敘南錫語氣平常的嗯了一聲,像是隻給她買個包似的平常。
江暮語手上加重了力道,深吸一口氣,擡腳往裡面走去。
這是敘南錫度過六年青春的地方,她得好好看看。
在進入軍校之前,江暮語在崗亭處簽了字,值班的人雖然一臉正經嚴肅,但還是能在眼底看到一絲好奇。
他年紀很輕,不過十八歲的樣子,等離開崗亭,江暮語忍不住問敘南錫是不是也像這樣值班過。
敘南錫點點頭,“在第二和第三學年都需要進行值班,輪流進行。”
江暮語想了想,實在無法想象小時候的敘南錫是怎麼在這裡站上一整天的,是不是和現在一樣冷硬嚴肅。
剛進入軍校的江暮語的第一感覺是大,建築物前有巨大的一片空地,中央立着一個大約有兩米左右的一個金屬雕塑。
在金屬雕塑前有個穿着軍裝的男人懶懶散散的站着,江暮語好奇的看了一眼那個男人,她在軍校看到的男人都是身子筆挺,腰背筆直,但這個男人似乎和其他人都不一眼。
敘南錫牽着江暮語往那個男人方向走去。
“站好。”敘南錫淡淡的說。
男人瞬間站的筆直,和剛纔懶散的模樣截然不同,但才站了不到一分鐘,男人就臉色臭臭的說:“靠,你都畢業了我爲什麼還要聽你的。”
敘南錫沒回答,只目光平靜的看着他。
男人頓時敗下陣來,轉而對着江暮語說:“這就是嫂子吧,你好你好,我是方沐陽。”
“你好,我是江暮語。”
方沐陽才伸出來的手就被敘南錫拍了回去,敘南錫對他控訴的眼神視而不見。
“老大你也太小心眼了,把嫂子護的這麼嚴實。”方沐陽嘟囔了一句,又笑呵呵的對着江暮語說:“嫂子,我是老大的學弟,之前一直是跟着老大的小隊的。”
“你是南錫的學弟怎麼會一直跟在他的小隊?”江暮語好奇的問。
看江暮語不清楚,方沐陽回答說:“我們這有個奇葩固定,每個月都有小隊考覈,低一屆和高一屆的要組隊進行考覈,小隊一般是六個人,我是其中之一,託老大的福,那兩年我的小隊考覈一直都是第一。”
他是個很健談的人,即使江暮語沒問,他也會熱情的把事情全部告訴江暮語。
“……我告訴你嫂子,當年老大可是個傳奇,他的成績是華一軍二十年來最好的,野地作戰一直是排名第一,就是教官,也比不上老大。”
“老大一進來就是當年那屆的第一,他在華一軍呆了六年,就做了六年的首席,到現在也沒人能比上老大。”
方沐陽十分自豪的說。
江暮語還是第一次知道敘南錫的這些事,敘南錫很少說起之前的事情,但江暮語也能猜到敘南錫應該在部隊也十分優秀,可沒想到優秀的過分了。
敘南錫一直沒怎麼說話,只在方沐陽十分聒噪的時候才冷靜的說一句閉嘴。
很快他們就走到了那棟巨大的白色建築物面前,方沐陽笑眯眯的說:“這裡就是上課的地方。”
導遊意味十足。
“你可以滾了。”敘南錫陰惻惻的威脅道,方沐陽就像是一顆五百瓦的電燈泡,牢牢的擋在他們面前。
方沐陽一副震驚表情:“老大你怎麼能用過就扔呢,當時你還拜託我幫你辦通行證呢,我還沒和嫂子好好聊聊呢,你居然就想趕我走!”
他十分不滿的指責敘南錫。
“你很吵,我們要過二人世界。”敘南錫絲毫不留情面的說。
單身狗方沐陽遭到會心一擊。
恨恨的說:“有老婆有什麼了不起,我也會有的!”
“但你連女朋友都沒有。”敘南錫平靜的繼續往上插刀,“我忘了,你是天天告白失敗。”
方沐陽氣急敗壞的走了。
江暮語在一旁看的趣味十足,“他真有意思,你和他關係很好?”
敘南錫的腳步頓時止住,垂眸看她。
江暮語不明所以,擡眼問他怎麼了。
敘南錫眸光意味不明,“你誇他?”
她這才明白,嘴角的微笑更大了:“是啊,因爲他很有趣。”
敘南錫臉色陰沉了不少,想着以後不能讓方沐陽再出現在江暮語面前,“不許說。”
“是誰的醋缸打翻了,這麼酸?”江暮語假裝嗅嗅,眉眼都是笑意。
敘南錫側過臉,“反正不行。”
江暮語笑眯眯的拉過他的手,“我只誇你行了吧。”
敘南錫勉強的嗯了一聲,但嘴角卻往上提了提。
建築物內和普通的大學相差不大,一樓都是很大的階梯教室,雖然保養的很好,但還是能認出很多都已經是老物件了。
華一軍成立八十多年了,這棟建築也有幾十年的歷史了。
敘南錫帶着江暮語往樓上走去,雖然有電梯,但似乎沒有人會乘坐。
兩個人沿着樓梯往上爬。
樓梯上擺了很多的名人照片,下面都是他們在華一軍就讀記錄,江暮語這才知道居然有這麼多厲害名人都出自華一軍。
再往上,就是學生的照片,每年的首席都會掛在上面,江暮語在上面看到了十七八歲的敘南錫。
她停下腳步,專注的看着那張照片。
上面的敘南錫不過才十七八,嘴角緊緊的抿着,目光堅毅冷靜,五官和現在相差很小,只是還帶着年輕的衝動和朝氣。
似乎他身體裡藏着無窮的力量,都透過那雙漂亮清亮的眼傳了出來。
江暮語往旁邊看了看,最覺得敘南錫是最好看的。
“怎麼只有一張?”聽方沐陽說敘南錫做了好幾年的首席,應該不止一張照片纔對。
敘南錫點了點照片下面的一行小字,上面寫着成爲首席的日期。
江暮語看了眼其他人的,基本都是一年,最多的不過兩三年,唯獨敘南錫是六年。
華一軍精英匯聚,對首席的爭奪自然也是十分激烈,但沒想到敘南錫居然能硬生生的做了六年,把同一屆的其他人死死的壓在底下。
江暮語心裡涌現一股自豪。
這樣強大的男人可是她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