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格……”小柯用手肘碰一下對方,她現在才明白王新格爲什麼會突然選擇這個時間段來祭拜母親。原來,這一切都是因爲項雲天受傷,王新格這是前來給母親禱告和寄託哀思的。
“我沒事,小柯姐別擔心!”王新格捏一下鼻樑骨,那裡面很酸澀,捏動一下能驅趕那種想要哭出來的衝動。
“你是不是要告訴乾媽,項叔叔的事情你得報仇雪恨不可?”小柯側着臉,目光裡全是擔憂。
“是……這個仇非報不可!”王新格毅然道,把手中剩下不多的紙錢一併放入火中。
由蹲着變爲了跪立,雙手合在一起,閉上眼虔誠的默唸道:“媽媽,知道你不喜歡我打架鬥毆,但是這一次,我不能袖手旁觀。我答應你,找出這個真兇之後,從此以後安分守己,找個媳婦過你希望我過的安穩日子。媽……保佑我、保佑項叔身體早日康復、保佑王家順風順水、保佑小柯姐早日找到如意郎君。”
“啪啪啪……”三記響頭,王新格每一次都把額頭捧在石崗上作響。在學校裡被林紫嫣打破的頭,再次涔出血漬。
“你這是幹嘛……?”小柯一見到王新格的額頭有血痕,驚訝中掏出手絹給王新格拭擦着血漬。
“這個是早上不小心弄傷的,我磕頭是真心真意的,但也用不着給媽媽血祭吧?”王新格淡淡一笑。
“不管是怎麼樣的,出血就是讓人家擔心,不止我擔心,乾媽看着也會流淚的。”小柯擦着傷口,心中卻是隱隱作痛,就好像王新格流出的血,是自己的一樣,完全的感同身受。
祭拜,本身就是肅穆的事情,加上王新格心中有心事,難免的把氣氛弄得有些傷感,雖說他儘量的在後來裝出笑容,還是讓小柯在憂慮中度過了大半個小時。
“媽……我會再來看你的!”祭拜完畢之後,王新格的劍眉挑在了一起。祭拜完畢,就是說再見的時候了。
“乾媽,我們走了!”小柯秀麗的臉龐上浮現一抹憂愁,王新格爲項雲天血仇的決心開始展現得淋漓盡致。這一點,不得不讓小柯擔心,乾媽還在世的時候,小柯也很清楚項雲天的武技強悍,如今殘疾在身,王新格卻是要去找出真兇,那意味着說不清道不明的危險。
“走吧小柯姐。”王新格並沒有注意到小柯的臉色,再次給母親墓穴鞠躬三下,走出了墓區。
小柯跟上,經過開始採摘菊花的地方,停下了腳步。
“新格,戴上這個!”小柯低下頭,解開淡紫色衣物的第二顆鈕釦,露出雪白的脖頸,把貼身掛在胸前的翠綠色玉佩遞了過來。
“小柯姐,這個是你一直戴在身邊的玉佩。聽媽媽說,這好像是你親生父母親留給你唯一的念想,我不能要!”王新格拒絕着還帶着體溫和體香的玉佩。
“戴上它!”小柯的語氣有些命令的口吻,神色堅決。
“不行,這個是你的貼身之物,我怎麼能……”王新格的話被小柯惡狠狠的眼光給逼迫着打住。
小柯繃着臉,手伸到了王新格面前,那個翠綠色的彌勒佛玉佩就在手掌中:“你聽着,這個玉佩雖然可能會是我父母留給我的,但是比起你來說,它一點都不重要。玉能辟邪,希望這塊純玉能護佑你這次平平安安!”
“小柯姐……”王新格捂住嘴,久久不說話,也不接過小柯的玉佩。此情此意,他怎麼能不明白?
在‘恆心大酒店’每一次用餐,這個和自己青梅竹馬的姐姐都像服務生一樣爲他王新格服務,這不是她小柯應該去做的。而是,小柯一直都把王新格看得比自己還重,這塊代表着深情的玉佩猶然如此。
“低下頭……讓小柯姐給你戴上!”小柯走到王新格身前,拍打一下對方的頭顱。
王新格緩緩低下頭,因爲比小柯高出一大截的緣故,幾乎是把鼻尖觸碰到了小柯的身上。不過,這都是很自然的事情,王新格卻是沒有半點別的想法。
他沒有想法,不代表佩戴玉佩的小柯沒有。女人的手有些顫抖,從乾媽死之後,這還是第一次和王新格近距離接觸,嗅聞着男人獨有的氣息,小柯的臉上有了一絲微紅,身上傳來王新格鼻腔的噴息,讓她戴玉佩的動作變得緩慢起來。
有些不捨得一下子就讓這種感覺消失!小柯的想法越多,呼吸也愈加侷促起來,上一次王新格抱着她,還是這個男孩子十四歲那年,嬉笑着把她壓在身下,撓着癢癢。在乾媽嗔怪‘你們都長大了,不要再這樣緊身嬉笑’的言語中,王新格這才大笑着從小柯身上爬起來,樂蹦蹦的跑向了一邊。
往事,總是讓人陶醉!小柯的手,凝固在王新格胸前。
“小柯姐……小柯姐!”王新格低着頭很久,還是沒有等到小柯把玉佩戴好,開口喊着犯怔的小柯。
“啊……”小柯回過神,一緊張之下,身子往前一傾斜,把渾圓完全擠壓在王新格臉上。
“呃……”王新格被這一下給弄得滿臉柔軟,疾步往後退開。
“我……對不起……”小柯更加是玉面羞紅,怎麼樣也沒有想到,想起過往居然走神到這種地步。如今胸壓王新格,那種仿似觸電的感覺襲滿腦子。
王新格尷尬一笑,他肯定想不到小柯想到了早年前,而是以爲自己的喊叫把對方給驚住了,才使得出現如今這個尷尬場景。
“再來!”小柯儘量平靜着起伏不定的情緒,把玉佩展開來。
“要不?算了吧……”王新格趁機再次拒絕這塊玉佩。
“不行,有它在你身邊,我才能放心,乾媽也才能放心。”小柯不讓步,上前兩步和王新格拉近距離。
王新格沒有辦法,只好再次低下頭去,這一次,他有了前車之鑑,可是把眼睛整得渾圓,注視着小柯迎來的身子。鼻尖差幾公分,便可以再次觸碰到,可是卻是屏住呼吸,深怕鼻息讓小柯感覺到異樣,再次來一次擠壓可就壞事了。
小柯這一次佩戴玉佩的速度很快,開始那一下子,只有自己心知肚明在想些什麼。那可謂是丟人丟到了家。
“好啦!”小柯拍打一下王新格的肩膀,笑眯眯的看着那塊原本屬於自己的玉佩掛在王新格胸前。
“謝謝小柯姐的好意,等我找出傷害項叔的真兇後,再原璧歸趙!”王新格把玉佩放入衣服裡面,玉佩要吸收熱量,使得一陣冰涼在胸前升起。
“不用歸還了,只要你平平安安辦完事,說明這塊玉佩能真正帶給你好運,小柯姐真心希望它能陪伴你一生一世。”
小柯側過身,抓住一朵紅菊看起來。說出這番話,總覺得心中有些異樣,不得不承認,乾媽過世三年,她拒絕了那麼多追求者,只爲一個原因,想要好好照顧王新格。即使遠遠的看着,也覺得很幸福。
“再說吧!”王新格也不再繼續糾纏這個問題,一把抓住小柯的手,笑道:“小柯姐,我今天想要回味一下童真,我們一起在菊花叢裡追逐嬉笑,好嗎?”大戰來臨之際,王新格的心中有了放鬆的想法,和小柯一起回味過往,無疑比找個地方喝酒有趣得多。
“好啊!”小柯想都不想,臉上蕩起了愉悅的笑容。
“1、2、3,開始……野菊花呀野菊花,哪兒纔是你的家?”王新格拉着小柯的手,在小島嶼的菊花從中一邊奔跑,一邊高唱着歌謠。
“野菊花呀野菊花,這裡纔是你的家……”小柯唱着歌曲,含情脈脈的看着渾然不知她眼神的王新格,一顆心醉在了秋風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