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正面的攻擊嘗試，就足以讓升龍殿這邊檢測到青蓮世界聖人的能力。
攻擊的數據很快出現在楚飛等人手上。
楚飛、上官青虹、金鐵熔等升龍殿高層共同討論，還有莫沃斯這個混亂巨魔也參與了。
討論許久，楚飛說道：“莫沃斯前輩說得對，這種小世界的聖人，也就是準聖的戰鬥力，就這還是因爲他們掌握了部份小世界的天道。
這些小聖人如果沒有天道加持，實際戰鬥力也就大羅金仙級別，我是這樣認爲的。”
大羅金仙級別的戰鬥力，楚飛等人已經不怕了。
不是說大羅金仙不厲害，實在是升龍殿現在掌握的技術水平，已經一隻腳跨入“邏輯技術”階段。
這種邏輯技術的水平，起步就是24.0的高度，而根據現在升龍殿的技術論證看，24.0差不多就是大羅金仙的高度。
雖然升龍殿艦隊這邊的技術水平，只能說一隻腳跨入24.0的境界，但現在艦隊中，23.0後期的強者，數以萬計。大羅金仙才幾個啊。
沒看到太陽船：赫里奧·賽繆斯、金龍族玄龍·赤羽天王，最近都老實了嗎。
而且科技物品可不在乎傷亡，真要拼消耗，升龍殿艦隊絕對不含糊。
還有，升龍殿的技術發展是一步一個腳印，億萬精英共同完善的基礎，根基紮實；很多大羅金仙呢，根基很不好。
總之，考慮到傳統修行普遍灌水的問題，到了升龍殿艦隊現在的技術階段，只要不是真正的聖人這種不講道理的存在，什麼大羅金仙、準聖的，都敢碰一碰。
技術到了24.0的高度後，大羅金仙、準聖的存在模式，已經不再神秘。或許差距依舊很大，但只要看到血條，升龍殿艦隊就敢去屠神。
至於說真正的聖人，現在還是看不到血條，屬於無法理解的存在。
這次探索青蓮世界最重要的目的，就是看看聖人到底是什麼樣的存在。
在楚飛等人討論的時候，巨大的次旗艦已經擠入青蓮世界八成，龐大的飛船已經顯露猙獰。
此刻在雲霄宮這裡，無數仙真飛出雲霄宮，看向高空緩緩下落的飛船。現在雲霄宮上下都知道了，自家和域外天魔…不對…是天外修行者取得了聯繫，且可能已經合作。
因爲這個原因，大家更多是過來看熱鬧的。
上萬公里的金屬造物，可以正面扛住天空之神·埃斯特利亞的正面攻擊，想想就興奮。
在雲霄宮的記錄中，雲霄宮被永恆神殿壓迫了無數年，也就是依靠修真光環硬撐了這麼多年，但在青蓮世界，永恆神殿掌握一半氣運，這比什麼光環都有用。
三大陣營之間的關係，就像三個國家，甲佔據全球50%的土地和軍事力量，乙只有30%的土地和軍事力量，丙佔據20%的土地和軍事力量。其中甲和丙都是同一個修行體系，乙另闢蹊徑。
乙雖然有一定的反抗能力，但常年戰鬥下來，還是扛不住甲的霸凌。而丙的存在，其實對乙也有壓力，因爲甲、丙是天然的同盟。
雲霄宮就是“乙方”，雖然依靠修真光環硬撐了這麼多年，但很辛苦。
現在，終於守得天開見“飛船”。
卻說天空之神·埃斯特利亞在攻擊一次、被攻擊一次後，勃然大怒，本座堂堂神後竟然被一個機器挑釁了，豈有此理！
手中智慧法典不斷翻頁，一個個神術閃過，手中風雲權杖上有法則洪流咆哮，咆哮風雲籠罩了天穹。
下一刻，一道瘋狂的紫青色閃電爆發，宛如一把刀鋒狠狠地劈向飛船。
只看到飛船表面能量防禦被一層層突破。眼看着即將破防，忽然有銀灰色的納米液金出現，形成最後的防禦。
紫青色的閃電與納米液金轟然碰撞，只看到無盡的電光四散，納米液金也飛快地崩潰。可更多的納米液金涌現，與紫青色的閃電對耗。
閃電連綿不絕，埃斯特利亞調動了聖人的力量，背後風雲翻滾，天地中一道道閃電籠罩虛空，一片末日景象。
無盡的閃電順着埃斯特利亞手中的權杖爆發，不斷暴漲，宛如脫離束縛的山洪，而飛船就像洪水中的頑石。
虛空在對戰中戰慄，飛船表面的防禦激烈顫抖，不時有防禦被撕裂，但馬上就有納米液金補上。
虛空中，幾千噸幾千噸的納米液金報廢，形成一片銀灰色的鉛雲，在虛空飄散。這些鉛雲中因爲還有殘留的能量、以及碰撞後的高溫，因此還能看到閃電在其中穿梭。
只看這個畫面，整一個末日畫面：飛船進入世界，聖人攪動數萬裡風雲，閃電籠罩一切，在狂風吹掃下，飛船後方出現一條長達千里的銀灰色的鉛雲，且還在不斷延伸；鉛雲內電閃雷鳴。看上去飛船處於被動挨打的位置。
但實際上，這卻是一個勢均力敵的對抗。
在後方，楚飛等人也在艦隊現場的對抗情況。
每當飛船表面的防禦感覺扛不住了，飛船會主動釋放一個口子，宣泄攻擊力量；在防禦後面，納米液金會提前準備。
埃斯特利亞的攻擊不是真正的閃電，而是法則攻擊，只不過表面看來是雷霆。這種攻擊就是另類的天罰。
可升龍殿這邊的修行者渡劫，全都是天罰，大家對天罰太熟悉了。
眼下埃斯特利亞的攻擊只能說威力、總量提升一些，本質上還是天罰。這就讓升龍殿頗有些得心應手。
雖然納米液金在瘋狂消耗，一瞬間就幾千噸，可這點數量對於一艘萬里飛船來說，毛毛雨啦，生產線都沒開動呢。
總之現在的對抗情況是：
雙方誰都無法傷害彼此，但埃斯特利亞卻無法阻止飛船的下落。
一分鐘後，飛船徹底進入青蓮世界，背後被捅出來的窟窿瞬間閉合，根本不給內部強者脫離的機會。
當飛船完全進入青蓮世界後，當飛船的防禦不再對抗青蓮世界的晶壁後，防禦力量瞬間翻倍。
也就在這一瞬間，埃斯特利亞的攻擊再也無法突破飛船的防禦結界。只看到結界動盪，卻動而不破。
其實這種動盪本身就是一種經過精密計算的防禦，通過震盪分散攻擊力。
同時有多個“炮口”指向埃斯特利亞，炮口能量翻滾，可除了能量，更有法則的氣息咆哮，讓埃斯特利亞臉色狂變。
“炮口”不只是簡單的炮口，有晶體的激光炮、有雷達天線結構的脈衝攻擊、有粒子炮等等多種攻擊組合，還有模因攻擊是信號塔結構，如大數據刪除，最終所有攻擊手段合成一種複合攻擊手段。
升龍殿的攻擊，最初模仿的是龍息。龍息，就是混雜的法則碎片洪流。後來升龍殿在這個賽道一路狂飆，隨着技術的不斷迭代，如今終於出現這種混合攻擊。
一道混沌的法則洪流爆發，瞬間刺破蒼穹。
埃斯特利亞揮舞權杖，智慧法典嘩啦啦翻滾，虛空出現一本法則幻影組成的書籍。
狂暴的混沌法則洪流與法則書籍碰撞，交鋒位置同時湮滅，破碎的法則化作基礎的物質，虛空出現雲霧、強光、閃電。
雙方攻防之間，竟有一點點創世的痕跡浮現——雖然只生產了最基本的粒子，那也是創世。
升龍殿這邊或許修行還不到24.0，但科學技術的理論和尖端技術，其實已經達標。修行，總歸要落後一點點。
這就像是核彈和可控核裂變的關係一樣，核裂變炸彈先出現，後來有了氫彈，最後纔有了可控的核裂變的核電站。
人類在製造武器上的天賦，得天獨厚。
這不是點錯了科技樹，而是不得不如此。無爪牙之利，人類無法保護自己的安全，就更別提發展。
現在，就是通過戰鬥保證升龍殿的利益。
談判什麼的，你得有東西才能“談”，得有強大的力量才能“判”！
升龍殿就是要向這個世界，展示自己的肌肉，展示談判的底氣。
瘋狂的法則洪流與埃斯特利亞不斷碰撞，在激烈的對抗中，埃斯特利亞竟然開始微微後退。雖然她是聖人，可以借用天地的力量，但升龍殿的這艘飛船長達萬里，瞬間輸出的能量也不比天地差。或者說，這飛船本身就是一個小世界了。
智慧生命的修行體系，和自然界的發展路線，是不同的。
自然界的天體，從普通衛星到黑洞，走的是質量路線，絕對的質量；
可修行不可能追求這麼極端的質量，修行追求的是更本質的東西——智慧。但這也導致一個問題，那就是個體的力量很難對抗同等級的、機器的力量！
眼下就是這樣子的。這上萬公里的飛船，走的路線就是結合了自然天體的路線、人工智慧的路線。
兩者結合後的巔峰產物，何嘗不是一種另類的神器。
而埃斯特利亞呢，卻沒有躲避，而是選擇硬抗。作爲一名聖人級別的強者，想要躲避太容易了。可躲避之後呢？
今天可以躲避，但會丟了面子！
埃斯特利亞很清楚，今天必須正面頂住這個攻擊！
如果今天擋不住，以後……就沒有以後了。
有時候，是寧死不能退的。過去的永恆神殿一直強勢，今天無論如何都得強勢下去。
雖然不是很瞭解科學技術，但作爲掌握智慧法典的女神，埃斯特利亞很敏銳地認識到，眼下就是一個機器，這樣的機器有一個就能有兩個。
此前也通過各種手段隱隱觀測到外面的世界，能看到一大片陰影。而且這個升龍殿是艦隊，艦隊啊，顯然不會只有一艘飛船。
如果今天退了，以後大概率會一直退下去，直到退無可退。
正是因爲這些考慮，埃斯特利亞沒有絲毫撤退的餘地。
對抗中，就看到飛船上忽然有更多的炮口探出，隨即一道道攻擊爆發，集火能力在不斷提升。
埃斯特利亞低聲咆哮，手中權杖和法典寶光爆發，遮天蔽日，其實也是在向天地借力。
但隨着借力範圍增加到十幾萬公里以上，埃斯特利亞也感受到了吃力。
通信延遲，這個問題普遍存在於世界的每一個角落。
要說聖人的念頭，可以瞬間遍察天地。但向天地借力，這力量得移動過來，就需要時間了。可以這樣看：發信息是一回事，軍事調動就是另一回事了。
飛船在設計的時候，就考慮到這些問題了。
可埃斯特利亞的戰鬥技巧，顯然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
也是，過去的埃斯特利亞是高高在上的聖人，就算有競爭也是菜鳥互啄，誰能想到遇到今天這種情況。
一艘上萬公里的飛船，一艘專爲戰爭打造的戰艦，一艘十幾年前的母艦，一艘可以橫跨幾百光年星際旅行的超級飛船，一艘內部自成位面空間的超級飛船，就是一個小世界。就“等級”看，不弱於一個小世界的小聖人。
對抗還在持續，飛船上不斷有更多次級攻擊加入集火。
不過當炮筒達到280個之後也達到極限了。再增加的話，飛船的動力、防禦等都會因爲能量分佈不均衡而出現問題。
聖人，終究是聖人，哪怕是水貨的小聖人。
埃斯特利亞抗住了戰艦的瘋狂集火。雖然埃斯特利亞也不輕鬆，一個聖人竟然流汗了。
然而飛船上的技術，可不僅僅是集火攻擊。
下一刻，一個超級“雷達”出現，一種名爲“高功率微波輻射”的攻擊手段爆發了。
如今的攻擊當然不僅僅是簡單的微波輻射，本質上是一種由高功率微波技術深化而來的量子脈衝技術，其真正名稱應該是“高功率量子波輻射”。
這攻擊直接針對生命體的“秩序”而去。生命體的秩序，包括且不限於生命結構、身體結構、修行根基、靈魂、元神。
雖然技術還不是很成熟，但做個攪屎棍一點問題沒有。
這種技術開啓的瞬間，埃斯特利亞頓覺體內根基受到一定的衝擊。
這一點點衝擊雖然不是很大，但現在埃斯特利亞的戰鬥力爆發到了極限，一點點衝擊都可能帶來毀滅的影響。
不過畢竟是聖人，加上飛船不斷集火，多少有些準備。現在只看到周身華麗的神袍上光芒一閃，直接擋住了這種詭異的攻擊。
而後埃斯特利亞開始反擊了，只看到埃斯特利亞背後忽然出現一個影子，這影子與埃斯特利亞幾乎一樣，只是手中沒有法典和權杖，但手中卻有一顆水晶球。
影子雙手高舉水晶球，一道道水紋擴散開來。這水紋迅速籠罩了飛船，而後依舊看到飛船……完全不受影響。
後方，楚飛看着埃斯特利亞的攻擊，笑道，“這攻擊類似我們的降維技術，干擾物質世界的底層法則和邏輯。可惜，我們的飛船內部自成位面，不受外界影響。而且這種降維技術似乎也不如我們的。”
金鐵熔等人微微點頭，繼續觀察，但所有人的臉色卻漸漸放鬆下來。
埃斯特利亞這邊眼看新的攻擊手段不行，立即切換新的攻擊方法。各種風暴開始吹蝕飛船的防禦。可飛船的防禦雖然被不斷腐蝕，再生速度也不差，竟是維持了動態平衡。
整體來說，飛船的技術其實略差一籌。卻也依靠龐大體積和完備的技術體系，硬生生頂住了埃斯特利亞的手段。
時間一點點過去，飛船和埃斯特利亞還在對峙。飛船作爲機器不會疲憊，埃斯特利亞作爲聖人層面的存在也不會疲憊，雙方就這麼對峙着。
永恆神殿和雲霄宮對峙的六位聖人漸漸降低攻擊，注意力都轉移到頭頂。
更遠處不朽聖殿兩位聖人也出現，靜靜地看着這前所未有的對峙。
還有無數強大的修行者升空，凝視這前所未有的戰鬥。
時間轉眼又過去三分鐘之久。對於強者來說，三分鐘時間很長了，都可以滅世幾百次。
就看到飛船上方有更多的納米液金涌現。這些納米液金出現在飛船表面，隨後漸漸搭建一座長達上萬公里的“軌道”！
電磁導軌！而且是用上法則技術、24.0技術的全新電磁炮。
有瘋狂的電光閃耀，電磁導軌末端出現一個拳頭大小的小球。
在一條長達上萬公里的導軌上，出現一個直徑不過十釐米的小球。
下一瞬間，這小球化作一道流光，順着上萬公里的導軌飛逝。
“危險！”這一瞬間，無數強者心頭閃過這樣的念頭。
只見小球化作一道流光瞬間落在埃斯特利亞的防禦結界上。
“轟……”
虛空顫抖，只看到埃斯特利亞的防禦宛如被砸了一錘子的鋼化玻璃，表面迅速出現一片蛛網裂紋。就是這裂紋範圍有點廣，有上千公里。
但埃斯特利亞有準備，只看到智慧法典上有一頁飛出，在防禦出現裂紋的瞬間就放大貼了上去，防禦瞬間完好。
可電磁炮已經再次醞釀，眼瞅着第二波攻擊就要來到。
埃斯特利亞終於嘆了一口氣，只看到智慧法典翻頁，又一頁飛出，頁面瞬間化作遮天蔽日的天幕，包裹了飛船。
虛空中傳來吱吱呀呀的擠壓聲，聽上去令人牙齒髮酸。
然而飛船依舊完好無損。
這飛船，可是能以0.7倍光速硬生生衝擊星際塵埃的，這點壓力算什麼。
對抗還在繼續，但雙方誰都奈何不得彼此。
大後方，楚飛若有所思地說道：“到了大羅金仙以後、乃至準聖這個技術層面，大家差不多都達到當前世界的極限了。
真空能炸彈殺不死大羅金仙以上的高手，而普通大羅金仙、準聖高手想要重傷我們，也很難。
要說真正的準聖應該可以給我們造成傷害。但大部分修行體系在真神和渡劫階段就開始縮水，等到大羅金仙層面，縮水就很嚴重了。”
說話中，楚飛轉頭看了一眼旁邊的莫沃斯，直接說道：“就說莫沃斯前輩，雖然看上去一隻腳跨入聖人的層面，但根據這些年我們的研究，卻永遠無法跨入聖人層面。
說穿了，根基不行，殘缺嚴重。前輩現在需要學習我們重修，這樣才能成功。”
莫沃斯點點頭，態度平靜地說道：“現在很多所謂的準聖，不過是強化一點的大羅金仙，根本算不得準聖。
因此以後你們或許會聽到這樣的說法，說準聖不過是強大的大羅金仙。
過去我也對這個說法存疑，現在明白了。那根本不是準聖，只是根基不夠，最多算半步準聖。
我的根基，就是半步準聖，而不是真正的準聖。也就是因爲煉魔歸一大陣億萬年的煉製，才凝聚了一點點真正的優秀根基。但只有一點根基，太少了。”
而後莫沃斯看向顯示屏，看向青蓮世界內部的戰鬥，看向埃斯特利亞，幽幽說道：“這青蓮世界太小了，其法則、根基都不全。所以這裡的聖人，其根基只相當於大千世界的半步準聖，算是強大一點的大羅金仙。
這樣的聖人，我一隻手就能鎮壓。
我想，別浪費時間了，也不用試探了，趕緊將這個青蓮世界征服了，尋找真正的機緣吧。”
楚飛沉吟一會，微微搖頭，“不急，研究嘛，要一步步來，我們還有的是時間。”
既然這裡的聖人根基不高，不過是強大點的大羅金仙，楚飛就信心爆棚了——你們修行都灌水，我們卻在不斷擠水分。
是屠神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