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東方麟文對了個眼神後,張宇在盧倌兒的引路下上了三樓,而東方麟文則跟着亂哄哄的人羣離開了桂月樓。
三樓雅間裡,柳月吟久候多時,一桌豐盛的宴席散發着誘人的氣溫,光是看着就讓張宇食慾大增。
當下張宇看也不看柳月吟,坐到桌前就大吃大喝起來,和一羣書呆子爭了半天,他也有點餓了。
可是張宇這種不看美人光吃飯的行爲就讓其他人摸不着頭腦了,盧倌兒不禁尷尬的看了看柳月吟,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倒是柳月吟只是眉宇微微一蹙就舒展開來,然後對盧倌兒道:“你先出去吧,這裡有我就行了。”
盧倌兒連忙應是並退了出去,臨到關門時忍不住看了看張宇,她實在無法理解究竟什麼樣的男人才能在美色當前時一心放在食物上,難道食物還能比極品美女還吸引人?又或者說他壓根就是餓了幾天的難民?
帶着這般疑問,盧倌兒關上了房門,一時間房間裡只剩下張宇和柳月吟二人。
柳月吟看了張宇一眼,也不說話,就坐在張宇對面拿起茶杯小口小口的喝了起來,對桌上的美食則看也不看。
時間就在二人詭異的沉默中緩緩流逝,時不時會有一些下人端菜上來,卻無法改變二人的氣氛,弄得那些下人都不敢在房間多待,一放下菜就腳底抹油閃人了。
大約十五分鐘後,張宇總算酒飽飯足,拍着肚子舒服的打了個飽嗝,柳月吟見狀,優雅放下茶杯道:“你吃飽了嗎?”
張宇嘻嘻一笑:“恩,飽啦!不要錢的美食就是好吃,吃起來都不心痛,以後還有這種好事一定要叫上我哈,我是不會客氣的。”
柳月吟看了張宇一眼,雙手抱於胸前道:“你知道我爲什麼要弄出這個奪魁賽嗎?”
“我又不是你老公,爲什麼要知道啊?妹子,不如我們繼續上次沒羞沒躁的事吧!等做完後我就知道你在想什麼啦!”張宇托起下巴一臉賤笑道。
柳月吟聞言眉頭微蹙,冷哼一聲道:“哼,我之所以弄出這個奪魁賽,是爲了看看你的智謀文采到底如何。”
“哦?原來有這樣的目的啊!那妹子我的表現怎麼樣啊?是不是被哥哥的王八之氣征服,迫不及待想獻身啦?”
柳月吟瞥了張宇一眼:“遲早有一天,我會把你那張賤嘴縫起來!”說到這,她頓了頓道,“說實話,你的表現讓我相當失望,除了一些急智外,完全就是一個只會胡攪蠻纏的流氓,哼,唐宇第一謀士,這個稱號實在名不副實。”
誰知張宇聽後一臉認同道:“這話我愛聽,神馬唐宇第一謀士,哥根本就沒這樣說過,都是一羣無聊蛋疼沒事做的傢伙吹出來的,哥纔不要這種明顯是短命鬼的稱號呢。妹子你應該叫哥做唐宇第一無恥男,哥生平最認同的一句話就是‘樹不要皮必死無疑,人不要臉天下無敵’,所以妹子你以後別叫哥什麼謀士了,就叫哥無恥之王吧!”
柳月吟聽完不禁麪皮一抽,點了點頭道:“你說得對,光是比無恥的程度,整個唐宇帝國都沒人比得上你。”
“這纔對嘛,不過哥還覺得無恥的程度不夠強,什麼時候哥能做到天下第一無恥的程度時,哥就能天下無敵啦!”
柳月吟的麪皮已經抽個不停:“那你就繼續努力吧!”頓了頓,她忽然意識到什麼,看了張宇一眼道:“大隱隱於朝,中隱隱於市,小隱隱於野,這就是你的自保方式嗎?的確,以無恥的外表隱藏真正的自己,旁人看來你也就是個只會亂來的混賬,並不會真正將你當成威脅,不愧是想出謀士五境的人,還真會隱藏自己。”說着她不禁回憶了一番剛纔的奪魁賽,心中有所明悟,盯着張宇露出別有深意的眼神道:“仔細想想,你剛纔的行爲也別有深意,雖說巧能破萬力,但當力量達到一定程度的時候,陰謀詭計也就無效了,對你來說,那些書呆子根本稱不上對手,如此一來,以流氓的方式解決倒是最輕鬆的辦法了,好,很好,你真會裝,差點就將我騙過了。”
張宇聽完,半張着嘴巴露出一臉震精的表情,柳月吟見狀露出了一副勝利者的姿態,她覺得自己看破了張宇的僞裝,含笑拿起茶杯喝了起來。
下一刻,張宇充滿佩服的說道:“我擦勒,妹子你也太能想了吧!哥都不知道自己原來這麼牛B啊!哥不過是純粹看那羣書呆子不順眼想噁心一下那些傢伙而已,你居然能想出這麼多牛B的理由,這份YY能力也太強大了,你不去寫小說簡直就是浪費人才啊!
噗!
柳月吟聽到張宇的話後直接把茶噴了出來,還嗆得咳嗽連連,張宇見狀連忙上前拍着柳月吟的後背道:“妹子你也太不小心了,雖然你很漂亮,但喝水也要慢點啊!不然人家會以爲你沒教養的。”
柳月吟聞言瞪了張宇一眼,心裡鬱悶萬分,不禁猜測起張宇剛纔的話是否屬實,剛以爲看透了對方,誰知突如其來的一句話又讓她芳心大亂,對於張宇,她是真的看不透了。
當呼吸平穩後,柳月吟擡頭看了看張宇,深吸一息緩緩說道:“張宇,我問你,你現在可願意歸順我皇?”
張宇沒想到對方居然會忽然來這麼一句,輕笑一聲道:“喲,妹子你的記性就這麼差?我以前不是說過嗎?我……”
“你說過,你不會放棄李星月那賤人對吧?”提到李星月,柳月吟的聲音就變冷了,不過並沒有翻臉的意思:“這我知道,不過,我想問你,你真的甘心爲了一個女人就平凡一生,過着一直被李光武雪藏打壓的生活嗎?你就甘心你的才華得不到施展,永遠韜光養晦下去嗎?”
“我願意!”張宇在心裡這樣回答,不過並沒有說出來,因爲經柳月吟這麼一提,他總算明白對方打着什麼主意了。
不就是以爲自己被李光武打壓,所以想趁機招攬自己嘛!
說實話,柳月吟這如意算盤打得真好,如果換一個人的話,或許會很心動,可偏偏對象是張宇。
這貨哪是被李光武打壓,根本就是找了個合情合理的藉口整日偷懶罷了,他對權鬥名爭什麼的毫無興趣,幫李光武也不過是想找個靠山嚇唬敵人,對他來說,美女和力量的吸引力遠遠大於讓凡人爭得頭破血流也樂此不疲的權力和名望。
知道柳月吟的打算後,張宇的心思也活絡起來,他看了看柳月吟,露出一副沉思的表情不發一言,而這一幕在柳月吟眼中就變成被說動了。
於是,柳月吟就趁熱打鐵道:“我知道你捨不得李星月,我皇說了,若是你能讓李星月永遠隱藏在暗處不出來的話,他允許你繼續擁有李星月,並且以後你想要什麼女人我皇都能給你,只要你能助我皇滅掉李光武就行。”
“哦?真的嗎?”張宇驚訝了一下後,一臉猥瑣的問道:“那是不是連妹子你也能得到啊?”
柳月吟聞言眉宇一蹙,冷哼一聲反問道:“我乃唐宇帝國的郡主,你覺得我皇會讓我和別的女人共侍一夫嗎?”
“切,真沒勁。”張宇興趣欠佳的掏起了耳朵。
柳月吟見狀皺了皺眉緩緩說道:“若是你真想要我,那你就得拿出令我和我皇心動的功勞,並且你要將李星月那賤人親手殺掉才行,否則一切免談,不殺那個賤人已經是我能做出的最大讓步,若你還想讓我和她一起嫁給你則絕無可能!”
張宇聞言不由有些好奇:“看你的樣子似乎非常憎恨我家星月,到底你和她之間有什麼不共戴天的大仇啊?用得着這麼恨她嗎?”
柳月吟聽後頓時滿臉寒霜並冷冷瞪了張宇一眼,半晌後緩緩說道:“她害死了我哥哥,你說我該不該恨她?”
“害死了你哥哥?”張宇一愣,不解的皺起了眉:“怎麼會呢?星月生性善良,從來不會濫用職權,也不會謀害無辜,這中間會不會有所誤會啊?又或者說你哥哥是什麼罪大惡極之徒,所以纔會被殺。”
“誤會?”柳月吟聽着怒極反笑,盯着張宇一字一句的說:“我告訴你,沒有誤會,我哥哥也不是壞人,他可是一位爲國盡忠的將軍!還有,不要再問我這些事,否則的話,我會忍不住殺了你!”說話間,她竟然真的拿出了一把劍,上面的森冷寒芒似在證明着主人的決心。
張宇聳了聳肩沒再追問,發瘋的女人都是不可理喻的。
見張宇沒再發問,柳月吟深呼幾息平復了下心情,然後緩緩說道:“張宇,我再問你一次,你願不願意爲我皇效力?我還是那句話,只要你肯爲我皇效力,我皇不止會給你一個表現自己的機會,也不會吝嗇獎賞,別忘了,比起李光武那小兒,我皇纔是真正的唐宇之王!”
“這個嘛……”
張宇故作沉思狀,不動聲色的觀察了一下週圍,隱隱感覺到還有幾人埋伏着,若是回答不的話,那些人估計會立刻衝過來。
想了想,張宇貌似遲疑的說道:“我還需要考慮一下,畢竟這不是小事。”
柳月聞言吟眉頭微皺,不過她也知道張宇說的是事實,便點了點頭道:“好,我就給你三天考慮時間,三天之後,我會去找你,希望你能給我一個滿意的答覆,來人,送客!”
話落,盧倌兒推門而入,對張宇嬌媚一笑道:“官人,請。”
張宇點點頭,和盧倌兒一起離開了,雅間裡頓時只剩下柳月吟一人。然半分鐘後,一個黑衣人忽然出現在柳月吟道:“郡主,就這樣將他放了不要緊嗎?”
柳月吟罷了罷手:“無妨,他是一個聰明人,知道該怎麼選擇,像他這種人才,一個讓自己施展才華的空間可比美人的誘惑力大多了,你們沒發現嗎?他對我雖然滿口油腔滑調,眼神中卻沒有任何,這樣的人,要麼就是個真正的正人君子,要麼就是擅長僞裝的人才,而他顯然是屬於後一種。”說到這,柳月吟的臉上露出了萬物接在掌握的自信,“一個人才,永遠都不會甘心被埋沒,施展才華的機會以及繼續被雪藏下去,除非他真的是個對名利毫無的人,否則,他一定會做出正確的選擇。”
黑衣人聽完,不再多言,很快就重新隱於黑暗之中,偌大的雅間,再次迴歸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