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用了一天時間才穿越森林進入昔年唐宇帝國的勢力範圍,之所以說昔年,是因爲這裡已經成爲漢鼎帝國的新佔地帶,並且是戒嚴區,要想去唐宇帝國,必須穿越這片戒嚴區才行。
毫無疑問,面對重兵把守的戒嚴區,張宇等人很難過去,當然這裡是指直接過去,而對張宇來說,有些問題永遠不止一種解決辦法。
當天晚上,張宇就潛入戒嚴區偷了幾套士兵盔甲出來讓三女換上,接着就在軍營裡連放了N把火,一時間夜空之中火光漫天,整個戒嚴區都亂成一片。
在這種混亂局面下,又是月黑風高的夜晚,四人若是無法通過戒嚴區纔怪事了。
僅僅兩個時辰,二人就通過漢鼎帝國的戒嚴區,進入了唐宇帝國的勢力範圍,而他們所到的第一座城市名叫漁陽城,乃是昔日唐宇帝國東南面最繁華的大城市,只是因爲國土大面積丟失的關係直接變成了前線重鎮。
此時唐宇帝國的內亂尚未平息,各地都有許多官員對篡位皇帝李元雄不滿,明是支持實則陰奉陽違,漁陽城的太守夏侯森就是典型的老皇室死忠派,對李元雄的政令全部採取消極對待。
李元雄對夏侯森極度不滿,很想就這麼將之拿下,但奈何夏侯家在唐宇帝國的勢力不小,漁陽城又變成了直面漢鼎帝國大軍的重鎮,臨陣換帥是兵家大忌,萬一夏侯森的接任者不給力導致漁陽城丟失的話,李元雄這個皇帝恐怕連皇位還沒坐熱就得被迫遷都了。
而且,夏侯森的確有能力,也是個軍人氣質相當重的太守,雖然他對李元雄不滿,但在敵國大軍來臨的時候,他還是做到了一致對外,硬生生將連下唐宇數百里領土的漢鼎大軍擋在了漁陽城外,這也是李元雄能夠容忍他的最大原因。
這一夜夏侯森剛剛睡下的時候,忽聞小兵來報漢鼎大軍的營地竟然起火了,大喜之下也顧不得牀上的嬌妻不滿,當即帶着一萬騎兵閃電突襲,在漢鼎軍隊還未熄滅大火時衝殺了一陣。
夏侯森時年三十有二,正是一方帥才的巔峰期,加之他治軍有方,這一萬騎兵在他的帶領下竟然一口氣滅殺了兩萬多敵軍,而己方只有不到百人的傷亡。
當夏侯森帶領大軍返回的時候,還頗爲惋惜戰機把握的不夠好,要是早知道有火的話,他肯定會讓主力大軍埋伏在外了,這麼一下定能直接擊潰眼前這支十萬人的大軍。
不過轉念一想夏侯森又笑了,如此機會可不是什麼時候都有的,至少他手下絕對沒人能放出這麼一把大火出來——他一眼就看出了這場火災絕對是人爲的。
回頭看了看罵聲四起又哀嚎片野的敵軍方向,夏侯森冷冷一笑,經這麼一弄,漢鼎帝國的大軍短時間內是別想動漁陽城了,這對弄罩在戰爭陰影下許多時日的百姓和士兵來說是難得的喘息機會。
大勝而歸本該慶祝一番,不過現在正是深夜,夏侯森便將只是勉勵了一番就讓衆軍士回去休息,明日再行慶祝和封賞。
回到太守府,夏侯森想到屋內已經熟睡的嬌妻,不由苦笑一陣暗道又要一個人睡了,他性情專一,雖然位高權重,卻只娶了一位妻子,而這位嬌妻也是家裡最大的,他夏侯森連李元雄都不屑一顧,卻對這位嬌妻無可奈何。
搖了搖頭,夏侯森支開下人走進了平日裡最常去的‘單人間’,當下就欲解衣睡下,可在這時,一股森然寒意突然出現在身後,還未等他反應過來脖子上就傳來了冰涼的觸感。
頓時夏侯森面色變得一片鐵青,有多年軍旅生涯的他自然明白自己被人用刀架在了脖子上,隨時都可能被幹掉,對他這等人物來說實在是奇恥大辱。
不過,夏侯森更多的是驚駭,因爲他可是入凡五重的一方強者,又有許多親衛把守房間,對方究竟是如何無聲無息潛入房間到他身後的?
如此鬼魅的刺客,實在駭然聽聞。
深呼一息,夏侯森見對方沒有第一時間殺他,就知道對方肯定另有目的,便沉聲說道:“你是誰?有何目的?”
身後那人聞言輕笑一聲放開了夏侯森:“呵,夏侯將軍,多有冒犯還請原諒,今夜我爲你創造的戰機可還滿意?”
夏侯森聞言一驚,見對方放開他也就立刻回頭看了看,發現這個‘刺客’竟然沒有蒙面,而且看上去只有二十歲出頭的樣子,臉上洋溢着自信深沉的笑意。
不用想了,此人正是張宇。
夏侯森打量了一番張宇,看了看門口,確定親衛沒有發現後,就低聲說道:“今夜那把火是你放的?”
“如假包換。”張宇笑了笑,也不理夏侯森這個主人,轉身走到桌前爲自己倒了杯茶水。
夏侯森見狀,也沒表露不滿,同樣走到桌前和張宇對飲起來並緩緩說道:“嗯,以你那鬼魅般的身法,在這大半夜想在敵軍營地中放一把火的確不是難事,不過,你爲何要幫我?”
張宇眯起眼睛笑了起來:“幫你只是附帶的,我真正的目的是帶幾個人通過漢鼎帝國的戒嚴區到漁陽城來,對了,其中有一個人就是新月公主哦!”
“什麼?”
聽到新月公主四字,夏侯森豁的一下站了起來併發出驚呼,頓時門外的親衛以爲裡面發生了什麼事,連忙衝了進來,一見張宇這個陌生人在,親衛們當即就想攻擊。
不過,張宇卻沒在意,看都沒看那些親衛一眼,依舊自酌自飲着,臉上的笑意不曾改變,因爲他知道夏侯森絕對會做點什麼。
果然在幾個親衛即將動手的時候,夏侯森一揮手道:“住手,他是我的客人,誰也不準動他。”頓了頓,他又道:“我現在要和這位客人商量機密,你們立刻出去,不管發生什麼事也別進來,並且要保證這間屋子二十步範圍無人,就算夫人來了也一樣,明白嗎?”
衆親衛聞言有些錯愕,不過他們跟在夏侯森身邊多年,是夏侯森絕對的死忠,當即諾了一聲並退了出去。
張宇見後,拍着巴掌道:“不愧是夏侯將軍,真是治軍有方,在下佩服,現在閒雜人等都走了,我們可以繼續剛纔的話題了。”
夏侯森冷冷盯着張宇,強壓怒火坐了下來並道:“說吧,你要如何才肯放過新月公主。”
張宇聞言看了看夏侯森嬉笑道:“喲,把我當綁架犯啦?算了,我也想問你一個問題,你要新月公主到底是想保下這個唐宇老皇帝的遺脈呢?還是要將她交給當今的篡位皇帝來換取榮華富貴?”
“這與你何干?”夏侯森微微蹙眉。
“當然有關係啦。”張宇一副‘我看你是白癡’的樣子,“星月她可是我的好老婆,你對她的態度當然與我有關嘍。”
夏侯森聽完頓時愣住了,乾巴巴的眨了眨眼睛盯着張宇很不確定的說道:“呃,不好意思,人老了,耳朵有點不太好了,請問你剛纔說什麼來着,我沒聽清楚。”
“三十多歲就老了?你以爲你得了老化病啊?”張宇鄙視的看了看夏侯森,將剛纔的話重複了一遍。
頓時,夏侯森又豁的一下站了起來,並大呼‘不可能’三字,聲音之大傳遍了整個城主府,連他老婆都被吵醒了,不由罵罵咧咧起來,嚇得衆親衛差點又殺進去。
房間裡,夏侯森如一隻受傷野獸般盯着張宇怒聲道:“混蛋,你別胡說八道,新月公主她怎麼可能成爲你的妻子,你別玷污她的聲譽,否則我絕不會放過你的!”
張宇挑着眉掏了掏被吼得有些耳鳴的耳朵道:“神馬胡說八道?你看我像胡說八道的人嗎?還有,你這麼緊張幹嘛?都是有老婆的人了,還是個三十多歲的大叔,難道你還迷戀新月公主不成?你還喜歡老牛吃嫩草啊?”
夏侯森聞言一愣,吶吶的撓了撓頭:“迷戀?這倒不是啦,只是新月公主多少算唐宇帝國的全民偶像,我……”說到這夏侯森回過神來,頓時怒不可泄的說道:“娘希匹的,我和你說這幹嘛,你這混蛋到底是怎麼回事,爲什麼公主會變成你的妻子,現在離李元雄叛亂不過兩個多月而已,公主她究竟是怎麼啦?”
“哼,愚蠢的凡人啊!”張宇忽然起身負手背對着夏侯森,擺出一副高手寂寞的姿態道,“你這種一個老婆都搞不定得區區凡人怎麼可能和本少爺比?告訴你吧!經本少爺多日以來的追求,星月公主已經決定以身相許,少爺我就是你唐宇帝國如假包換的大駙馬,兩個多月?哼,兩個多月少爺我已經能夠打下一片大大滴後宮了!啊!高手的境界,凡人永遠都無法理解。”
說着,張宇真如寂寞飄雪般凝視起天花板,王八之氣彷彿一浪接一浪的擴散而出。
夏侯森見後不禁滿頭黑線,見過無恥的,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還高手寂寞,泡個妞就能算高手?那哥年輕時萬花從中走,片葉……咳咳,雖然不小心失足娶了了個河東獅回來,但好歹也算一代情聖,一個小輩也敢在他面前裝……咳咳,扯遠了。
夏侯森乾咳兩聲拉回思緒,盯着還在裝B的張宇看了半晌道:“好吧!我們暫且就當你說的話是真的好了,不過,你就這麼把新月公主的事告訴我,難道就不怕我假意答應然後將你們拿下獻給當今‘聖上’嗎?”
張宇聞言笑了,盯着夏侯森道:“我說老夏你就別再試探了,你是什麼人我還是挺清楚的,別說你不會背叛李家,就算你真的背叛了,我也有信心在這裡將你斬殺,然後安全帶走星月,若是真發生這種事,就當老皇帝和李光武瞎了眼才救你兩次吧!”說最後的話時,他加重了語氣。
夏侯森聞言心頭一震,不禁失聲道:“你怎麼會知道這事?難道是星月公主?不,就是星月公主也不知道啊!”
張宇笑而不語,爲什麼知道?應該說憑什麼不知道纔對!
因爲夏侯森這位仁兄在遊戲裡也是鼎鼎大名的人物,唐宇帝國一代戰神,地位可以和華夏曆史中的大唐戰神李靖比了。
夏侯森在年輕時先後被老皇帝和李光武救了兩次,對李家有着無與倫比的忠誠和感激,就算夏侯家背叛李家,他也不會背叛李家。
‘歷史’中,夏侯森是在李光武舉旗時第一個響應的,一直跟着李光武南征北討,哪怕李光武最落魄的時候也沒想過背叛,甚至還說出了一段遊戲中相當經典和熱血的話!
“山河破,社稷死;君王仇,臣子恨;吾皇戰,將爲劍;帝國興,天下安!吾主,唯有光武聖帝!”
如此熱血的話,沒有哪個君王不喜歡,以至於後來李光武龍顏大悅下不但讓他成爲帝國唯一的一等國公,還給了一個牛逼哄哄的稱號——無雙夏侯,國士無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