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子遠話音一落,就看到喬新笑的跟一朵花似的,“對啊,大哥要不說,我都忘了。”
她轉眼看向厲鼎天,說道,“爸,你看家裡現在都亂成這樣了,你到底是想怎麼安排,您快說句話吧!”
她這是逼着厲鼎天表態呢。
厲鼎天沒好氣的看了喬新一眼,回頭又瞪了厲子遠一眼,再瞪了厲璟皓一眼。
他交代什麼?他想交代的那個兒子根本不在跟前!
但是現在這兩個人已經說到了這個份兒上,他不可能不表態的。
厲氏他要交給誰?
廢話,當然是那個臭小子!
他厲鼎天的決定怎麼可能輕易改變?
但是現在那個臭小子根本不在這裡,他總不能就這麼不表態等下去吧?
厲鼎天不得不權衡起利弊來。
厲鼎天不傻,看的出來老大這次是有備而來的,他現在病倒了,如果說他一命嗚呼了,估計這母子兩個不知道會怎麼高興呢!
他們佔據了正室跟長子之位,到時候,估計真的像這個丫頭說的,老二永遠別想回來,老三也會立即被掃地出門!
他想起喬新剛纔說厲子遠想要氣死他的話,說的他都有些懷疑了,他只是從結果判斷,他死了,對這對母子而言好處最多!
而這個丫頭呢?
厲鼎天不由得想到,這個丫頭現在明顯是處於弱勢的一方,無論是在老大還是在老二面前,她跟老三明顯都是弱勢羣體,可是正因爲她弱,她才更需要他的扶植!
應該說,就像這個丫頭說的,她纔是最希望他活下去的人!
厲鼎天心裡的天平不由自主的想喬新一方傾斜了,雖然明明剛剛路秀美已經指出了是這個丫頭攛掇老二去救那個女人的,可是這反而是厲鼎天最不擔心的一點。
這丫頭能攛掇厲騫凡,恰恰說明她有野心,她有貪慾,厲鼎天是最不怕這種有野心有慾望的人了,這種人最好操縱纔對!
如果說她真的什麼野心都沒有,就想做個好人,就像那個什麼秦婉兒似的,他才真的要擔心!
厲鼎天想到這裡,立刻做出了決定,他跟厲子遠說道——儘管他聲音虛弱但他語氣卻十分堅決——
“子遠,喬新這丫頭是我給璟皓選的女朋友,她現在是璟皓的老婆,是我承認的厲家二代第一個兒媳婦!她肚子裡如果是男孩,就是厲家長孫!這你得認!”
他話音一落,厲子遠眼中不由得寒光一閃,但是他最終沒有反駁,而是壓抑的低頭,“是,爸。”
“嗯。”厲鼎天滿意的嗯了一聲,接着交代,“老二的事,你們幾個暫時都不要插手,等我恢復以後,我會自己去找他的,至於你跟老三,你們兩個是兄弟,你們就應該互相幫助,在我病倒的時候,你們要共同管好厲家,不能讓厲家出事!”
厲鼎天這算是給這幾個人劃出界限了。
意思很明顯——你們兩個從今以後勢均力敵,分庭抗禮,但是我不想看到誰明顯佔據上風,還有,誰都不許碰厲騫凡,那個小子要等我親自處置!
厲鼎天滿意的看到喬新和厲子遠互相對視了一眼,空氣中瀰漫着火藥味兒,他現在暫時扶持喬新這一方,就是爲了造成老大跟老三勢均力敵的結果。
只有維持他們兩方的平衡,才能保證他自己高高在上的地位,也能給他修養的時間,等他好了,他好去找出那個臭小子,強迫他繼承厲家!
他繼續交代細節,“璟皓和喬新繼續在國內執掌厲氏,子遠……就暫時不要出國了,歐洲和美*國的事務都暫時交給你,你遙控就行,有事你們兄弟商量着來。”
厲子遠眼神一閃,心中幾乎立刻怒火滔天。
厲鼎天這個老不死,說什麼歐洲和美*國歸他管,卻把他束縛在國內不能動,還有事要跟厲璟皓商量!
他這明明就是偏向厲璟皓!
厲子遠算是看透了,這個老傢伙以前是卯足了勁偏着厲騫凡,現在厲騫凡不受他控制了,跟個賤女人私奔了,他就又偏着厲璟皓!
連厲璟皓這種野女人生的被賣進厲家的野種,他都能扶植,他偏偏就是要打壓他!
而他纔是母親佔據正室地位的所謂長子!
厲鼎天……你的心長得就是歪的吧!
他氣的都說不出話來了,卻還是要在厲鼎天面前壓抑,整個人臉都要扭曲了,他剛好跟剛剛的厲鼎天交換了一個表情。
“爸,你放心。”喬新卻笑的跟得逞的小狐狸精似的,“我跟璟皓一定會把持好厲氏的,絕不會讓厲氏出事。”
她眼珠一轉,掃了一眼厲子遠,決定再給他填填堵,“爸你千萬要保重身體啊,我跟璟皓都盼着你病快點好,到時候好給我們撐腰呢!沒有你,我們都沒有主心骨了!”
厲鼎天本來就上了年紀,早已經退居二線,一直最擔心的就是被兒子架空、被奪權,何況他現在還病倒了,正是虛弱的時候?
喬新的話就如同寒冬臘月裡送上的一牀被子,哪怕這牀被子薄如紙呢,暖不了身也總能暖到心。
何況厲鼎天一點都不覺得喬新的話是假的,就像喬新說的,他要是死了,這丫頭立刻就會被掃地出門,她肚裡的孩子都得變成野種,她當然是真心希望他的病能好了!
只要真心的,管她是出於什麼目的呢?
因此,厲鼎天居然破天荒跟喬新說道,“你放心,我死不了!”雖說聲音裡全沒好氣,可是意思卻是順着喬新的,死不了自然就是默認會給她撐腰了!
喬新笑的更諂媚了,眼睛都眯成一條縫了,“爸,你看你說的,什麼死啊活的,剛纔醫生都說了,你身體一點事都沒有,過幾天就能恢復出院了!您就是活到九十九都沒問題!你就等着抱你的大孫子吧!”
她這順杆爬的本事讓一旁的厲璟皓都看呆了,他是真想不到,他畏如猛虎的父親,到了喬新面前,怎麼就跟隨意哄勸的糟老頭子似的?她可真是一點都不怕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