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婉兒想起以前的蘇策,他是一個多麼上進的人,他人生的目標就是有一天要成功,能夠讓父母過上好日子。
可是他就那麼被安心給騙了,安心怎麼那麼壞!
因爲秦婉兒被安心給騙了幾次,所以她就認爲安心是世界上最壞的人,因此她就開始覺蘇策也是被安心給騙了。
一旦她認爲蘇策是被騙的,她就覺得蘇策特別可憐了。
她不再像以前一樣,懷疑蘇策是因爲貪圖安心的家產纔跟她結婚的,蘇策一定是因爲安心騙他說是自己得了癌症,而蘇策出於同情才娶她的!
想想安心對自己的這些次陷害,哪一次不是裝的那麼可憐然後讓她做了壞人?
秦婉兒知道自己是無辜的,可是在外人看來都說她是壞人,甚至她還被不明真相的羣衆給圍攻了!
可見蘇策一定跟自己一樣,是被安心給坑了,蘇策一定是像自己一樣的無辜的。
自己又不跟安心生活在一起,又不經常見她,只是偶爾見她那麼一兩次,都能被她給害成這樣,那蘇策呢?蘇策天天跟她生活在一起!
秦婉兒想到這裡,簡直都覺得蘇策彷彿是個等待被解救的人一樣了,而且越想越是那麼回事!
蘇策要不是被安心給害的,能得癌症嗎?
人都說生活抑鬱的人容易得癌症,蘇策肯定就是因爲跟安心生活在一起太抑鬱了,纔會得癌症的!
蘇策先是被安心以癌症爲藉口,欺騙的娶了她,現在,自己倒真的是得了癌症了!
蘇策太可憐了!
秦婉兒思考問題基本是一根筋走下來的,她想到安心以癌症爲藉口騙的蘇策跟她結婚,她自己倒是輕易相信了蘇策是真的得了癌症,絲毫沒有懷疑。
或許,在她記憶力,蘇策始終都是當年的樣子,儘管其中經歷了蘇策的欺騙,她卻還是願意相信蘇策沒變,也可能,她從心底裡就不希望蘇策改變吧。
秦婉兒躲出了醫院,卻無處可去,昨天剛剛在別墅經歷那樣一夜的傷心,她是不敢再回去了。
公司,有更多不好的回憶,她更不想去了,而且,剛剛被厲騫凡給丟棄了,她實在是不想再去見他了。
父母現在都在醫院裡,她回父母家也是沒人,可是回醫院的話,她又怕碰到蘇策。
沒辦法,她就只能那麼在街上沒有目的的轉啊轉,只是因爲家人都在醫院,她轉來轉去,也始終是在這附近轉轉就是了。
厲騫凡倒是推測到了她這個心態,因此他開車找她也是就在醫院附近轉,他就猜到這個丫頭走不遠的。
果然,沒多久,厲騫凡就看到秦婉兒的身影了,他看着她的背影,沒來由的心裡一酸。
臭丫頭一個人漫無目的的在那裡晃晃的走,看上去失魂落魄的,跟個行屍走肉似的。
厲騫凡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心裡作用,總覺得秦婉兒看上去好像是瘦了似的,怎麼看都是弱不禁風的。
其實他才兩天沒見秦婉兒,秦婉兒也不過就早上一頓沒吃飯而已,哪裡就能瘦了,這一切都是他憑空臆想的而已,總之現在秦婉兒在他心目中就跟個等待他解救的小公主似的,能不脆弱嗎?
厲騫凡想到這裡,也不暗自觀察秦婉兒了,一腳油門,經過秦婉兒身邊,走了一段距離,緊急剎車。
秦婉兒聽到刺耳的剎車聲,嚇得呆在那裡了,本來她就走的跟沒魂兒了似的。
這一聲剎車,她還以爲自己差點出車禍,魂兒徹底嚇掉了,站那兒張個大嘴,直勾勾的看着前面的車,半晌才反應過來,怎麼看着這麼眼熟?
她不過剛剛想到眼熟,就見厲騫凡已經從車上走下來了,厲騫凡繞過車子,走到馬路邊上,就那麼面對她站下了,沒有走過來。
兩個人,隔着幾米的距離,面對面,你看我我看你,就那麼相對無言。
秦婉兒要說變瘦是不可能的,身上肯定沒少半兩肉,可是要說憔悴,那是一定的。
她昨天幾乎就一夜沒睡,哭了一夜,早上起來眼睛都快要腫成一條縫了。
現在已經好多了,可是眼睛還是水腫的狀態,加上她怕對胎兒不好又不敢化妝。
此刻的她,腫着眼睛加上嚴重的黑眼圈,再配上一張慘白的臉,讓厲騫凡一看,心疼的都要滴血了。
厲騫凡就那麼看着秦婉兒,一時不知該拿她如何是好。
經歷過上次秦婉兒的歇斯底里,他很怕自己走上去,秦婉兒又會瘋了一樣的掙扎。
怕她傷了自己,他也氣自己,明明一次次的說要對她好,爲什麼又是嫉妒又是吃醋。
現在看着她的樣子,明明懷了自己的孩子,卻這麼一副楚楚可憐,悽悽慘慘的樣子,哪還有半分曾經陽關燦爛的影子?
厲騫凡是情到深處,只想把秦婉兒當寶貝一樣的呵護。
可是看到她被自己傷害成這個樣子,就近鄉情怯,有些不敢上前了,只怕自己一不小心又傷了她。
而秦婉兒的心思就更復雜了,是的,雖然她是出了名的頭腦簡單的秦婉兒,但是此刻她心裡的百味雜陳,比厲騫凡要複雜的多了。
她懷了他的孩子,不知道他要不要這個孩子,也不知道他要不要她。
她自從知道他有了未婚妻,對他恨的恨不能食肉寢皮,發了無數的狠想要離開他。
可她一想到要離開他,自己就先慫了,她畢竟纔剛剛發現自己愛上他,她連表白都沒來得及。
她一發現懷孕,就跑去找他,她已經被他寵的嬌氣的要命,離了他,她連吹個頭發都嫌手疼。
可是他根本就不回家,誰知道他是不是跟他那個未婚妻約會呢?秦婉兒又覺得自己徹底淪落成一個暖牀的了。
此刻秦婉兒看着厲騫凡,真想掉頭就走,走得遠遠的,這一輩子都不要再看見她,可是她又想撲上去,撲倒他懷裡好好的哭一場。
把自己的委屈都發泄出來,她更想狠狠的打他一頓,問問他到底有沒有良心,怎麼能這麼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