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肖錯愕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當他說出曾經的戀人的時候他就知道不用再質問誰自己曾經和周淼到底是什麼關係了,所有的事情都已經擺在面前了,那麼蒼白無力,只是這一切到底是怎麼發生的?中間發生了什麼?他不得而知。
“你想要幹什麼?”林肖的一句話徹底激怒了周淼,她彷彿雙眼是蓄滿了滾燙的岩漿,她猛地用力摔下合同書,猛然朝着他甩去,接近用歇斯底里的聲音說道:“你們用17%的股份讓陸瀟放棄劇本的追溯權,但你們想過沒有我矇蔽了不白之冤誰來訴?對呀,你高高在上根本用不着考慮我的死活,甚至我周淼在你們博雅只是一枚棋子,可是你們是否有想過,我周淼可以僅僅用這些你曾經掩蓋罪惡的股份讓博雅徹底的消失。”周淼深吸一口道:“陸瀟爲了我不惜矇蔽了不白之冤,你母親爲了博雅,做出來的種種措事,想必應該有人買單吧?我如今站在這裡爲我的屈辱和陸瀟創作權和博雅共分一杯羹是否公平呢?”
“你太過分了。”林肖朝着周淼怒吼着。
“我過分?林肖你是否忘記當初是誰依依不捨的求我這放棄這一切,那麼又是誰拼命的拉我回來與博雅藕斷絲連呢?是你的母親季博雅,一切都是她,她纔是始作俑者。”周淼用同等的語氣與林肖說。
因爲怒氣周淼渾身氣的發抖,她怒視着林肖,此刻的林肖讓她覺得陌生,甚至是憎恨,周淼慢慢平復情緒,把手裡面的杯子拿在手裡面把玩,然後用力的摔開,杯子應聲碎裂,清脆的聲音下了季博雅一跳,周淼淡然的說道:“杯子壞了,不可能恢復。”她說完,站起來要離去,季博雅正站在原地,周淼看了看她,朝着她笑了笑“麻煩你。”
季博雅躲開身子,給周淼讓開了一條路。
周淼如今對季博雅恨不得撕爛了她虛僞的嘴臉,陸瀟出事後那天,有記者拍到陸瀟在圖書館簽字售書,哪裡還有人羣涌動的讀者,有的也只不過是前來看熱鬧的人罷了,甚至有的讀者拿着那本書直接朝着陸瀟的臉甩去,“一個找人代筆的爛作者憑什麼簽字售書?你的文章根本就沒有人願意看,快點滾吧!”。
陸瀟依舊靜靜的坐着,身後那一本本的作品如今只是靜靜的在哪裡呆着,根本無人售賣,上架的書籍也被紛紛下架,書館只是爲了讓陸瀟來簽字售書,希望可以售賣的好一點,哪裡想到現如今的市場這般的蕭條,那些讀者知道陸瀟找人代筆,他們曾經的熱誠的喜歡的這麼一個作者,瞬間變得面目可憎。
曾經的報紙被周淼死死的攥在手裡面,周淼想要瘋狂怒打眼前這個人,“爲什麼?陸瀟是多麼的高高在上,現如今……”她只是知道是季博雅做的,但是爲什麼陸瀟要承認這個本就不存在的事情呢?她想要知道,可是她聯繫不上陸瀟。
“是季博雅給我的稿子,有關於你過去的,當然了裡面並非實情,可是大衆就是喜歡看帶有緋聞色彩的故事。”直到一個局外人和周淼說了這些之後,周淼才知道,原來左不過是自己罷了,季博雅用緋聞來污衊自己,陸瀟爲了抹去周淼這些不存在的事情,索性就着了季博雅的道。
周淼不清楚他要說什麼,就問這個知情的人:“你什麼意思?”
“季博雅給了我一份詆譭你的稿子,陸瀟拼了命的想要阻止我去登刊,所以就把這個報刊變成了陸瀟找人代筆的文章,因爲發刊人看到這個標題會同意去掉你原來的標題。”
周淼的雙眼看着眼前的季博雅,甚至是想要馬上過去撕爛她的嘴臉,但是現在並不是最好的時機。
周淼閉上眼睛,那一幕幕的情節就像是過電影一般,在周淼的腦海中閃電而過,那麼傷,那麼痛。
“周淼?”林肖叫住了正要離去的周淼,“對不起,我代替我媽向你道歉。”
“林肖,你就是這樣,始終唯唯諾諾的,恢復記憶了又怎麼樣呢?你不過還是一個任人擺佈的棋子而已?你以爲你的眼前的這個媽是愛你的嗎?她有多可怕,來日方長你就會知道,我如今的下場,陸瀟的慘痛的代價,這一切都是你媽做的。”
“是博雅對不起你,請你原諒。”林肖看着周淼哀怨的雙眼,他的心如刀割,疼的他緊緊的閉上雙目。
“林總,你以爲一句原諒就可以讓任何的事情都恢復願點嗎?我可以原諒你們所做的一切,但是陸瀟他的名譽可以回來嗎?他能夠自信的站在讀者面前告訴他們,他陸瀟有多麼愛自己的文字嗎?,你能讓陸瀟回來告訴我不要害怕,一切都有他嗎?不能了林肖,一切你以爲的原點都已經不存在了,所以原諒兩個字是世間最無用的字體,他只能是弱者無能的吐露的兩個字而已。”
周淼從包裡面拿出那份已經被鮮血染紅了稿件,輕輕的放在會議室的桌子上面,那刺眼的鮮紅讓周淼的眼淚一度的失控掉落。
“季博雅這是陸瀟拼了命也要追回來的稿件,他不希望這件事情曝光,當然了,他是希望我能夠受到保護,所以季博雅你聽好了,陸瀟的名譽不是白丟的,這些血也不是用來白流的,我會讓整個博雅來祭奠陸瀟的聲譽。”周淼抓過身來看着他們一字一句道:“我周淼說道做到。”
她走的是那麼的徹底,高跟鞋擲地有聲的敲打着會議室內的人,林肖看着季博雅問道:“媽,你到底做了什麼?陸瀟怎麼了?”
季博雅看着林肖說道:“周淼她瘋了,瘋了,都瘋了。”她無力的看着原來她捏造的周淼的事情,季博雅知道周淼不會放過自己的。
幸福孤兒院內的孩子天真的笑着,對着雪人,看着漫天飄灑的雪花,周淼站在幸福孤兒院的門口,心內最柔軟的一塊也被感染了,前不久她受到了一個快遞,裡面僅僅有一本她出的書,第一頁她漂亮的字體,但是在最後一頁的一句話讓她的內心深深的觸動了,“如果一個人能夠讓你忘掉過去,那麼他一定是你的未來。”
對呀,忘掉過去的就是新的開始,可是這個對於周淼來說是不可能的了,陸瀟回臺北的時候他是打算怎麼面對自己今後的人生呢?,那個最愛她最瞭解她的人走了,周淼摸着自己無名指上面的指環,那枚是她曾經讓陸瀟給自己帶上的,可是在最後把那枚戒指還給了自己,他說自己給不了周淼想要的幸福,可是周淼多麼想要告訴他,其實陸瀟平平安安的那就是周淼最幸福的事情。
在書的中間夾着一封信,那是用黑色的墨水的鋼筆寫的,字體很漂亮,那封信厚厚的一封,寫了一段故事,故事很簡單,突出了這個陌生的女孩給自己寫的那句話相互輝映,然她不由自主的想起了顧非凡,此刻的周淼是無助的,她多麼希望顧非凡能夠出現,讓她能夠在他懷裡痛哭,可是想想也是好笑,對於一個接近自己是有目的人既然付出了真實的感情,這多麼可笑啊。
現如今誰能夠幫助陸瀟恢復聲譽,讓他能夠自信的重新面對大衆,重新的面對媒體,重新的鼓起寫作的道路,這一切那麼的沉重……。
可是地址上面的孤兒院她感到費解,爲什麼要來孤兒院呢?爲什麼要自己來孤兒院呢?難道是她希望自己多關係一下這裡的孩子?
“孩子們吃飯了,快去洗手了。”那個笑容和煦的女子再一次映入周淼的眼簾,那個女子?是她?周淼不自覺朝着前面邁了一步,想要更加清晰地看清楚她。
“媽,你也去吃飯吧。”李林的出現讓周淼身子一個僵硬,她連忙躲在旁邊,厚重的牆隔絕了周淼眼前的視線,她早該想到了,自從李琳和自己講訴她的故事開始,她就應該知道那個故事僅僅只是一個故事而已。可是面臨另外一個真相,她沒有想象中的震驚,可以說是早已經猜想到了她們必定有什麼關係。
只是周淼沒有想到她們居然是母女關係。
“快點回去,你纔出院,應該好好休息一下才對。”
周淼慢慢的轉身離開幸福孤兒院,手裡面的一份私人偵探那裡調查出來的,陳幸福與季博雅曾經頻頻出現過,而且談論的話題無疑不是圍繞着林鎮雄,林肖的父親?他們是什麼關係?但是可笑的答案讓周淼一度懷疑還有什麼更加詭異的事情發生嗎?
“你說什麼?林肖和李琳是同父異母的兄妹?”周淼問道。
私人偵探點點頭說道:“這些已經無處追溯了,但是李琳是陳幸福所生,這件事情是千真萬確的,而陳幸福當年是博雅公司裡面的一個端茶倒水的人,不難猜想林鎮雄的情人就是陳幸福,季博雅所生的孩子是林肖……這件事情就要有待考究了。”
“好了,調查到此截止吧。”周淼無力的說着,她只是想要知道這裡面的來龍去脈,可是不曾想知道了更加隱蔽的事實真相。
“你不想再查了嗎?”私人偵探問道。
“不了,結局已經不重要了,有些秘密就讓它永遠隱藏起來吧,這些對於我已經不重要了,謝謝你了。”周淼閉上雙眼,在這一切的事實背後,林肖他應該如何呢?他會受到傷害吧?
周淼腦中回憶着私人偵探和她說的事情,這些事情讓周淼一時間很難消化,起風了,夾雜着漫天風雪的冷空氣讓原本穿着單一的周淼有些冷。
路邊停着象徵囂張跋扈的車,顧非凡開車門下車,一身剪裁合理的西服站在風雪中,周淼的雙眼一度的迷濛,想了想還是朝着他走了過去。
“你怎麼來了?”周淼問道,後來又笑了笑說道:“什麼時候回國的?”
“我聽說了。”顧非凡說了一句,但是他馬上發現自己其實說錯了話,但是現在更改已經來不及了,周淼的眼淚悄然滑落。顧非凡把她包入懷中低聲道:“對不起,在你最無助的時候我沒在你的身邊。”
“陸瀟他爲了我,聲譽毀了,一個聲譽對於作者來說那是致命的一擊,可是陸瀟……。”周淼呢喃着,眼淚拼命的流淌,在任何人面前,周淼可以僞裝自己裝着很堅強,但是在顧非凡眼前,她就原形畢露了。
此刻正是下班高峰期間,原本這麼大的風雪也會造成擁堵,現在車輛已經完全走不了了。車內的暖氣把周淼的臉頰烤的紅紅的,一雙迷離的雙眸因爲剛剛哭過,更加顯得水潤。
“不要難過了,我們一起想辦法。”顧非凡輕聲道。
“可是我找不到陸瀟了,公司也已經失去了陸瀟的下落,我真的不知道陸瀟一個人應該怎麼辦。”周淼的聲音有些沙啞。
“我聽說你去過博雅?”顧非凡問的有些心虛。
“是的。”周淼雙眼閃過一絲的仇恨。
“爲什麼?”
“季博雅用整個生命來維護博雅,除了爲了維護尊嚴,還有什麼?”周淼突然的發問讓顧非凡不知道如何接下一句。
周淼笑了笑說道:“我讓私人偵探去調查過季博雅和陳幸福,你猜結果是什麼?”
顧非凡瑤瑤頭:“你調查他們?”
周淼把檔案遞給他說道:“這個答案鐵定會讓你大吃一驚的。”
顧非凡打開檔案,裡面的資料他大概看了看,然後不可思議的看着周淼問道:“你打算如何?”
周淼只是說道:“我自己都不知道。”說完,她打開窗子,風雪呼啦啦的吹了進來,讓兩個人都眯起了眼睛,:“這雪這麼大,這麼冷,陸瀟走的哪一天也是這樣的天氣,他當初一個人那麼無助那麼彷徨,可是我什麼都不知道,就這麼傻傻聽着他說想要一個人走而已,想要當我背後那個恆古不變的朋友,可是現在想起來,我算什麼朋友,我居然都不瞭解他,陸瀟是想要選擇一個人****傷口而已。”自古以來紅色和白色都是極爲極端的兩個顏色,但是放在一切卻讓人的心這麼疼。
顧非凡想要說什麼,拉着她的左手說道:“會過去的,陸瀟是一個優秀的作者,那些讀者會懂他字行間的真情,那不是一句兩句代筆就能夠磨滅的,讀者也是有靈魂的,他們會遵循心裡面的聲音,不會因爲媒介的肆意妄爲的渲染,虛假成不了真實。”但是他的指尖劃過那枚僅僅套在周淼左手上面的白色指環,那溫度像是窗外的風雪,那麼涼那麼冷。
周淼感覺到顧非凡的異樣,隨着他的目光看過去,道:“我答應他要嫁給他的,陸瀟也曾許諾要娶我,可是他食言了,也許並非是食言,只是介於我心中給他留着的位置似乎是太少了,這個戒指是我自己買的,是打算和陸瀟訂婚用的,可是他說戒指先放在他哪裡,他會給我籌辦一個盛大的婚禮,可是陸瀟把戒指還給了我,他說那個承諾他給不起了,不是他不起,是我不配,陸瀟一直在保護着我,他的腦海裡面還依舊是我,我周淼何德何能讓陸瀟一度的爲我付出?”
顧非凡聽着周淼的話,他的眼淚也一直在眼眶裡面打轉兒,是呀,陸瀟一直都是默默付出的一個人,試問一個注重名聲的人爲了所愛付出的種是最多的時候,那麼他的所愛就是唯一,唯一的唯一。
周淼定定的看着那枚戒指,閃閃發光的鑽石那麼堅硬那麼璀璨,可是都喚不回陸瀟陰暗的一抹人生軌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