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衝踢了踢依舊睡得像死豬一般的格魯,喊道:“趕緊起來了,叫兄弟們按照我之前的吩咐做好,準備出發前往火族。”
被攪了好夢的格魯睜開朦朧的雙眼正要發飆,待看清踢他的人是樑衝,頓時打了個焉,麻利地爬了起來,拿出在此之前宰殺動物留下的鮮血交給身旁的一位弟兄。
幾分鐘過後,樑衝望著眼前整齊地站成一排的青龍小組,臉色陰沉得足以滴下水來,他望著衆人罵道:“你自己看看,這樣子像是中途遇襲損失慘重嗎?我看倒像是出去譁衆取寵還差不多,你們一個個現在要是出現在火族領地,我保證聯盟所有的族落都有得笑話看了。”
只見包括格魯在內的所有青龍小組成員臉上均是塗滿了鮮血,由於乾涸極快的血液黏在臉上極爲不適,他們一個個都是齜牙咧嘴狀,這倒也就算了,最讓樑衝鬱悶的是他們的身上居然是乾乾淨淨,似乎有人還特意跑到河邊去洗了一下。
這哪是敗兵啊,分明就是一羣打了勝仗的紅臉關公呀!樑衝指著格魯說道:“格魯,你什麼時候見過戰鬥的時候只有臉上有血跡身上卻像你這麼乾淨的?”
又指著另外一個人身上破舊的獸皮,說道:“你這倒是不錯,但也不至於一點血跡都沒有吧!”
不容格魯分說,樑衝親自操刀,雖說他並不懂得化妝,但做做假騙過那些原始人還是沒什麼問題。
半個小時過後,樑衝滿意地打量著由自己精心打造出來的敗仗隊伍,拍了拍格魯的肩膀,說道:“這樣纔像嘛。”說完便率先登上房車,只爲欲哭無淚的青龍小組衆成員一個偉岸挺拔的背影和一句高昂的話:“準備出發!”
一位臉上抹了摻雜著鮮血的黃土的人把腦袋湊到格魯面前,問道:“老大,爲什麼我們都要變成這幅模樣,而神使卻是乾乾淨淨的?”
格魯被他那副慘兮兮的尊容嚇了一跳,一巴掌拍了過去,罵道:“你蠢啊,吃敗仗的是我們,又不是神使。”
“可是神使現在是我們昊族的呀,我們吃了敗仗,難不成神使還能勝利不成,又不是跟我們打仗。”另一名獸皮幾乎被撕成條狀的渾身鮮血都乾涸的人嘀咕一聲,見格魯瞪大眼睛望著他,趕緊噤聲不言。
格魯的神情變得嚴肅起來,凌厲的目光在衆人身上走了個來回,然後才說道:“你們要記住,不管什麼時候,神使是不會敗的,因爲他是我們昊族的精神信仰,只要有神使在,我們昊族一定會重新崛起,站在聯盟所有族落的頂端。”
“平日裡神使除了在訓練的時候嚴厲冷酷一點,其他的時候對我們都是平易近人。”格魯一抹有些發癢的臉,接著說道:“但是我們始終都要記住,神使是那個能夠帶領我們昊族崛起的人,從今往後,如果我再聽到誰對神使有絲毫
的不敬,那就別怪我格魯刀下不留人!”
青龍小組的所有成員均是神情嚴肅,對格魯的話牢牢記在心裡,其實不用格魯說,在他們的心裡也早已將樑衝當做信仰一般,可能只是樑衝平日裡沒有什麼架子,才讓他們其中一些人有時候會忘記樑衝的身份而已。
坐在車裡的樑衝將他們之間的對話一字不漏地全都聽在耳裡,莞爾一笑之後對格魯刮目相看,這倒不是因爲他方纔說的話,而是他所表現出來的氣質已經儼然有了作爲一隊首領的威嚴和氣場,那份凌厲氣勢很明顯便是由心底有所捍衛才能表現出來。
格魯跳上房車前排趕車的位置,一揮大刀,低沉地吼道:“都還愣著幹嘛,還不趕緊各自就位。”
“是!”
青龍小組所有成員轟然應命,紛紛各就各位,踏上前往火族領地的路程。
一路緩緩行走,到了日暮時分,也中帶著暗影小組歸隊,他跳上房車邊沿,對車內的樑衝低聲說道:“神使,前方不遠處就是火族的領地了。”
樑衝推開車門向外望去,只見前方不遠處是一片光禿形似荒原的平地,隱約可見在平地的最周邊是一排高木築成的圍欄,周圍都是高大灌木叢,形成三面環抱的地形。
火族領地正是建在這片原始森林的邊緣,羣山腳下,背後倚著的是連綿不絕的山脈,即便是有強敵來犯,他們也只需要緊守一個關口即可讓敵人難以攻打。
樑衝心裡暗讚一聲:“這地形比起我在炎黃族時的虎牙關也是大大勝出,看來還是不能小覷了原始人的智慧,這火族當中也有高人呀。”
他倒是不怕自己的計畫被火族人看穿,只要聯盟其他各個族落相信了,就算火族知道了又能如何,人嘛,心裡都是偏向於弱者的,哪怕只知茹毛飲血的原始人也不例外。
一條約有兩米來寬的瀑布從火族領地正後方的山峰上飛流而下,有如一柄銀色的長劍一般從中插下,若不是時時飛濺開來的水珠在黃昏的夕陽下映射出七彩的霞光,以及瀑布落下時擊打岩石造成的清脆聲,一時之間倒是察覺不到瀑布的存在。
山間瀑布水質大多澄清富含多種礦物質,若是飲用對身體極其有益,樑衝對火族所佔有的領地讚不絕口,對身邊的晴歌笑道:“如果昊族也有這麼一條瀑布,每日在下面洗浴,不僅可以使皮膚變白,還有抗衰老的功效。”
一旁的格魯搶先說道:“那我們有機會將火族的領地給佔領了不就可以了嘛,再按照神使的要求,在這片黃土地上種滿花花草草,絕對會變成另外一處世外桃源的。”
樑衝朗聲長笑,說道:“想法倒是不錯,只是以目前我們的實力,想要實打實地去佔領,恐怕一定會被聯盟的所有族落羣起而攻之,一個不好還會將我們送給食人
族當做食物。”
也中也湊趣道:“格魯,你要是真有這麼勇猛,以後我們三大小組的所有成員一定奉你爲首領。”
格魯摸摸腦袋,說道:“我也就是說說,也中你就不要笑話我了,但如果神使要我格魯衝鋒陷陣,那是絕對沒有絲毫的問題。”
樑衝從房車上下來,指著火族的領地說道:“要取得這麼一處地方何必一定要通過武力呢,只要今天前往火族之時在聯盟衆族落面前表現良好,成功拉攏幾個同盟者,我自然有辦法讓火族乖乖地從這裡搬出去。”
離圍欄越近,周圍的樹木便越是稀少,**在外的黃土輕輕走過都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灰塵,這不禁令樑衝大皺眉頭,暗道原始人與前世的人終究還是有很大的差異,這麼一處寶地至少要在周圍以花草養之,才能保護周圍的水土不流失,否則光是那條瀑布所滲下的水量對領地的沉降就會造成相當大的影響。
樑衝轉身回到房車內將長袍脫下,換成與一般昊族勇士相同的裝扮,又將軒轅劍用獸皮包裹好,吩咐也中道:“現在我只是昊族的一名普通的族人,聯盟各族人對你和格魯較爲熟悉一些,等到進入火族之後除非遇上什麼大事,否則一切都以你爲主。”
也中恭敬地答道:“是。”
一切裝扮妥當,遭受食人族襲擊的昊族進貢隊伍便垂頭喪氣傷痕累累地向火族領地走去。
相比較昊族進入火族領地時的慘像,此時的火族領地內卻是熱鬧非凡,聯盟各族的進貢隊伍都已經全部抵達,聚集在火族領地內的一片空地上,火族的現任族長畢衝端坐在空地正前方搭建的一塊高臺上,他以手肘支著下巴,微微昂起的頭顱盡顯一片傲慢,目光冷漠地注視著場下吵吵嚷嚷的各族。
掃視了一圈,發現居然沒有看到昊族族人的身影,畢衝眉頭一皺,不悅地對站在一邊的人問道:“昊族的人呢,現在還沒到?”
那人急忙低頭答道:“沒有,現在只有昊族的沒有來了。”
畢衝嘴角彎起一絲諷刺的笑意,對於昊族他一向都是極其厭惡的,那個羸弱的族落仗著以前是火種保存者,對火族如今的地位大是不滿,不僅四處宣揚火族偷盜了他們的火種,更可恨的是他們的前幾任族長居然用計使得火族不能隨意吞併聯盟其他族落,這嚴重影響了火族實力的擴張。
“哼,昊族一向不是最早來進貢的嘛。”畢衝站了起來,冷冷地說道,“不來最好,這個月的火種昊族想都別想,想必我再對昊族施以懲戒,其他各個族落都不會有什麼意見吧。”
從畢衝站起來起,場下的各個族落便都安靜下來,從人羣中走出一名滿臉長鬚的人,向火族族長畢衝拱拱手,說道:“族長,我們都在這裡等了一天了,什麼時候才能發放火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