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對於夜晚而言,青樓白天的生意並沒有多好,卻也不差,大多都是來看跳舞找樂子的,那絕美的身姿,實在是令人醉生夢死。 其實重點也是因爲在一旁燃起的薰香,淡淡的清香入鼻,同樣有些不一樣的感覺。 猛然間桃夭腦海裡蹦出來一句自己忘記在哪裡看到的言語:青樓滿座,只因人心寂寞。 大約也就是如此了,不都是因爲閒的無所事事,所以纔來青樓找樂子,到底青樓大多數的姑娘都是才貌雙全。 “公子,所有的東西都按照您的吩咐全部換成了之前用的那些,撤下來的東西都放在倉庫裡。” 犯了一次錯的老鴇這次也算是規規矩矩的,桃夭能夠給她這樣一個機會,定然是要珍惜的。 那趙天和睿生在官府裡的事,老鴇私下裡都聽廖氏說了,不得不對桃夭心生幾分膽怯,不敢再輕舉妄動。 迎上緩步走進來都桃夭,老鴇不敢有絲毫的怠慢,就像是這次將貨全部換掉,她都會親自的監督着,每一袋每一罈,都與廖氏一同檢查,確保無誤。 只有這樣做,老鴇才覺得心裡能夠好受一些。 “帶路吧。” 銀質面具看不出任何的情緒來,桃夭能夠猜到有多少的劣質品佔滿了倉庫原本的地方,總是放在那裡也不是什麼辦法。 需要有一個合適的辦法將那些東西處理掉纔對,冒然的扔掉,這麼大批的貨物,實在是有些不太妥當。 細細思量的同時,桃夭與扯葉已然在老鴇的帶領下走到了空無一人的倉庫裡。 果然那些貨物的數量與自己想象中的相差無幾,很是無奈,這是賠了多少的銀子,想想桃夭就覺得有些肉疼。 “妾身一直不知道該如何處理,所以就命他們堆放在倉庫裡,等候公子安排。” 量大的事老鴇不敢自作主張,同時廖氏也沒有什麼聽起來可靠的辦法,兩人交換了意見後,這才決定暫時堆積。 只是這些東西遲早都是要處理,一直存放也只是佔地方,
或者說用另一種辦法,還可以減少一些損失。 具體的主意,還是要桃夭來定奪纔對。 “你可有什麼主意,但說無妨。” 眸光劃過老鴇身上的時候,桃夭就看出來了她那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桃夭打賭老鴇定然是想到了什麼辦法,只是還在猶豫。 反正無主意的時候,聽聽看也是可以的。若是辦法合理,可以借鑑,若是不行,就當是沒有聽過。 桃夭承受能力一向都是很強的,沒有什麼是可以輕易的擊毀她。 “妾身想,若是在我們使用的茶葉裡添加這些……” 支支吾吾的將自己的想法說出口,還是有些膽怯,到底老鴇拿不住桃夭的想法,提高品質是一回事,可是做生意的哪裡能夠吃虧。 這樣做,可以減少這批茶葉的虧損,同時也處理掉,是件兩全的事情。 “絕對不行。” 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桃夭義正言辭的給打斷了,哪裡能夠做這樣的事情,兩種茶葉渾然不同,很快就會被察覺的。 而且說不定還會連累到她整個青樓的營生,青樓是絕對不能夠倒的,因爲它裡面真正的秘密,是絕對不能夠令別有用心之人發現的。 桃夭怎會不知,陶華對自己的恨意,所以陶華一定時時刻刻都在監督着自己,想要找到一舉讓敗落的證據。 那抹盯着自己的不知名的目光,絕對不是意外。 “是妾身失言了,那公子是想要……” 訕訕的笑着,很不自然的表情,老鴇只能硬着頭皮着看向桃夭,瞬間都不知道自己該如何是好,心裡暗暗的責備自己怎麼就這樣毫無防備的說出口。 索性將目光流離在成堆的麻袋上,以此來逃避一些尷尬。 “沒什麼,你去大堂吧,那裡不能沒有人招呼着,還有,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可以靠近包廂,聽明白了麼?如果連這點你都做不到,我就該考慮考慮你的能力了。” 就該給點強勢再給點甜頭說不定才能夠聽話,這次出的事讓桃夭
很氣憤,同時也很失望,自己選的人終究是走眼了。 然而日子一天天還是要照樣過下去,桃夭只想要再大膽的賭一把,若是老鴇能夠改過自新,自然是好的,若是不能…… “是。” 膽戰心驚的老鴇連忙退了出去,嚇得她一身冷汗,桃夭的厲害她可是見識過的,當真不該想象自己在她手裡回變成什麼樣。 離開了倉庫後,老鴇才緩緩地鬆了一口氣,差點連呼吸都要丟掉了。 “公子,那我們該怎麼辦?” 一直沉默在角落的扯葉這個時候向桃夭身旁走了幾步,神情擔憂,每次遇到點什麼事,就屬扯葉最爲擔心了。 “你去找人去打聽打聽,這些茶葉和酒平日裡都是往哪裡銷售的。” 轉身面向扯葉,桃夭淡然的吩咐着,然後就向外走去。 扯葉點了點頭後,就去依照桃夭的吩咐去做了,隻身一人的桃夭獨自悄然去了屬於自己的包廂。 仔仔細細的將門框全部從裡面上好,確認四周無人後,桃夭這纔打開了一個櫃子,自己全身進入後,關上了櫃子門。 再次打開櫃子門的時候,桃夭已經身處一間暗室之中,這便是她包廂裡的秘密,很少有人知道。 昏暗的暗室之中,只有燭火依稀的照亮,桃夭從遠遠就看到了一個人影站在那裡等候着。 這個暗室不僅能夠從青樓進入,同樣也是可以從外面進入的。 “主子。” 身着一身玄色衣袍的男子在聽到細微的動靜聲後,連忙轉身,沒有一絲情緒的聲音就這樣悄然響起。 偌大的房間裡唯一不足的就是光線太微弱,一點也沒有亮堂的意味,很壓抑的一種感覺。 桃夭就是用青樓來做遮掩,實際上是秘密收集情報,她這樣做,也是爲了少禎。 在這樣混亂的時代裡,誰甘心被別人踩在腳下,爭與不爭等待的結果或許都是一樣的,那爲什麼不爭呢? 曾經身爲僱傭兵的她,心裡的那股氣勢是無論如何也無法湮滅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