麼辦法?”楚謹問。“抓藍君琝。”蘇凝眸裡一冷,望着藍君琝書房的方向。
在這裡轉了一圈,早就摸清了哪裡是哪裡。
“你要抓住藍君琝,逼出他們的下落?”楚謹有些難以置信。
蘇凝眸光中泛着冷意,“不然,以那隻狐狸做事之風,只怕我們永遠也找不到。你我二人聯手,抓住藍君琝,還有可能套出他們下落。”
“聽你的。”楚謹點頭,現下只有這個辦法了。
蘇凝和楚謹悄悄的潛入藍君琝書房的附近,書房中燭火微閃,看樣子藍君琝還沒有休息。他們對視一眼,飛身到房頂之上。
輕輕取了一片瓦磚,燭火之光射了出來。同時裡面的情形,盡收他們眼底,
藍君琝一身的錦衣華服,坐在書案邊處理着公務。
不緊不慢,有條不紊的處理着一本本公文,周圍一個人都沒有。
“既然來了,怎麼還藏頭露尾?”藍君琝似笑非笑的翻閱着公文,然後若無其事的說道。彷彿在自言自語,又彷彿說給蘇凝聽。
蘇凝和楚謹有些詫異,同時點頭,身影紛紛踏至,落在藍君琝的書房之內。
“二皇子好靈敏的耳力。”蘇凝冷笑。
藍君琝看着徒然出現的兩人,微微一笑,“原來是大哥和本皇子的未婚妻,不知兩位來這裡有何要事?”
“明人面前不說暗話,二皇子難道心裡不清楚?”蘇凝道。
語氣平靜,眼裡沒有任何情緒,彷彿在說什麼無關緊要的事情。
“本皇子一直以爲錦少沒了,你會萎靡不振,沒想到……”藍君琝輕輕的笑道,溫潤的聲音傳入兩個人的耳中,“那是不是本皇子可以認爲錦少在你心裡其實也沒那麼重要,你的心裡至今只有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