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公司,好象一切又恢復了往日的平靜,卻再沒有玩遊戲的熱情,也沒有對天狂念歌詞的衝動,沒有了故作幽默的興趣,原來,我以前所做的一切都是因爲有了她……
難過了好多天,”爲伊消得人憔悴,衣速漸寬終不悔“的日子過得有點自殘,見到聶遠更是像見到十世仇敵般的看着她,真希望眼光可以殺人,那他不知道死過多少次了。
還是會經常開會,我開始一個人坐在死角里,一個人呆想着以前和她一起開會小聲說領導壞話的時光,不知道會上說了什麼,但那句幾百年不變的話卻還是會說:“人不能有尾巴,有尾巴的是動物,所以我們要夾着尾巴做人”
會終人散,我卻不忍離去,好象他還在我旁邊陪着我一般,不知道人失戀了是不是會有一點思想上的遲緩,我開始做什麼事都不急不燥,慢慢吞吞,連“炸金花”也提不起興致,直到將辛辛苦苦賺的一個月的工資輸的精光,才理解他們口中所說的:“死人身上撥皮”是什麼意思,更深深的體會到什麼是“傷口上撒鹽酸”的徹痛。
走廊上還是會經常聽到風鈐大聲叫張濤的名字,他還是會百米衝刺的速度回到她身邊,那一切是可以溢出來的幸福,我還聽說張濤在開大貨車的時候,竟然將拉着幾十噸的東西在高速上跑100公里/小時,就是希望可以早點見到她老婆……好幾次看見張濤,我想勸勸他,因爲不管他對風鈴怎麼好,風鈴總是對他不冷不熱。
終於找到機會,我看見張濤一個人在公司的小樹林裡抽菸,我走了過去。他拿過我一支菸,雖然他知道我從來都不抽菸,我這次也沒有拒絕,接了過來,點燃,看菸灰在手中飄落,看張濤在愛中執着。
“爲什麼會這樣,爲什麼她這麼不懂得珍惜,爲什麼她還會嫁給你?。”我一連問着他的瘡疤,只有讓他的傷口化濃,纔會治癒,不然他永遠都不會去碰自己的傷口。
“不爲什麼,因爲我比她大十歲呀,所以……。”他沒有說話,只是猛抽了口煙。
“所以你要讓着她,所以你覺得你欠了她,所以你覺得她嫁給你是毀了她嗎?”……
“其實在愛的路上,你就算開貨車跑100公里時速又能怎麼樣呢?追不到就是追不到,你在她面前越是少了男人氣,她越是瞧你不起,你要這麼覺得,她嫁給你是她的福氣……。”我苦口婆心的說着。
“你不明白。”他好象很痛心的樣子,“其實孩子是聶遠的,我根本就沒有生育能力……”
這句話無疑是晴天霹靂,在我腦子裡嗡嗡的炸着,又是聶遠那小子……難怪風鈴病的時候他小子這麼近人情。
“我們打算離婚了……。”張濤說完,將煙恨恨扔到地下,踩了踩,回去了。
第二天早晨,他喜衝衝的跑了過來,對我說着:“風鈴終於明白他了,打算跟他踏踏實實的過日子,他說,這個月做完,他們就準備離開這裡了”……喜事,不是嗎?張濤也要走了,公司裡還有誰值得我去留戀,還有什麼值得我去付去?
不到一個星期,張濤出大車了,到了晚上三點左右,公司上下亂成一團,幾個領導在開會,才聽說張濤出了事故,現在在醫院,生死難料,我看見風鈴一個人坐在臺階上呆若木雞,一切都太遲了,爲什麼蒼天總是那麼吝嗇,不肯給人一絲悔過的機會,她現在是否已經她也認爲這一定只是一個夢,爲什麼所有的離別都是這麼觸然不及呢?
我走到她身邊,靜靜的坐下,看時光悲痛中消溶,一直坐在早上七點多鐘,她在想她的男人,我在想我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