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奕騫一身唯美的白色婚紗,手捧鮮花站在紅地毯盡頭等着她款款而來。
然後在衆人的注目中,她走到韓奕騫面前,單膝下跪,拿出戒指盒,超溫柔的對她說:“韓奕騫,你願意嫁給我嗎?”
說完,就打開戒指盒。
可盒子裡卻不是她設計的戒指,而是.....一包套套。
頓時所有人都鬨笑了,韓奕陌更是笑得坐在地上,一邊蹬腿一邊笑。
她完全傻掉了,呆呆地看着韓奕騫,他也在笑,但那柔柔的笑容裡卻沒有一絲的嘲諷,伸手接過她手裡的盒子,拿起套套看了看,笑着說:
“抱歉,我不喜歡這個味道的。”
“抱歉,我不喜歡這個味道的.....”
“抱歉,我不喜歡這個味道.....”
“.....”
這句話一遍遍的在她耳邊迴響着,她看都所有人在指着她大笑,好像她就是個來給婚禮增加樂趣的小丑。
而韓奕騫說,他不喜歡.....
“不該是這樣的,那不是我準備的,我準備的戒指....”她試圖解釋,可沒有人聽她的解釋,各種笑聲越來也大最後完全掩蓋了她的聲音.....
“啊——”
她猛地驚醒過來,眼前一片昏暗,天似乎還沒亮,涼涼的月光從窗外透了進來,靜謐而又清冷。
呼!
原來只是一場夢啊!
還好只是一場夢。
但爲了以防萬一,她當即凌晨三點再次給艾利打了個電話,再三確認戒指一定會在明天中午十二點之前送到之後,她又不放心的囑咐幾句千萬不能放錯之後,才掛了電話。
艾利做這一行也有十年了,對定製首飾特別上心的顧客他見得太多了,但也沒任何一個顧客像林汐瑤這樣,半夜三更的給他打電話,一而再,再而三的囑咐千萬不能放錯成其他東西了,弄得他都開始懷疑自己就這麼像個不靠譜的人嗎?
從被那個夢驚醒之後,林汐瑤就再也睡不着了,她乾脆爬起來披着外套,坐到桌子前,拿出紙和筆把她心裡計劃好的流程全都寫了下來,再一步步的修改。
等她改到自認爲還算完美的時候,窗外的天色已經亮了,看了看時間,已經是早上六點鐘了,這才又鑽回被窩裡,以免被韓酈發現。
韓安兩大家族的盛大婚禮的新聞已經前前後後炒了好幾個月了,幾乎人盡皆知,而現在距離婚期只有一天的時候,各大媒體記者更是個個擦亮自己的攝影機,想方設法,擠破腦袋也想進入婚禮現場一睹這難得的盛事。
而能被邀請參加婚禮的賓客,除了京都有頭有臉的人物之外,全國甚至國外很多著名人士,財閥大佬都在邀請名單中。
一場婚禮,便足以讓所有人看見,京都韓家是當之無愧的京都第一豪門世家。
從一個星期之前開始,京都機場便因爲這場婚禮增加了兩倍的客流量,其中還除去私人飛機近百架。
這盛況,甚至堪比前年在京都召開的百國經濟貿易研討會,那次會議,各國的經濟大佬都沒這次來的齊全。
這場婚禮要比所有人預想中的都要盛大,甚至就算是在韓家歷史上,也是前所未有的。
林汐瑤忐忑的等了一上午,終於在中午十一點十分的時候等來的艾利的電話,告訴她戒指已經送達,讓她注意查收。
她爲了不露餡,她給艾利留下的地址不是韓家,而是摩爾的工作室,接到電話她便立刻讓韓酈陪她出門去取,走的慌忙,都忘了報備韓奕騫一聲。
但到了工作室,她讓韓酈車上等她,自己進了工作室。
但她進了門時,坐在客廳裡和摩爾聊天的卻是這段時間一直失蹤的顧寧筠,他手裡拿着的正是黑色絨布盒,上面正是她定製戒指的那個品牌。
看見她進來,摩爾十分高興的站起身歡迎她,尤其特被驚喜的她圓圓的肚子,一直像是發了新大陸似得好奇的盯着看,也不怪他這麼驚訝,畢竟他們上次的見面的時候,她肚子都是扁扁的,這再一次見面就是圓鼓鼓的,驚訝也是正常。
顧寧筠也一直微笑着看着她,目光也總是似有若無的盯着她的肚子,但卻讓她感到十分的不舒服,因爲他的目光中不是摩爾那種單純的善意好奇,而是一種讓人毛骨悚然的凝視。
想到他做的那些事,想到那天他親自把她領到太平間,用那種冷漠的語氣告訴那具屍體就是白淺年,就感覺眼前的這個她認識了近十年的師兄,是那麼的陌生而又可怕。
摩爾在一旁說了什麼她完全沒聽到,她只是定定地看着顧寧筠,然後目光落在他手裡的戒指盒上,朝他伸出手,冷聲說:“把東西還給我。”
他看了看手裡的盒子,乾脆的伸手遞給她,笑容溫潤儒雅,但她卻再沒了以前對他的親近和信任,只是連忙伸手接過盒子,便轉身就要走。
摩爾見狀也看出些不對勁來,慌忙攔住了她,挽留道:“瑤瑤,今天難得來一趟,怎麼剛纔就走,中午一起吃飯吧?”
雖然不想看見顧寧筠,但摩爾的面子還是要給的,她開口婉拒道:“今天還有別的事請,下回吧,下回我請你。”
她說的是“請你”而不是“情你們”明顯的把顧寧筠排除在外了,摩爾聽得出來,顧寧筠自然也聽得出來,立刻便不悅的皺起眉頭,他很不喜歡林汐瑤對他的這種冷漠態度。
難道是他不在這的段時間裡,林汐瑤知道了什麼?
他做的事情除了竇嘉嘉有證據之外,韓奕騫就算是懷疑他,也沒有指證的證據,而且那個竇嘉嘉已經被他送進了監獄,沒有十年都別想出來,甚至隨時死在監獄裡都是正常的。
所以他纔會有恃無恐,但他偏偏想錯了,林汐瑤不是法官,也不是警察,什麼事都要講證據,龍霆的那張照片就已經讓她明白了一切,即便沒有證據,在她的心裡,顧寧筠也已經不是以前的顧寧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