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婉兒畢竟從來沒有被厲騫凡這樣對待過，聽了他的話，忍了半天，才強打精神問道，“我們，我們之間，你想怎麼辦？”
“你想怎麼辦？”厲騫凡冷冷的問，又忍不住補了一句，“我說什麼，管用嗎？”
“你……”秦婉兒被噎住了，她知道，厲騫凡這是在抱怨她呢。
“你不是說無論如何也要離開我嗎？”厲騫凡也不準備再聽她說什麼了，直接說，“你這麼說了，也這麼做了，你既然都找好下家了，又來問我要怎麼辦？有意思嗎？你既然想走，就走吧！你的腿長在你身上，以後不用問我意見！”
“騫凡！”秦婉兒被厲騫凡說的都心驚了，什麼叫找好下家了？難道厲騫凡的意思是她找了蘇策，纔要跟他分開？
想到這裡，她無法再淡定了，儘管她的驕傲讓她不要解釋，但是她還是下意識的解釋起來，“騫凡，我跟蘇策不是你想的那樣，我跟他真的沒什麼了！”
“沒什麼你去見他？揹着我去見他？甩掉保鏢去見他？沒什麼你跟他當衆接吻？還被人拍到？還帶我上了頭條？還送我一頂帽子？”厲騫凡要是真心想懟秦婉兒的話，她是無論如何也說不過他的。
“騫凡！”秦婉兒急於辯解，“我沒有跟他接吻，是他強吻我，我……我是被迫的！”
“那是你蠢？”厲騫凡聽了秦婉兒的解釋，直接得出結論。
“……”秦婉兒無語了。
是，當然是她蠢，她昨天已經罵了自己無數次的蠢了，厲騫凡這麼說，她能否認嗎？
“上次是安心，這次是蘇策，下次，你準備是誰？”厲騫凡繼續冷冷的問。
“……”秦婉兒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說不過厲騫凡，也無從解釋。
“你揹着我去見他有多少次？你爲了他跟我解釋，吵架有多少次？我跟你說不要去見他有多少次？你每一次都說你會聽我話，你不會去見他，你還是去見他，揹着我去見他！現在你跟我說你跟他沒什麼，你讓我怎麼相信你，秦婉兒？”
厲騫凡一番話說的秦婉兒啞口無言，仔細想想，他好像說的句句都是事實……
厲騫凡看着秦婉兒那茫然的表情，看她連解釋都不想解釋了，居然冷笑了一聲。
“秦婉兒，你知不知道我不想你去見他，你在去見他之前想沒想過我？”他說完直直盯着秦婉兒，不放過她一個眼神，一個細節。
“……”秦婉兒無言，她知道他會生氣，她想起他，甚至有些害怕，但是她最後想的是自己憑什麼怕他，憑什麼要爲了他改變自己的決定！
“你想到了，是嗎？”厲騫凡已經從她的眼神中得到了答案了，“你不止知道我會生氣，你還在去之前想起了我，但是你還是去了！秦婉兒，你做這個決定的時候，你把我置於何地？”
他說完，也不用秦婉兒回答了，他也知道，秦婉兒根本就回答不出，他只是微微擡了擡頭，向着秦婉兒的高跟鞋示意了一下，“那裡吧，你的腳下吧？”
秦婉兒今天特意穿了幾寸高的高跟鞋，被他看到，忍不住瑟縮了一下。
“秦婉兒……”厲騫凡看到她的瑟縮，有些玩味的叫着她的名字，“你知不知道你踩着的是什麼？你爲了對付我，一向是什麼都做的出來，你每一次故意跟我對抗，你想沒想過你踩在腳下的是什麼？”
“別說了！”秦婉兒聽到厲騫凡字字誅心的話，她知道，厲騫凡是卯足了勁想傷害她，她不想再聽下去了，“你別說了！”
厲騫凡卻不管他的拒絕，繼續說道，“你踩在腳下的是我的臉面、我的尊嚴，是我的心，是我剖開心扉，小心翼翼捧到你面前卻被你棄如敝履的我的一顆真心！”
秦婉兒閉上眼睛，兩行淚立刻不受控制的滾了下來，此刻她明白，厲騫凡說的對，他們之間，如果結束，一定是醜陋的、骯髒的、痛徹心扉的！
她長這麼大，從沒有一刻，感到像此刻一樣的心痛……
她就那麼站在那裡，聽着厲騫凡對自己的指控，不知道爲什麼，她卻不想走，好像從一開始，她就覺得自己跟厲騫凡會走到今天這一步似的。
既然走到了，她想，不妨讓他多罵她幾句，讓她把欠他的還上一點。
讓她多聽幾句，讓她徹底的死心，知道她跟厲騫凡之間永無可能，讓她永遠不再抱有任何不切實際的幻想！
“秦婉兒，你今天來的目的到底是什麼？”厲騫凡又冷冷的問。
秦婉兒控制着眼淚，看着厲騫凡，她此刻腦袋裡一片漿糊，早忘了喬新的交待，也早忘了自己想要什麼，她就看着厲騫凡，她知道，厲騫凡既然問了，就會給她一個答案……
“我能給你的都給了，你還想從我這裡要什麼？秦婉兒？”厲騫凡問。
秦婉兒看着厲騫凡再一次選擇無言。
“我爲了你，能給的不能給的，全給了，該做的不該做的，全做了。一直到現在，你還來找我，你還想從我身上得到什麼？”
厲騫凡一邊說，一邊用彷彿探尋，又充滿嘲弄的目光打量秦婉兒，“是不是就想要一個結果，一個你心心念念、好聚好散的結果？”
他的話，直直擊中秦婉兒的心，秦婉兒的臉色一瞬間變得慘白。
“你還真是……”厲騫凡說道這裡，搖頭冷笑了。
“你覺得我能給你嗎？你把我厲騫凡當什麼了？”厲騫凡冷冷的問。
秦婉兒無言的站在那兒，她想或許厲騫凡說的都是對的，自己就是那麼想的？
她忍不住有些搖搖欲墜了，她想說吧，厲騫凡你繼續說吧，既然是我對不起你，你就說吧，就當是我還給你所有的債！
厲騫凡卻不想再說下去了，他已經完全沒有跟秦婉兒再說下去的興趣了。
他只冷冷的又說了一個字，“滾。”
說完他就繼續低頭工作了，彷彿已經沒有興趣在擡頭看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