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婉兒拼命的深呼吸了幾口,纔算是控制住自己的脾氣。
她努力的告訴自己,不是蘇策,是安心,一定是安心在搞鬼,是安心欺騙了蘇策,蘇策纔會來質問她的。
“蘇策,你相信我,你不要相信安心!蘇策,你都認識我多久了,你認識安心纔多久?你真的瞭解安心嗎?蘇策,你被安心給騙了!”她苦口婆心的跟蘇策說着。
“我用得着瞭解嗎?秦婉兒。”蘇策口中全是不屑,“你說是安心找你,我問你,安心爲什麼找你,她有什麼理由找你?”
秦婉兒被蘇策詢問的一頭霧水,“……”
“是你在心心念念盼她離開人世,好得到她的眼角膜,安心她對你有什麼可惦記的東西嗎?”蘇策覺得自己問的特別符合邏輯。
秦婉兒卻被繞糊塗了,說實在的,她都不知道安心爲什麼要給她挖這麼一個大坑,她想得到什麼?
“蘇策,她是爲了你……”她有些無力的辯解。
“我都已經是她的丈夫了!”蘇策直接打斷她,“你不是剛剛說過你永遠都不想再跟我在一起了嗎?就算是安心死了你也不會再跟我在一起了嗎?安心還有什麼必要找你,找你去爭一個本來就已經屬於她的男人?你自己說的話你自己信嗎?”
“我……”秦婉兒被繞暈了,她也不信,她也不知道安心爲什麼這麼做!
“照你這麼說。”秦婉兒忍不住問蘇策,“我就有理由找安心了?我對她就有什麼惡意了?”
“你不就是想要她的眼角膜嗎?”蘇策立刻接口,“你不就是看上厲騫凡了,不願意在我身上再浪費時間,但你又想得到安心的眼角膜!你自己怎麼想的你自己不知道?還用的着我來說嗎?”
“蘇策!”秦婉兒被蘇策一盆髒水潑過來,整個人都氣瘋了,她真的不敢相信,蘇策會這麼說她,就算安心欺騙他了,他真的就能立刻照單全收?立刻把自己給想的那麼壞?
“你太過分了!”她忍不住生氣的指責蘇策,“你憑什麼這麼說我?你……你瞎了你的眼睛了你!”
她氣的要命,覺得蘇策真的就是瞎了眼睛,把安心當成好人,卻把她給想的那麼壞!
“我憑什麼這麼說你?”蘇策忍不住冷笑,“我瞎了眼睛?秦婉兒,你自己做了什麼你自己不知道嗎?”
“我……我做什麼了我?”秦婉兒忍不住問,覺得自己真是冤枉透了,先是被安心給挖了個坑,現在又被蘇策給無端指責。
“秦婉兒!你說你跟厲騫凡什麼關係都沒有,你那天去藥店買的是什麼藥?”蘇策終於忍無可忍,把壓在心裡的話一股腦兒全說出來了,“你要不是跟厲騫凡睡了,你買什麼避孕藥!”
“你……”秦婉兒徹底失聲了,他,蘇策居然跟蹤她,去藥店問她買了什麼藥!
他居然拿這件事來質問她,好像他捉住了她什麼把柄似的!
她本來也沒有跟他在一起,他都已經娶了安心了,她做什麼事情跟他有關係嗎?
她憑什麼跟蹤她?憑什麼用這些事情來攻擊她?
這些都是她的隱私,她憑什麼要跟他爭論這些事?
“秦婉兒,你是不是以爲所有人都是傻子,都能被你玩弄在鼓掌之間呢!”蘇策對她的指責卻連珠炮一樣,根本就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我問你,我回國以後第一次去找你,厲騫凡當衆吻你,那時候你跟他睡沒睡過?!”
蘇策的質問如泰山壓頂,直直砸在秦婉兒身上,她直接傻在那裡,臉色煞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蘇策聽她根本就不回答,覺得已經落實了自己的猜測了,更是不由分說的指責她,“什麼叫你跟厲騫凡的關係說不清楚,不就是你跟他睡了,卻不是他的女朋友嗎?你不就是自甘下賤給他當了牀伴嗎?”
“你明明跟他睡了,你還來找我,爲什麼?不就是因爲聽說我能給你弄到安心的眼角膜嗎?”
“是不是厲騫凡被你迷住了,你覺得自己有機會能攀上他了,就開始迫不及待的想甩開我了?”
“安心不就是看不慣你拿我做交易,去換她的眼角膜嗎?你就出手推她!”
“秦婉兒,你做出這些事情,還問我憑什麼這麼看你?你想讓我怎麼看你?”
“你既然自甘下賤,心如蛇蠍,你還怕別人怎麼看你嗎?”
他的指責就如同滔天巨浪一樣,將秦婉兒徹底掀翻了。
她一開始都被他給罵懵了,直到此刻,才總算回過神來,忍不住尖利的喊道,“你住嘴!你住嘴!你憑什麼……”
蘇策那邊根本就沒有住嘴的意思,還是那麼劈頭蓋臉的說着。
秦婉兒再也聽不再去了,她忍不住掛斷電話,整個人都快要瘋掉了!
結果她剛剛掛斷的電話又響起來了,還是蘇策。
秦婉兒此刻再也經受不了蘇策再來刺激她一次了,她猛地把手機摔在地上,什麼不摔手機的決心,全忘了。
不只摔,她還站起來,在手機上狠狠的踩了起來。
“混蛋!混蛋!”
她一邊罵一邊踩,剛剛被厲騫凡哄好的心情,此刻全都沒了。
怎麼還可能有好心情呢?
任誰被別人這麼劈頭蓋臉的罵一頓會有好心情的,而且,那個人是蘇策!
他們認識了那麼多年,牽扯了那麼多,她剛剛還在想是不是他就是被安心給騙了,被安心給矇蔽了。
她還想去勸他,去關心他,結果,他的內心深處,居然是這麼看她的。
自甘下賤,心如蛇蠍!
這兩個詞就像一把刀子一樣狠狠的插在秦婉兒的心上,她忍不住氣的流下淚來。
不,她爲什麼要哭,別人這麼指責她,這麼罵她,她爲什麼要哭?
手機大概被她踩壞了,無聲了。
她一頭倒在沙發上,扯過一個靠墊,堵住自己的嘴,忍不住厲聲嚎叫起來,就跟受傷了的野獸一樣。
厲騫凡打開書房門,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他站在那裡,一時都沒有想進去的慾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