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子軒簡直被氣到不行了,她很想一氣之下甩手就離開冷府,不再和冷澤有任何瓜葛。但是心裡有一個聲音在告訴她:聽他解釋吧,畢竟這麼多天冷澤對你的溫柔都是那麼的真實,就像凱森說的,每一個人都會犯錯,我們都應該試着原諒那些有意或者無意對你造成傷害的人,因爲他們都擁有着被人原諒的權力。
想着想着,木子軒剛剛爆發的狂躁情緒也漸漸的平靜了下來,她環着手臂,目光直視着窗外,坐到了椅子上,張開了紅脣,冷淡開口,“說吧,我聽你的解釋。”
聽到眼前的人願意給他解釋的機會,冷澤的薄脣不自覺上揚,略顯開心,她愛的木子軒永遠都是這樣,寧可自己受委屈也會給別人一個機會,寧可心中有千般怒火也會給別人萬般解釋的機會。
冷澤見早餐吃的都差不多了,他望着纏了繃帶的手臂,無奈的苦笑,隨即用它向客廳裡的傭人響亮的打了一個響指,“吳媽,將餐桌上這些早餐收拾下去吧!”
“是,少爺。”吳媽十分恭敬的點了點頭,然後帶着身後的兩個年輕傭人走上前,很快便將餐桌上的殘局收拾了下去。
而這所有的過程木子軒都沒有在意,她的目光始終深深的鎖在了冷澤的左手臂,那個完全看不出受傷的胳膊上,目光中閃爍着讓人難以尋味的複雜情緒。
冷澤見已經被收拾乾淨了的餐桌,便扭頭對恭敬站在一旁等着命令的吳媽說道:“你先帶她們下去吧,沒有事情的話就不要來打擾我們。”
吳媽聽着冷澤的話,看了一眼木子軒和冷澤忍不住嘴角升起了一抹壞笑。
沒有多猶豫,她點了點頭,鞠了一個躬,“好的,少爺,我們這就退下。”
說着,她便招呼着客廳裡的傭人全部都退出了二人的視線。
一瞬間,諾大的客廳中就只剩下木子軒和冷澤兩個人了。
木子軒突然覺得有幾分不自在,但是看到對面那人一副無所謂的面容,剛剛平息下去的怒火又升了起來,她精緻的小臉上忍不住勾起了一抹嘲諷,“怎麼,少爺您撒謊騙人心虛了?要不然,怎麼會讓大傢伙都散開了?要不要我也離開,讓你獨自一個人好好的再想想怎樣編出另一個謊言來圓您之前的謊?”
“這倒不必了。”冷澤不僅沒有怒氣反而笑了起來,他修長的手掌環成了拳頭倚在了餐桌上,“子軒,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叫做善意的謊言?”
木子軒聽着這樣的話語,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她目光冰冷淡薄的直視着他,張了張嘴巴,飛快地開口,“所謂善意的謊言是建立在謊言之上的另一種美好的形勢,通俗一點來說,就是利用謊言瞞住了對方最不想知道的事實。可是,少爺您確定您的謊言不是惡作劇,而是真的善意麼?那麼您所謂的善意的點又在哪裡?”
說完,木子軒站起身彎着腰,雙手撐在對面冷澤的桌前,精緻的小臉靠近他與他保持着近在臨尺的距離,目光透露着質問和自信。
這一瞬間,彼此之間的目光在半空中閃爍着電光雷閃的火光。
冷澤望着她此刻因爲自信整張臉都散發着不一樣的光彩,不自覺他的嘴角上鉤,宛如黑寶石明亮的雙眸絲毫沒有流露出任何什麼服軟的色彩。
望了她好長時間,他的薄脣才微微的上勾,“既然你這麼想知道,我就告訴你,我的這個左手臂就算是現在好了,曾經也是因爲救你所以才受得傷,所以根據法律的條例來講,我可以擁有着受傷權利的特效,換句話來講,只要我認爲我的傷還沒有好,我就可以自行選擇到底是放你走還是不放你走。”
木子軒看着冷澤又恢復了無賴的樣子,心中的怒火無形中的上升,但是她又不能拿他怎麼樣,只能直指着他一直重複着一個字,“你……你……”
冷澤衝她溫柔的笑了笑,伸出手籠絡下她指着自己鼻尖的手指,和她同樣站起身在她的耳邊說道,“你可不要趁着我受傷的時候對我做出什麼過分的事情來哦。我最近可是虛弱的很。我可不敢保證會不會一輩子賴上你。”
木子軒此刻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她執拗的將頭扭到一邊去,不在去看眼前這個一瞬間在她心裡黑名單中排名第一的無賴。
冷澤看着她不在嚷着要離開了,不自覺薄脣勾起了一抹笑意,雖然是用了最卑鄙的手段讓她留下來的,但是隻要她能陪在自己的身邊,他寧可捨去一切她都願意。
冷澤走到她的身邊,伸出修長的手指插進了她柔順的頭髮絲溫柔的揉了揉,俊臉上全部都是慢慢的寵溺,他似笑非笑的說道,“好了,別生氣了,我錯了還不行麼?走吧,收拾收拾我帶你上街去散散心,順便帶你買一些新的衣服。”
“不需要!”木子軒正在氣頭上,伸出手十分大力的打掉了冷澤伸過來的手臂,精緻的小臉上寫完了“我很不爽”這四個字。
冷澤早已預料掉對方會是這個反應,他剛纔還是十分溫柔的俊臉卻在下一瞬間裝出了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
他像個孩子般無辜的說道,“有些人啊,真的是好沒有良心,我都不顧生命危險去救她了,她還是那麼不領情,傷一好就恢復原來的樣子了,對我這樣冷淡,還怪我善意的謊言。我的心好痛!”
木子軒聽着他指桑罵槐的話語,雖然心中還是十分的生氣,但是轉念一想,如果當初不是他不顧生命危險救她的話,那麼她就可能會被橫出的大卡車撞出幾米外,生死未卜了。
換句話來說,也就是,冷澤也算是她的救命恩人,即便他現在裝作傷沒好來騙她,她也應該感謝他而不是怪他。
可是,這兩件事情真的可以混爲一談嗎?
想了想,木子軒嘆了一口氣,還是認爲似乎冷澤救了她這件事情比較重要一些。
唸到這裡,木子軒解開了一個心結,她臉上的陰霾散了許多。
站了起來,她看着冷澤聲情並茂的樣子,狀似十分嫌棄地瞥了他一眼,“好了,都多大的人了,還裝小孩子。我答應你,留下來,但是這並不代表是死期,一旦有會對我造成什麼不利的事情,我就離開。到時候,就算是法律也管不着了。”
“好,就這樣。”
雖然早就猜測到木子軒會因爲愧疚留下來,但是聽到她親口答應了,冷澤的心中還是難免一陣開心。
點了點頭,木子軒十分滿意的走上樓去收拾東西了。
冷澤望着她纖長的背影,薄脣不自覺勾起了一抹溫柔的笑容。
其實只要是他想要做的事情,他想要留下來的人,別說是法律了,就算是天王老子也無法阻止到他。
但是,這些在遇到木子軒之後便絲毫不起效果了,他甘願放下自尊,俯首臥臣。
木子軒沒有換衣服,依舊是乾淨的白色t桖,藍色的牛仔褲和白色的帆布鞋,只不過身後背了一個小小的白色書包,這樣遠遠的看着,冷澤竟然從木子軒的身上看到了他早已失去的久違的青春的氣息。
他看着木子軒含着微笑走到了自己的面前,似乎能出去逛街令她的心情十分好。
冷澤亦是被感染到了,他的嘴角升起了一抹欣慰的微笑,十分紳士的架起了自己的臂彎,“走吧,我的子軒公主。”
木子軒狀似鄙夷地看了他一眼,心裡分不清是什麼感覺。
但是既然少爺都邀請了她,也不好意思拒絕,便伸出手,環過了他的臂彎,在他的帶領下一步一步的走出了冷府。
外面,微風淡淡的撫過了二人的臉頰,吹起了飄零的劉海,溫暖的陽光這個世界上在二人的身邊歡快的環繞着,拉長了身影。
這一瞬間,彷彿彼此都已經是相愛了很久相互依靠老人一般,一同走向了未知的未來。
冷澤開着車帶着木子軒來到了整個城市最大的通靈大廈。
木子軒曾經也來過這個大廈在公益活動上面打着零工,這裡主要運營了是珠寶,名牌服裝,名牌化妝品,還有一些高雅的餐廳之類的等,這裡分成兩棟大樓,外面看起來華麗的是高端的場所,吃一頓飯就可以買的起一樓棟的房間,外表看起來比較平凡的是平常人出沒的場所,那裡瀰漫都是一些爲了幾百塊錢的衣服都可以砍價到幾個小時的。
冷澤率先打開了車門,他剛從車子裡走出來,便引起了廣場上各形各色的女人的尖叫和花癡。
其中離她們最近的一對穿着很平凡的服裝十分要好的姐妹,看着冷澤早已經移不動腳步,穿着粉色衣服十分可愛的女孩捂住嘴巴說道,“天啊,他真的好帥啊!”
另外一邊穿着黑色衣服十分搖滾的女孩說道,“是啊,加入我們樂隊當主唱的話,我們一定會火起來的。”
粉色衣服女孩十分睥睨的看了一眼那個女孩,“算了吧,人傢什麼身份,一看就是徘徊在通靈大廈最高端場所的名人,怎麼可能加入你那沒有任何名氣的小樂隊,別做夢了!”
那個黑色衣服的女孩十分氣餒的撅了撅嘴巴,“知道了知道了。”
話音落下,便拖着粉衣女孩離開了。
木子軒在車內聽着兩個女孩的談話,擡起眼眸看了看冷澤。
面前的人穿着最簡單的白色短袖,黑色簡潔的長褲,還有灰色的皮鞋,露出了十分有骨感的腿腕,他修長的大手十分有禮的放在衣服扣上,英俊的讓人無可挑剔的俊臉始終保持着體的微笑,這樣像個王子一般的冷澤怎麼不會讓見到的人都愛慕不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