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她走的時間越來越近,我仍不敢相信這是真的,彷彿是命運開了個不好笑的玩笑,一直大大咧咧相處慣了的我甚至都不知道該怎麼說一些傷感的話來讓她記住我,只是一遍遍的聽着劉德華的歌:“愛的越深越濃越纏綿,會不會讓天都紅了眼”
我畢竟還太小,小到以爲美好的東西一定是永恆的,一旦說要分開,現實竟也不給我多一點思考的時間,人生不比電影,你可以知道以後的情節發展,而人生總是比你的思想快一步,我傻傻的看着霜霜手裡的火車票,像是一個被施了魔法變成的玩偶,靈臺一片空明。
“你會去送我嗎?”她問……
“不會。”我囁嚅着說
“因爲怕看見我哭?”她有點神情悽婉,那感覺就好象是面對着我的屍體一般
我笑了笑,不與置否,更沒有告訴她:“我是怕自己會哭”
輕易
你總是輕易的對我微笑
藉此炫耀飽含柔情的雙眼
像彩蝶舞動着羽翅
裡面可有心在飛揚?
你又總是輕易的對我大叫
藉此試探我藏匿的情感有多少
像孩子般嘟嘟着小嘴
裡面可有愛的味道?
Wшw● ттkan● ℃ O 我們總是不斷的用表情來折磨彼此
又輕易的將一切忘掉
總相信這種感覺能夠長久
卻轉眼就要分離
未懂珍惜!
但我還是經不起張濤的勸告,他說:欠別人的眼淚終久是要還的,男人哭是最後的誘惑,也是絕望的誘惑
所以我去了,一路上,我們彼此沉默,有如身赴戰場的悲壯氛圍
這一刻,我真希望自己是那傳說中的魔法師,可以讓時間定格在一秒,雖然車裡面的世界很小,但是有你,有我,便足夠,可我最終只是接受時間的流逝,唯一可以做到的是將這一刻在記憶裡得到永生
她終於躺到我肩上了,這一個鏡頭我以前期盼了多久我已經不知道了,但我仍舊咬着牙說到:“又佔我便宜。”我看見她胸口起伏,呼吸急促,這是哭的前奏嗎?後面的話我沒有繼續,只是輕輕的將她抱住,這一切都是那麼的嫺熟,好象幾千年,幾萬年前我們就應該這樣般,也似乎這個姿式纔是最適合我們的吧,彼此守聽着心跳,原來幸福是這麼的簡單。
到了火車站,直到上了火車,我才如夢初醒,原來分離竟是這麼的痛心,讓人無所適從,沒有一句話可以適合這個場景,沒有一個動作可以緩解這份傷愁,她嫣然一笑,甩了甩長髮
我會很快記了你,所以你也不要想我……
我凝視着她,良久:“對不起,我辦不到”
她彷彿所有的堅強都被我一句話給擊得潰不成軍,扒到我肩上
“答應我,不要哭,不然我會捨不得讓你走”
“對不起,太遲了。”她說話的時候,已經熱淚滾滾
原來眼淚也是會傳染的,我越來越抗拒不了來自心底的酸楚
“等我二個月。”我哽咽着說
她點了點頭,又輕輕的甩過頭去,那一直讓我着迷的長髮,竟成了你我分離的最後一個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