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碎的玻璃杯渣滲入了他的手掌中,倒映出了大片鮮紅色的血液,就像是在無聲的陳述着,那場即將到來充滿了猩紅色味道的戰爭。
“滾開!”冷澤一邊怒喊着,一邊朝着許諾伸出了大掌去。
許諾緊緊攬着木子軒的腰肢,他輕微一個轉身,冷澤的手掌撲了個空,木子軒的身軀幾乎全部貼在了他的胸膛上,從冷澤的視覺上來看,怎麼都有一種曖昧的感覺。
冷澤被氣得眼睛通紅,就像是兩個火球一般,“許諾,鬆開我的女朋友,你這是在找死!”
“她已經不是了,冷二少爺。”許諾斬釘截鐵快速的搶答道,“我想你的記性並沒有這麼差勁吧?你們前不久纔剛剛分手的。”
冷澤冷哼一聲,嗤笑道,“古人還說夫妻吵架牀頭吵完,牀尾合,我和子軒只是因爲誤會吵架而已,解釋清楚之後我們還會在恢復到以前的恩愛,而你這個試圖介入我們感情的人,終究不會有什麼好下場的!”
冷澤的話宛如尖刺一般扎的許諾緩不過神來,他的身子微微一顫,捏緊木子軒腰間手微微一懈。
木子軒察覺出許諾的不對勁,眼眸裡的愧疚更加加深了許多,要知道對於木子軒來說,許諾即使她的守護神也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朋友,他受到傷害,她又會好到哪裡去呢?
可是冷澤的打擊報復並沒有就此結束,他就像是一個壓抑了很久的火桶一般,在這一刻全部爆發。
“怎麼這麼幾句話就受傷了?是被我所說的話刺中了麼?介於別人的感情你的心裡舒服麼?不怕晚上睡不好覺麼?許諾,你夠了!”
“冷澤,你纔夠了!”還未等許諾說出迴應,木子軒便從許諾的懷抱裡脫穎而出,她頂着兩個如同核桃一般紅腫的大眼睛,看起來是在無聲傾訴着剛纔她經歷了多少的悲傷。
“子軒,跟我走!”冷澤用力的攥緊了她的手腕,用命令的口吻說道。
“我不!”木子軒毫不示弱的擡起頭怒瞪着他。
“由不得你!”冷澤低吼着,拉着木子軒的手臂就要往外拖。
原本木子軒的力氣就大不過冷澤,現在又以爲哭泣虛脫,所以就算是她使用全身的力氣掙脫也無法跟冷澤抵抗。
“她都說了不要走,放開她!”愣神的許諾從思緒中反應了過來,及時的走到了冷澤的身邊,憤怒的攔着他。
“你算哪根蔥!識相就給我讓開!”冷澤寬厚的大掌緊緊的攥成了拳頭,咯吱咯吱直響。
可是許諾卻是比他還要衝動,更快一步飛快的打在冷澤的俊臉上,一邊怒喊着,“你特麼給老子瞪着眼睛看清楚,子軒的手臂都被你捏紅了,你愛她的方式就是讓她受傷害麼?”
冷澤回頭,這才發覺木子軒被自己攥住的手臂已經被捏紅了慎人的一道,她緊緊的裹着毛毯,低着頭咬着下脣,像是在隱忍着什麼。
冷澤失控的情緒收斂了許多,被紅血絲充斥的眼睛也微微閃過了幾抹不忍和心疼。或許常人發怒並不算什麼大事,可是他的情緒確實太過於激動了,這一切都源於他身上所擁有預測未來的超能力,這種超能力不僅會讓他的身體漸漸虛弱,更會讓他的情緒反常,更加暴利。
就在冷澤要走過去跟木子軒道歉的時候,許諾的再一次拳頭落到了他的身上,快的連他剛剛到嘴邊的對不起都還未托出口。
嘴巴里一陣血腥味,冷澤摸了一把嘴角邊的血液,宛如黑寶石的眼眸裡充滿了陰狠,他擡起身子,毫不示弱的給了許諾一拳。
二人快速的在客廳內大打出手,木子軒也沒空在胡思亂想着什麼,在原地着急的出生勸道,“冷澤,許諾你們別打了。”
可是二人卻像是完全失去了理智一般,絲毫不理會木子軒的勸阻,繼續毫不相讓的打着,二人各自左一拳,右一拳,很快便都各自掛了彩。
木子軒急的快要哭了,冷澤和許諾雙方誰受到傷害對於她而已,都是一種對內心潛在的痛楚。
無奈之下,木子軒只好竄到了二人的中間,雙手張開試圖阻止着,“你們別打了,住手!聽見了沒有?”
“啊!”接着一聲痛苦尖銳的慘叫,吸引住了許諾和冷澤的注意,也讓他們手下的動作停止了下來。
只見不知道是誰在完全識失去理智的情況下,推了木子軒一下,將她推到了茶几上,正好磕到了茶几的邊緣,光潔的額頭冒出了大量的血絲。
木子軒被磕的眼冒金星,她緩緩擡起手捂住了受傷的傷口,吃疼的倒吸了一口涼氣。
“子軒……子軒你沒事吧?”冷澤以最快的速度跑到了木子軒的面前。
可是木子軒卻是冷冷的推開他的手,陰沉的聲音彷彿如同冬日裡的霧霾,“別碰我!”
冷澤毫無防備之下,被她推遠了好久,他徵徵的擡起腦袋,望着像是在看陌生人一般的木子軒,思緒複雜。
木子軒並沒有第一時間處理傷口,她怒瞪着冷澤,低吼道,“冷澤你夠了,你憑什麼在許諾的家中打他!”
“那他又憑什麼帶走你!”冷澤吼道。
木子軒的目光閃躲,輕聲迴應道,“這是我自己的選擇,跟許諾沒關係。”
“沒關係?”冷澤像是聽到了這個世界上最大的笑話一般,笑出聲來,他緩緩站起身,眼眸裡的冰冷和陰狠都讓木子軒覺得陌生,他就像是換了一個人一般。
冷澤抱緊了木子軒的腰肢,將她從癱坐在茶几旁的地板上拉進了懷裡。
“冷澤你要幹什麼,快鬆開我!”突然而來親密的動作,讓木子軒措不及防,也忘記了額頭上的疼痛。
“幹什麼?帶你走!”冷澤危險的半眯了眼睛,一隻健碩的手臂打橫將她扛了起來。
“冷澤你瘋了吧!”木子軒被他粗魯的抗在了肩膀上,只感覺一陣頭暈眼花。
冷澤邁開了穩健的步伐,扛着她就往門外走,窗外金燦燦的光芒照射在冷澤健碩的背影上, 他就像是英勇的武士一般,陽光成了他的襯托。
許諾眼睜睜的目睹着面前發生的一切,他英俊的臉龐掛滿了各式各樣的傷口,看起來十分狼狽,就在冷澤要帶着木子軒走出別墅的時候,他快速的衝上前,攔住了冷澤的腳步。
“冷二少爺這是來我的家中強搶女人麼?”許諾一雙宛如鷹勾般的眼睛緊緊盯着冷澤。
“不是搶!”冷澤一字一頓清楚的說道,“是奪回屬於我的一切。”
接着,他伸出空閒的大掌用力的掰開許諾的身子,嚴肅的瞪了他一眼,邁開大步迅速的離開了原地。
許諾邁動腳步剛要追出去,可是還未來得及邁開了一步,腳步就像是踩在了棉花上一般,控制不住的踉蹌一下,許諾捂住自己紅腫的腳步,是在剛纔和冷澤打鬥中不小心受的傷。
再次擡起頭,冷澤的車子已經消失了。許諾憤恨的一拳砸在了地板上,終究他還是沒有保護好木子軒,最終他還是讓冷澤帶走了木子軒。
車上
“你放我下去!”木子軒坐在副駕駛座上,用力的敲打着冷澤開車的手臂。
冷澤一邊閃躲着,一邊低聲憤怒的喊道,“木子軒!你別發瘋了,這裡可是高速公路,到處都是汽車,如果你再這樣搗亂下去,我不敢保證會不會帶着你一起撞車。”
聽着冷澤的話,木子軒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動作有多麼的危險,她像是觸電一般,訕訕的收回了自己的手。
她的不在亂動讓冷澤微微送了一口氣,接着他專心的開着車,一直回到了冷府二人也沒在說半句話。
下了車子,木子軒被冷澤帶進了冷府,哦不,用帶這個詞語太委婉,是拖進了冷府。
“冷澤我要去警察局告你!你這是強搶民女!你這是犯法的。”木子軒站在門口,誓死做着最後的掙扎。
冷澤無奈,長臂輕輕一欄,將她拉到了懷裡,修長好看的手指如同彈鋼琴一般撫摸着她的頭髮,激起她全身的漣漪。
“笨蛋,你去告吧,看看警察是抓我這個總裁呢,還是抓你這個無名婦女呢?”
木子軒氣急,伸出腿就朝着他的大腿根踹了過去,冷澤沒有預料到木子軒的動作,硬生生的捱了一腳,疼的臉都發青了。
木子軒便趁機脫穎而出,她笑的一臉得逞,“活該,誰讓你欺負我的。”
可是她的話音還沒落,額頭間便傳來一陣撕裂般的疼痛,木子軒伸手摸着發疼的額頭,欲哭無淚。
“子軒你沒事吧!”冷澤見狀,連忙衝上前安慰,可悲劇的是他大腿間的疼痛還沒有恢復,剛剛摸到木子軒的手,腿下一軟,便直衝衝的倒了下去。
木子軒瞪大了眼睛,在冷澤身體的壓力下,連反抗的餘地都沒有。好在背後是沙發,他們不至於摔得太慘。
跌在沙發上的兩個人,冷澤的薄脣毫無徵兆的壓在了木子軒的嘴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