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昊族從那代族長過後便一直沒有出現過什麼了不得的人物,族落不但沒有發展壯大,反而淪落到如今這種地步。
在湖泊的盡頭生長著許多粗壯茂密的大樹,昊族人就地取材,在衆多枝繁葉茂的大樹遮擋之下利用木頭搭建了一座座高低不一的房屋。
房屋極爲簡陋,在略顯擁擠的環境下搖搖欲墜,似乎一陣風都能將之吹散一般,在房屋的附近有一片開墾過的土地,正有一些老人在土地上辛勤地刨著,他們或蹲或坐,手上拿著的居然是一塊塊被磨成尖狀的石頭。
樑衝皺了皺眉,側身向昊落問道:“先前我看到火族畢也他們手上拿著的是鐵製的武器,怎麼你們耕地的工具會是石頭?”
昊落苦笑著答道:“火族勢大,他們能夠在一些礦石中提煉出鐵礦製成工具,而我們其他族落卻因爲火種的限制而無法制作,就連每日的食物都要擔心有沒有火烤熟,更別說製作工具武器了。”
樑衝沉默片刻,說道:“那你們有沒有發現那種礦石?我可以爲你們提供火種。”
昊落激動地說道:“當然,神使,我們昊族之所以選擇在這裡生活,就是因爲這附近有一處龐大的礦石,嘿嘿,火族以爲將我們驅逐到這裡就可以讓我們滅族,但是他們萬萬沒有想到這裡竟然藏有那麼大一片隨時可以提煉出鐵器的礦區。”
樑衝心頭一動,說道:“既然如此,昊落族長,你就讓所有能般能扛的族人去搬運一批礦石過來,從今天開始,我們便提煉鐵礦製作武器工具。”
聽到樑衝的話,昊族族人紛紛歡呼起來,昊落更是熱淚盈眶,緊緊抓著他的手,囁囁著說不出一句話。
樑衝知道自己所說的話對昊落有極大的刺激,從這兩日的觀察中,他也能看出這位昊族的族長雖然各方面能力不強,但是勝在恪守本分,時時不忘族落的發展,若非年紀太大,倒是可以作爲心腹栽培。
他微微一笑,說道:“你們去挖取礦石的時候一定不要引起其他族落的注意,我們要暗地裡發展,等到我們擁有了一批鐵製武器,到時候就算其他族落髮現了,也不敢輕而易舉地對我們怎麼樣。”
接著樑衝挑選了四名體格健壯的男子作爲自己的隨從,有了在炎黃族製作鐵器的經驗,在四人的幫助下,他很快便搭建了一座簡陋的冶鐵廬,就等著昊族族人搬運來礦石了。
冶鐵廬建造的地點較爲隱秘,座落在湖泊最盡頭的尖口處,恰巧那裡有兩棵有三人環抱粗細的參天大樹,枝葉極其繁茂,將尖口處的一片凹形乾地完全遮掩,從外面看上去不能發現絲毫。
“格魯,你去將族落裡最堅硬的工具拿來。”樑衝見所有的準備工作一應就緒,心裡感慨果然還是有壓力纔有動力,如果不是昊族一直都處在火族的壓迫下,族人迫不及待地需要強大起來,恐怕也不會有這麼快的辦事效率。
當然,這其中樑衝在昊族內部的影響力也是功不可沒,現在昊族族人對他所說的話奉若聖旨,別說是現在是爲了他們的族落,就算是現在讓他們殺向火族,恐怕他們也會毫不猶豫地衝過去。
格魯身材矮小敦實,看起來就像是一座墩柱,上半身肌肉遒勁,盤根錯節,展現出極強的爆發力,對樑衝的話是無比聽從,滿臉興奮地一路小跑去拿東西去了。
其餘的三人正按著樑衝的指示,往冶鐵廬中添加各種小物件——都是樑衝根據以往的經驗臨時添置的一些備用品。
樑衝蹲在湖邊,身上的衣服依舊是當初在虎牙關麥香替他做的那件長袍,他小心地掀起衣袖,露出被火燙傷的手臂,上面密密麻麻全是水泡,與尋常的燙傷不同,被那種易燃的物質燒傷過後稍微一碰,便能感覺到一陣酥癢和疼痛,似乎正有千萬只螞蟻在咬一般。
他微微皺了皺眉,心想要是胖子在就好了,自己也就不必爲這些小傷糾結了,胖子擁有的療傷聖藥落靈芝對於這些傷勢幾乎是立即就能治癒。
經歷了一些事情,樑衝的心態也潛移默化地起了不小的轉變,較之以前更爲沉穩更爲大氣,若說之前只是想要在這個時代上活下去,那麼現在他有了更大的野心,那便是要在這個時代留下自己的足跡,甚至是改變這個時代。
“咦……”
一聲驚呼將樑衝從沉默中驚醒,是昊族的美女晴歌的聲音,心裡不由暗想糟糕,自己竟然因爲思索一些事情而忘記將燒傷的手臂遮掩起來,被她看到了還真是麻煩。
晴歌快步走到樑衝身側,盯著他手上的燙傷,一臉吃驚地問道:“神使,你的手怎麼了?”
樑衝已經想好對策,褪下袖子擺擺手說道:“沒什麼大不了的。”
晴歌咬著嘴脣,眼睛裡流露出一絲心疼,但很快便被另外一種情緒所代替,身爲天神的使者,手上的傷勢怎麼會那麼像是被火燒傷的。
昊族火種缺乏,每次進攻換取回來的火種都會被充分利用,也正因爲如此,在昊族中不少人因爲守在火堆旁邊而不小心被燒傷過,所以晴歌對此極爲了解。
雖然心裡確信自己的判斷,但她仍然情不自禁地問道:“神使,你的手是被火燒傷的嗎?”
樑衝站起來,回身望著晴歌點點頭說道:“不錯,有什麼問題?”
“怎麼會這樣。”聽到樑衝的回答,晴歌的心裡泛起五味瓶,嘴脣被咬出了血跡都渾然不覺,“你不是天神的使者嗎?就在早上你還替天神懲罰了畢也,自己怎麼也會被火燒傷?”
樑衝察覺到她話語裡輕微的顫抖和質問,心裡倒也體諒她的態度,畢竟自己纔給了昊族莫大的希望,如果自己只是假冒的天神使者,那麼對於昊族的打擊可想而知。
幸好自己扮演神棍已經是輕車駕熟,樑衝心裡不慌不忙,淡淡地說道:“晴歌,你
這是在質疑我的身份嗎?”
不等晴歌回答,他又接著說道:“做任何事情都是要付出相應的代價,我所要傳授給你們的保留火種的方法以及製作武器和工具,這些都是非同小可,豈能說有就有?”
樑衝將雙手伸到晴歌的面前,說道:“這些,便是我幫助你們所要付出的代價。”
不得不說,樑衝如今的演技足以獲得影帝的稱號,他的話音一落,便看到晴歌美麗的臉上一陣羞愧,但偏偏又帶著幾分如釋重負的喜悅,想來她心裡也是不願意去懷疑樑衝的身份,至於爲什麼會這樣,她自己也弄不清楚。
晴歌仰起臉,在太陽下閃爍著異樣光芒的眸子勇敢地看著樑衝,說道:“神使,你爲昊族所做的一切,我們都必將銘記在心。”
或許是陽光太過刺眼的緣故,樑衝發現自己竟然不敢和她對視,偏著臉望向遠處,假意裝作沒聽到她的話,冷漠地說道:“看在你是第一次的份上,我不會將你對我的質疑記在心裡,但是……我不希望再出現下一次!”
晴歌解開了心頭的疑惑頓時輕鬆不少,雖然被樑衝最後冷漠的語氣所懾,但依舊一臉殷切地說道:“神使你在這裡等著,我這就去爲你拿草藥去,我們昊族的草藥治療這些傷勢可是非常有效的。”她歡快地跑開,只爲樑衝留下一道充滿健康活力的背影。
就連與她擦肩而過的格魯似乎也感受到那種歡快的氣息,肩上扛著的沉重且繁多的工具一時輕了不少,腳步輕盈地來到樑衝身前,說道:“神使,你要的工具我都拿過來了。”
接著又興奮地向前湊了湊,壓低聲音說道:“神使,我先前還看到晴歌一臉地陰沉,怎麼才一會就滿臉高興地跑過去了呀。”
說也奇怪,格魯雖然像其他昊族族人一樣對樑衝有著絕對的敬仰,但又不似他們那樣將樑衝當做天神一樣供奉著,相反,從樑衝將他調到身邊的時候,他便表現出了極其與衆不同的一面。
樑衝看著他粗獷的面上眉飛色舞,哭笑不得,怪不得後世有那麼多八卦,原來是跟基因遺傳有關啊。
見樑衝沒有回答,格魯感覺很是沒趣,他雖然敢跟神使這麼說話,但腦子裡終究不是個蠢蛋,並沒有放肆到追根究底,只得將體內熊熊燃燒的八卦之火無情撲滅,轉而指著放到地上的工具問道:“神使,這些工具我們要做什麼用?”
樑衝揮了揮手,將正在冶鐵廬忙活的三人叫了過來,說道:“我希望能在昊落族長帶領他們搬回礦石之前,你們能夠在那裡鑽出一個地洞。”
他指著冶鐵廬裡面的牆壁,說道:“經過我的觀察,那裡的岩土上緊下鬆,極爲適合建造地洞。我們日後打造出的工具可以拿出來使用,但武器必須得放在地洞裡不讓其他族落的人看到,而且礦石擺放在外面也是極其顯眼,我們要把隱蔽工作做好,以後才能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