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已經出院一個星期了。
在這期間,蘇沫一直被木毅悉心的照料着,從飲食到生活,無微不至。木毅說,這些都是黎浩辰吩咐他的,蘇沫每次聽罷也只是一笑而過,因爲她也不知道該用什麼去答覆木毅。
七天,黎浩辰每天早出晚歸,她連想跟他一起吃個晚餐的時間都沒有,更別說獨處了。
不過,好在安琪會經常來陪她說說話,解解悶,否則她真不知道該如何度過着漫長的時光。無意間聽安琪提起過,說是夜子凌最近也是忙的不可開交,好像是黎氏出了什麼問題。但蘇沫再問具體的,安琪也就不是很清楚了。所以每天晚上,蘇沫其實都沒有睡熟,她在等着黎浩辰回家,想要問問他,公司究竟出了什麼問題?可是看見他每天疲憊的臉,她便不忍心再打擾他休息,於是她將滿腹的關心化作漫長夜裡的靜靜相伴。
夜,總是給人靜謐與壓抑的錯覺。
這間昔日被愛充盈的臥房裡,此刻就只剩下了平穩的呼吸聲。他與她再不是那個每天晚上必須彼此相擁才能睡好的眷侶,而是背對背,各懷心思的夫妻。
迷迷糊糊中,入睡,再醒來時,身旁已經空了。
蘇沫揉了揉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將心裡那抹失落掩藏的極好。起身,她來到窗前,將窗簾“唰”的一下拉開,感受着迎面射來的陽光,彷彿只有這樣才能安撫她冰涼的心。
還記得從前,每天早上她做同樣動作的時候,黎浩辰都會很疼惜的從身後輕輕圈住她,然後吻她……又或許兩個人情到濃處時,還會再回到牀上纏綿一番,而後再各自忙各自的。並且他每天離開前,都會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吻,那是他們對幸福的約定。
這一切……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變了呢?
他開始忘記與她的約定,再不抱她,也不吻她,甚至只有冷漠給她。
長長嘆了一聲,蘇沫苦苦一笑,然後裝作若無其事的梳洗打扮。因爲從今天開始,她就要正常工作了,再不用將自己困在這個沒有黎浩辰的金絲籠裡。
在臥牀七天的時間裡,西雅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再沒出現在蘇沫的面前。這讓她一度好奇,難道她是打算放棄了?不再糾纏了?但想想也就否決了,她不可能夠放棄黎浩辰!後來她就安慰自己,罷了,反正都是靜養,反正她依舊是黎夫人,不需要想那些有的沒的。沒有礙眼的人在她面前虛僞的晃悠來晃悠去,又何嘗不是一件舒心的事?
洗漱完畢,她換上了一件寬鬆的長裙下樓。
早餐已經準備好了,甚至比以往時候還要豐盛。蘇沫不禁笑了,“木毅,怎麼今天的早餐這麼豐盛?難道是什麼特別的日子?”她可沒記得告訴過木毅,今天就要去工作的。
木毅謙和的笑着,“是辰少早上臨走之前,特別吩咐的。他說今天夫人要片場,所以飲食方面要格外注意,保證您的營養。另外,午餐我也會吩咐人送去片場,夫人就不需要跟着大家叫外賣了,不營養,也不衛生。”
聞言,蘇沫拿着杯子的手驀地一頓,難道他……一直都記掛着她?實在難以置信,她將杯子送到嘴邊,喝着溫熱的牛奶,可心中卻因爲木毅的話而掀起了千層巨浪。
這時,木毅臉色微變,他擺了擺手,然後伺候在餐廳的傭人便退了出去。
顯然,蘇沫也注意到了這一幕。
擡眸,她看着木毅,微笑道:“有什麼話就直說吧。”
木毅點頭,“夫人,我知道作爲下人,我不該問這些問題。可是夫人應該瞭解我對辰少的心意,所以我還是忍不住問一句,究竟您和辰少之間發生了什麼事?爲什麼從醫院回來,一切就變了?辰少變的沉默寡言,就連笑容也沒了,而您也是一副強顏歡笑的模樣。”
是吧,連木毅都看出來了,可他卻漠不關心。
蘇沫不由苦笑,她本以爲自己掩藏的很好呢?沒有人會知道她的心有多疼。
“沒有什麼事。或許是浩辰的工作太忙了吧,而我也是剛出院,需要多多休息,所以他每天回來的特別晚,我也就沒有時間與他細聊。”蘇沫敷衍着,提起一個星期前的那場噩夢,她真的力不從心,也沒有勇氣再對誰提及,就當做是在保護黎浩辰那所剩無幾的名聲吧。
“夫人,辰少真的是很關心您的。”木毅語重心長的說着,皺起了眉頭。
蘇沫有些詫異的瞅着他,靜等下文。
“其實,這一個禮拜中,夫人每天的三餐都是辰少親自將食譜交給我們,讓我們按照那上面的去做給夫人吃。辰少說,那是經過專家鑑定,能夠快速恢復流產孕婦的健康食譜。可是卻不讓我對您提及,說是怕引起您的傷心事,可是今天我實在忍不住了,我真的不想看着你們這麼互相冷淡着彼此,明明都很在乎,爲什麼就要這麼強撐着臉面?”
蘇沫承認,當他聽完木毅和她說的這些以後,她震驚了。
她以爲黎浩辰根本就不關心她,也早就不在意她了。因爲他已經對她產生了質疑不是嗎?可現在,她忽然有些迷茫了,黎浩辰究竟在做什麼?如果真的是在關心她,爲什麼不光明正大的?爲什麼要偷偷摸摸的!難道她就那麼不值得他關心嗎!
眼這轉他吩。多麼可悲啊,明知道他爲什麼冷淡自己,卻無從解釋。如果說了,那就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越描越黑。可如果不說,這將是他們彼此間的一個心結。
原來他們都在默默的關注着彼此,就像是她每天晚上都會看着他的背影入睡一樣。
蘇沫已經不記得之後木毅還對她說了什麼,她的整個思維都停留在木毅那句“明明都很在乎”上面,久久的不能自拔。
車窗外,還是那些熟悉的場景一一閃過,勾起了蘇沫很多美好的回憶。
在這條路上的每一處,都曾留下過她與他幸福的足跡。
很快,車邊停在了片場外。
蘇沫交代道:“不用刻意在這邊等着我,你忙你的去吧。如果我需要的話,會打電話給你的。”司機恭敬的點頭,“好的,夫人。”
一進片場,便得到了工作人員熱情洋溢的迎接。
帶頭人則是佳俊,他好像也剛來片場不久,大衣上還沾着少許的雨滴,“熱烈歡迎我們的女主角凱旋而歸!”他走上前,代表工作人員給蘇沫了一個大大的擁抱,還開玩笑的說,“小沫,如果你再不回來,我可就要被導演壓榨死了。”
蘇沫聽着,輕輕笑了,“辛苦你了,佳俊。因爲我一個人給大家帶來了這麼多的不便,改天我一定會請大家吃頓好的。”說這話時,她橫掃了一圈在場的工作人員。
大家紛紛拍手叫好,大概是知道蘇沫的身份,所以都很期待着。
看着大家的笑臉,然後被這麼多關心愛護她的人包圍着,蘇沫內心被深深的觸動了。比起那個冷冰冰的別墅,這裡似乎更能讓她能找到家的感覺。
開工前,她本還擔心着,由於長時間的停拍,怕一時間跟不上進度。
然而,無論是拍攝過程還是對臺詞方面,她都意外的一條過。而大家也跟提前商量好了似的,對蘇沫流產的事隻字未提,就連她偶爾說錯臺詞,都會被大家機靈的接過去。最令她難以接受的是,平時最嚴謹的導演,今天對她都是異常的寬鬆。
於是,一天辛苦的拍攝完畢後,她私下去找了導演。
“導演,其實您不必讓大家刻意的遷就我,我會很快跟上大家的進度,絕對不會拖累劇組的。本來我就已經對大家很抱歉了,如果大家一味的遷就我,我會更加不安。”
導演很友好的笑道:“蘇沫啊,我知道你是個稱職的好演員。而且我都聽辰少說了,你在家每天都有看劇本,從來都是劇本不離手。其實你也不用這麼爲難自己,身體重要,只要拍出來的東西合乎常理,超過水準就完全ok,不必讓自己的精神一直都緊繃着。”
“辰少?”蘇沫一度懷疑是自己聽錯了,他怎麼會……
導演對蘇沫的反映也感覺到很意外,在他的直覺中,黎浩辰與蘇沫的感情應該要好的不行,怎麼會是這麼僵硬的表情?
“對啊,辰少這幾天一直都有吩咐人來給劇組送飯,所以大家這幾天的伙食也都特別豐富。而且就在昨天晚上,他還特地親自跑來一趟,說是今天你會迴歸到這個大家庭中,希望我們可以對你格外照顧一些,免得累到,再傷了身體。”說着,他眉眼一挑,“怎麼?難道辰少都沒和你提及過?你並不知道辰少來過?”
蘇沫誠實的搖了搖頭,“我不知道。那……他還說過什麼嗎?”她眼中有着少許的期待。
導演搖了搖頭,“別的倒沒怎麼說。不過蘇沫,你真的嫁了一個好男人。我看得出辰少很心疼你,就算疲倦得在休息室都睡着了,卻還堅持等劇組拍攝結束後與我溝通。”
如今再聽着這些,蘇沫不知道該用什麼心情來形容。
複雜?激動?欣慰?好像都不是,而是一種錯綜複雜的情愫。她忽然間覺得,這個她本以爲很瞭解的男人,原來一直都是陌生的。這種關心雖然令她感動,可更多的是……不安。
她在猜,是不是他在用這樣的方式來彌補她呢?
“還沒想清楚?”身後驀地響起了那道溫文爾雅的聲音,不用看蘇沫也知道是誰。既然黎沐辰這麼問,就已經說明了,他聽見了她與導演剛剛的對話。
導演離開了,休息室裡又剩下了他們兩個人。
“蘇沫,你與浩辰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爲什麼我覺得你們怪怪的?”黎沐辰拉過一把椅子放在蘇沫身旁,“你累了一天,先坐下歇會吧。”
蘇沫頭也不擡,愣愣站在原地。
黎沐辰只得伸出手,將魂不守舍的蘇沫按在了椅子上,“我一直都有個問題,爲什麼那天在醫院你會那麼說?明明……”他欲言又止,不想提起蘇沫的傷心事。
蘇沫目光中泛着一絲茫然,而後抿了抿脣,“因爲我不想讓他傷心,也不想失去他。”
她用最直截了當的話,回答了困擾在黎沐辰心中的疑惑,“如果讓他知道了真相,又有什麼好處?他會爲了孩子傷心,會更加愧對我,或許還會因爲之前的避孕藥而氣我,怒我,那不是我想要的結果,我只是想跟他好好的過日子,卻不想還是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看着蘇沫悲傷的臉,黎沐辰心也跟着揪了起來。這種面對蘇沫時,總會莫名其妙流露出的情愫,是他無法控制的,就好像世界上有那麼多的謎團無法解開一樣。
片刻,他輕嘆了一聲,轉身接了一杯熱水遞給蘇沫,“其實浩辰很關心你,只是他不擅長表達吧。”說着,他拉過另一把椅子,坐在了蘇沫的對面,“我雖然不知道黎氏出了什麼問題,但是我看的出,浩辰這幾天都十分疲憊。可儘管如此,他還是每天堅持着來安撫大家,我明白他是怕你回來工作的時候,無法事事順心,所以在替你鋪路。”
蘇沫握着手中的水杯,好像是水蒸氣涌了上來,沾溼了她的眼睛,怎麼就連視線也開始變得模糊?被黎浩辰冷落了一個星期之久,她都快要忘記了溫暖的感覺。可現在,當所有人在她面前說着黎浩辰如何如何愛她時,內心像是快要沸騰的水一樣,灼燒的難受!
她不明白,爲什麼他可以在所有人面前露出他溫柔、深情的一面,卻獨獨不能對她這個當事人表現出來?爲什麼一定給她的就是沉默與敷衍!
她不知道他是否跟她一樣承受着煎熬,可是她覺得自己就快要繃不住了。1d0jh。
而另一邊,偌大的總裁辦公室裡,黎浩辰疲憊的依靠在真皮老闆椅上,劍眉是緊緊皺着的。他一邊揉着太陽穴一邊吸着雪茄,煙霧盤旋在上空,讓人更加壓抑。
從和蘇沫結婚以後,他就再沒有吸過煙。
因爲蘇沫說,她不喜歡他吸菸,於是,不管多難受,他都戒了。甚至連他最愛的紅酒,都是定時定量的喝,只爲了博得蘇沫的一笑,蘇沫的高興。
門外,餘薇端着咖啡要進來時,便被夜子凌搶先了一步。
他接過咖啡,然後對餘薇揮了揮手。
幾步走到桌前,他將文件一甩,然後繞過辦公桌走到黎浩辰身邊,將咖啡遞給他,“都已經這麼晚了還喝咖啡?就不怕晚上睡不着覺?”
黎浩辰瞟了他一眼,沒有說話,只是將手中的雪茄捻滅,接過咖啡喝了下去。
夜子凌似乎有些無奈,“我不知道你跟蘇沫之間到底怎麼了!但是現在公司的危機已經平安度過了,而且新項目也都上了軌道,我認爲你該先解決解決家事了。”這些日子,看着黎浩辰沒日沒夜的工作,人都瘦了一圈,他看着心裡很堵,很難受。
從前的黎浩辰雖然冷漠,但是他還會適當的透露自己的心事。可現在的黎浩辰,除了冷漠,更多的是沉默,這讓一向跟他要好的夜子凌很不安。
“你想多了,我跟沫沒有問題。”猶豫了一下,黎浩辰最終還是否認了。
其實他也想找個人說說話,可是這種事對於任何一個男人來說都是難以啓齒。或許,從本質上講,他根本就沒打算要正視這件事,也沒想過要跟蘇沫分開。
只是一時間,他沒有想好要怎麼面對她,更怕自己會情緒失控,言語上再傷及她的心,所以再三思慮後,他最後選擇了逃避!用最平凡而簡單的方式守護在她身邊,讓愛融入到她生活的點滴中,這樣,他便不算是離開過,也希望能因此拉近蘇沫的心。
他很清楚,他愛蘇沫,也承受不起失去她的任何風險。更何況,他不會讓自己女人的顏面受損,所以就算是真的與黎沐辰有染,他也絕不准許他的女人被別人指責與謾罵。
夜子凌知道黎浩辰的性格,也感覺到他的牴觸。
索性他不再強人所難,直接按照自己潛意識的想法去勸慰,“浩辰,作爲你的兄弟,也作爲蘇沫的好友,我不得不說句公道話。自打蘇沫出院以後的這一個星期,你對待她的態度簡直是三百六十度的大轉變。我想,如果我是蘇沫一定會傷透了心。黎氏出了問題不假,但工作忙不是藉口,每天二十四小時,你有十八個小時在公司裡度過,讓蘇沫根本就抓不到你的影子,會不會有點太殘忍了?她纔剛剛流產,那是你的孩子,你不能這麼對她。”
聽着夜子凌的論述,黎浩辰腦海中不自覺的浮現出了蘇沫那道單薄的身影……是那麼令他心疼。對,他承認這麼對蘇沫很殘忍!可這一個星期來,對他又何嘗不是一種折磨?
其實,他腦子裡一刻都沒有忘記過蘇沫。
他會在心煩意亂時,給木毅去個電話,問蘇沫的情況,然後警告木毅不得提起。
他會在思緒亂如麻時,從電腦裡翻出蘇沫的視頻與照片。似乎看着她的笑臉,他的心就會舒服一些,潛意識裡也會認定,這個女人是他的!不再亂想。
他會在每天看着蘇沫熟睡的臉孔時,忍下抱她、吻她的衝動,只怕打擾了她休息。
而這一切的一切,沒有人知道,只有他……在不斷警告自己,不準做出傷害蘇沫的事,不準對她露出半點不妥,更不能對她大聲質問!漸漸地,他將這些壓在心裡的愛化作看不見也摸不到的關心中,也順便填補他內心的愧疚。
“看完這幾份文件,我就回去。”
他將幽黯的目光緩緩落在夜子凌的臉上,“這幾天辛苦你了,等項目都結束後,我放你一個長假,帶着安琪好好出去散散心。”這段時間,安琪對蘇沫的付出與照顧,他都是看在眼裡的,也不知道該怎麼表達感謝,就只能圓安琪的一個夢了。
夜子凌拍了拍黎浩辰的肩膀,“老闆,這個完全可以有。但我要慎重考慮考慮,是否帶着其他美女去旅遊,畢竟那纔是人生的一大美事。不過,如果你和蘇沫能跟我們一起去呢,我也就勉爲其難的爲你們犧牲一下色相,帶着大腳妹出門丟人現眼吧。”語畢,他一把抽過黎浩辰手裡的文件,“出於你的良好表現,文件我就幫你看了,你趕緊回家陪老婆。”
片刻,黎浩辰便被夜子凌拉起來,推出了門外。其實他也是想的,否則憑着夜子凌,根本拉不動他。於是藉着夜子凌的催促,他很快的下樓,上車。
撥通了家裡的電話,是木毅接的。
“夫人回去了嗎?”
“還沒有。我問過司機了,他說今天早上是夫人交代的,不需要他去接。”
掛了電話,黎浩辰將目光投射到窗外路過的街景上。外面正飄着小雨,忽然想起那次,蘇沫在雨中拉着他狂奔,那時候的他們是那麼幸福。
深邃的眸底蕩起淡淡的漣漪,黎浩辰斂下眼角,看着屏幕上蘇沫的頭像,撥通!
嘟嘟嘟……
每一聲好像都是那麼漫長,就在這一刻,黎浩辰彷彿覺得自己回到了那個青澀的年紀,懷着忐忑的心情撥通了自己喜歡的女孩電話,腦海中憧憬着各種美好。
當蘇沫看見屏幕上亮起了黎浩辰的頭像時,心也猛地“咯噔”了一下。
手指竟有些不聽使喚,心好像也快要跳出來……“喂--”她清楚的感覺到,自己聲音中的那絲顫抖。而那聲音彷彿穿破了電話直沁入了黎浩辰的心,“還在片場嗎?”他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平靜。蘇沫握緊了電話,咬脣點頭,可下一刻便發覺自己是在講電話,她的動作他根本看不到。於是,在她想要出聲應他時,便被他先一步打斷,“在那等着,我去接你。”
聽着電話那頭久久的嘟聲,蘇沫的心卻再不能平靜,一時間竟有種熱淚盈眶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