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衍道尊！”楚飛站在天衍道尊面前，微微俯視對方。
此時的天衍道尊保持聖體狀態，但混身都是窟窿，身體表面宛如潑了硫酸，身體更有數不盡的前後通透的窟窿，包括臉上。
乍一看還以爲是某個抽象派的雕塑呢。
只不過聖體依舊完整，表面上星光流轉。雖說運行已經不流暢，接近崩潰的邊緣，但終究沒有崩潰，而且還在自發恢復中。
聖人強大的生命力，在這一刻表現的淋漓盡致。
但楚飛同樣保持了聖體狀態。和一般聖人那星光流轉的聖體不同，大數據修行的“聖體”是無盡的數據洪流。
聖人的聖體之所以星光流轉，其實是感悟的法則、神通等。但對大數據修行來說，一切都是數據，直接從根本上入手。
其實按照過去那種對應關係，26.0境界估計只能勉強算是初級聖人，但楚飛卻可以正面對戰大道聖人。
或者說，到20.0境界以後，大數據修行已經不走尋常路了，直指本質；等到24.0以後，大數據修行已經完全走上了一條與衆不同的道路。
現在，楚飛俯視天衍道尊，那是勝利者對失敗者的俯視，甚至是強者對弱者的俯視。
單打獨鬥楚飛或許不是天衍道尊的對手，但當天衍道尊勇敢（無奈）一挑萬的時候，就被虐的體無完膚——字面意義上的。
此刻，天衍道尊面對楚飛近乎呵斥的問話，依舊強硬的迴應：“楚飛，現在放了本尊，有些事情還能談。不然有些事情不是你們炎黃文明能夠承受的。”
楚飛笑了，對左右揮揮手：“看來現在還不到審訊的時候，先讓他享受一下科技的魅力。”
這又是什麼科技的魅力？遠處看戲的裂空神尊有點好奇。
只看到炎黃文明這邊開始忙碌起來，十幾萬25.0的修行者圍繞天衍道尊忙碌起來，還有大量的裝備。
聖人的聖體，原則上是沒有痛覺的。但大數據技術可以讓天衍道尊感受到凡人的快樂。
幾分鐘後，一聲慘叫在虛空迴盪。這慘叫竟是順着時空法則傳遞到每一個強者的“耳中”。
遠處看戲的裂空神尊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
強者的感覺更加敏銳，但強者的忍耐性更強。加上強者可以主動屏蔽痛覺等等，所以強者很難痛苦哀號。
可現在感覺天衍道尊的痛苦，聽着那宛如野獸一般的哀號，裂空神尊心中隱隱有某種恐懼泛起。
沒辦法，炎黃文明在這次戰爭中表現出了超乎想象的強大和狠厲。
且不說那越打越多的聖人、也就是25.0的修行者，就說前線的戰士們和敵人對戰，後方戰艦就在集火攻擊，而前線的戰士們還能繼續戰鬥，這一點就讓裂空神尊感覺震撼、恐懼。
要是自家陣營敢這麼做，前線高手們早就原地投降！
雖然裂空神尊知道，攻擊的時候，前線和後方的高手已經計算好了，危險很低，但那場面依舊太過震撼。
現在炎黃文明又表現出不同一般的酷刑手段，能讓一名大道聖人發出如此淒厲的慘叫，足以表明炎黃文明的手段不凡。
但實際上手段也很簡單，就是痛覺算法和放大算法——反正炎黃文明覺得挺簡單的。
現在天衍道尊體內早已經被模因病毒浸透了，這也意味着天衍道尊的根基、乃至靈魂早就被炎黃文明給“劫持”了。
隨着計算機不斷運行，隨着經驗數據不斷積累，天衍道尊的享受不斷升級。
此時也沒有什麼問話，就是不斷研究、研究、研究，在研究中升級換代，讓天衍道尊體味到什麼叫作滿身人氣——十幾萬25.0的高手圍繞天衍道尊的聖體忙碌呢，就問你爽不爽。
時間一天天過去，這種“酷刑”轉眼就是三年時間。
在十幾萬聖人的精心照顧下，天衍道尊沒有什麼痛覺遲鈍的情況出現，反而越發的敏感。一開始天衍道尊還能嚎叫，但漸漸只有身體在顫抖。
但天衍道尊的聖體，卻越發健康了。到了炎黃文明手中，想死都難。
遠處的裂空神尊看得是冷汗直流。這是成爲準聖後，第一次流冷汗。
如此三年後，楚飛再次出現在天衍道尊面前，讓大家暫時停止“按摩”，淡淡的說道：“天衍道尊，現在給你兩個選擇。
一個是安靜的死去，還能保留一點尊嚴；一個是痛苦的活着，但最終還是要死的。反正你肯定是要死的，但現在我給你選擇死亡方式的權利。
你也不用想着還會有人來救你。真要能救你早就來了。”
天衍道尊沉默了。
楚飛：“給你24小時的思考時間。24小時後我再來。”
滿身大漢的按摩暫停24小時，天衍道尊在思考。楚飛卻招呼“按摩隊長”談話。
炎黃文明這邊怎麼可能只是簡單的施展酷刑呢，更重要的是科研、科研、還是特麼的科研。
這麼多聖人俘虜放在這裡，卻只是單純的折磨，這是多腦殘才能做的決定。知不知道折磨一個聖人成本有多高啊。最重要的是，現在要節約時間。
現在研究的核心，就是意識、靈魂、真靈等。聖人足夠強大，其靈魂等結構也足夠強大。
如今炎黃文明已經弄清楚了一個生命的結構：真靈→靈魂→意識→物質身體。
其中靈魂，就是先前研究過的另類大模型，意識則是“靈魂大模型”的輸出結果。物質身體相當於一個“硬盤”、一個信息載體，同時也會獲取外界信息。
先前研究中最棘手的就是“真靈”。人類靈智最初的起點、最初的來源是什麼。這點至今都沒有解析。
但現在有了幾百萬聖人作研究對象，卻漸漸有了一些收穫。
楚飛彙集了衆人的研究資料，稍作整理，看了下時間，再次來到天衍道尊面前，“天衍道尊，你應該做出選擇了吧。別說你一個大道聖人還這麼磨嘰。而且你應該知道我們詢問的是什麼。
你也不用想着有人來救你。這麼多年了，完全沒有任何人來攻打炎黃文明。你們這些人，已經被放棄了。”
天衍道尊沉默到有點自閉。是否有聖人來救自己，天衍道尊能感受到的。
這三年來，炎黃文明已經停止破壞周圍的空間，天衍道尊的感知重新連接世界法則，可以清晰感知到幾光年外的情況，模糊感知幾百幾千光年外的概況。但這三年來，他竭盡所能，感知到的依舊是一片虛無。
沒人來救自己！
這一刻，天衍道尊的心性終於崩潰了。
而後，天衍道尊開口了，直接丟了一個信息包給楚飛。楚飛接過信息包，稍作檢查就笑納了。
這麼多年了，這些修行者的手段已經研究透徹了，可以輕易檢測其中是否包含什麼陰暗的手段。
實際上因爲大數據修行的特殊，很多傳統的陰暗手段，都無法生效。應該說，大數據修行的出現，實在是讓傳統修行者們抓瞎。
就算如此，楚飛也只是用一個分身吸收了這些信息。無數信息從心頭閃過，楚飛長長地吐出一口粗氣，“原來如此。”
而後楚飛揮揮手，周圍空間忽然波動一下，隨後就看到周圍空間似乎拉下一層看不到的薄膜，世界忽然清晰了那麼一點點。
也就在此刻，天衍道尊的感知也清晰一點，隱隱感受到遙遠虛空中傳來的氣息。
天衍道尊忽然愣了。
楚飛對天衍道尊笑了笑，“不好意思啊，看來我們的虛擬現實技術還不錯。”
而後楚飛又對左右說道：“我們說話算話，給天衍道尊一個痛快吧。快點殺了，別讓救援的衝過來。”
天衍道尊怒吼，開始怒罵楚飛，然而已經遲了。
這一刻別說天衍道尊了，就算是裂空神尊都愣了，他都沒有發覺周圍空間被動了手腳。
楚飛回來後，看到裂空神尊那有些懵逼、震驚中帶着絲絲驚駭的神情，笑道：
“雕蟲小技。我們先擾亂虛空，然後趁機佈置大量的模因病毒，確切的說是模因代碼、世界級的代碼，再用大數據技術和宇宙腦技術稍微劫持一點世界的權柄，加上一些虛擬現實的技術就行了。
其中也用了一些手段轉移注意力。其實道友仔細感受的話，還是能輕易發現的。”
能輕易發現嗎？想想自己在這裡老老實實看熱鬧幾十年，裂空神尊沉默了。
忽然虛空中有絲絲白雲生成，迅速濃郁，這片白雲籠罩了一光年之廣。
裂空神尊見狀，嘆了一口氣，“天衍道尊死了！這麼多年的對手啊。還有這次超自我陣營的八百多萬聖人，全部死亡！”
而後裂空神尊看向周圍虛空。此時已經不能說虛空了，前後八百多萬聖人死亡，炎黃文明也付出幾十萬的死亡的代價。
每一個聖人死亡後，最終釋放的物質總量，至少也相當於一顆行星。
八百多萬聖人死亡，這片虛空直接凝聚了大大小小的大陸三十多萬個。因爲每個聖人的修爲不同，這裡甚至出現了純金的大陸。
而在這片虛空外圍，炎黃文明正在與一波超自我陣營的聖人對峙。這些聖人只有十萬級別，不知道是否收到了上一波聖人的信息，這些傢伙不敢衝擊炎黃文明的戰線，只是遠程攻擊。
可惜啊，遠程攻擊雖然看上去不錯，卻完全無法攻破炎黃文明的防禦。這些遠程攻擊充分印證了“強弩之末不可穿魯縞”這句話。
炎黃文明以自家根基地爲核心，向周圍虛空佈置了上百光年的“雷區”。這裡隱藏了大量的真空能炸彈，只要有聖人進入，分分鐘真空能炸彈爆炸，將一片區域化作牢籠。
所以現在的情況是，炎黃文明守着這片虛空不出擊，外界的聖人也不敢衝擊。時間就這麼拖着。但以炎黃文明現在的發展速度看，拖得時間越長越好！
裂空神尊腦海中閃過這些信息，忽然小心的開口：“不知道天衍道尊說了什麼？”
楚飛呵呵笑了：“你不知道嗎，超自然陣營和超自我陣營的高層、核心層，都在探索那個‘森羅創生天’，這裡有超脫當前世界的機緣。你們在外面打生打死，人家在森羅創生天內默默收割。”
說着，楚飛也凝聚一個信息包給了天衍道尊。
天衍道尊看了信息包後，當即怒吼一聲：“該死！”
楚飛看着對方，微微搖頭呵呵兩聲離開了。接下來，楚飛要將審訊得到的信息給炎黃文明高層，討論下是否要公開。
從天衍道尊得到的信息很多，給裂空神尊只是極少的一點。
隨後楚飛召開了炎黃文明的高層會議，分享了所有信息——只是炎黃文明高層會議，自然女神等外來高手顯然沒資格參與。
消息分享後，炎黃文明高層都驚訝不已。
森羅創生天，楚飛第一次聽說，還是原陽道尊說的，說這可能是從上界下來的；而且天書氾濫，也是從森羅創生天開始的。這裡也是一個探險聖地，有無數機緣。
可在天衍道尊給的信息中，森羅創生天只有極少一部分是上界下來的，更多的是兩大陣營聯合擴張的，這裡就是一個“孵化基地”、一個養殖基地。
森羅創生天的核心，是上界下來的一個遺蹟、一個殘骸，但其中的核心卻完好無損。經過兩大陣營核心長時間的摸索，發現這殘骸的核心可以吸收“靈魂”，而且越強大的靈魂越好。
怎麼死的不用管，只要是這個世界內死的就行。
想要大量強者死亡，首先得培養足夠多的強者。所以，天書氾濫、各種修行手段漫天亂飛；
此外還要提高殺戮效率，那就散佈各種手段，讓聖人相互吞噬、相互獵殺等等；哪怕兩大陣營的對戰、爭奪所謂的氣運，都是謊言。
但也不算完全的謊言，畢竟都是強者都是聰明人，完全的謊言肯定不行啊。那些散佈出去的手段，也都是真的。
那個森羅創生天的殘骸核心呢，吸收聖人靈魂後，會孕育出一縷鴻蒙法則！
兩大陣營的核心層，就在競爭這個鴻蒙法則。這個競爭肯定是很激烈的，別說兩大陣營呢，陣營內部都在競爭。
炎黃文明“救下”天衍道尊的時候，就搶到一縷鴻蒙法則，後期藉此成爲大道聖人。但在煉化鴻蒙法則的時候，卻被偷家、被自家兄弟放逐。
放逐，然後被煉化。就如當初的自然女神那樣被一點點煉化。
不同的是天衍道尊體內還有一縷鴻蒙法則，當時的鴻蒙法則還沒有完全煉化，這反而牽扯了天衍道尊的戰鬥力。
又因爲是自家兄弟背後偷襲，且偷襲機會很好，剛好讓天衍道尊上下不得，進而被扣押。同時還有天衍道尊身邊的幾個隨從——強者不能亂殺，不然會有異象，偷偷做事的時候只能封印。
之後僞裝成爲放逐的囚犯，丟到虛空中。
選擇放逐，是因爲不能親自獵殺，而是與另一個陣營的做交換。我把我哥給你，你把你嫂子給我。從此我有兩個嫂嫂，你有兩個geigei。
這種罪惡的勾當，在裡世界還真有不少。反正只要不抓到現行，等對方死了，也很難追究。
不想出來炎黃文明這個傻大膽，因爲炎黃文明的攻擊，反而導致天衍道尊體內的平衡被打破，迅速煉化鴻蒙法則，最終破關而出。
所以當時炎黃文明的攻擊不是直接打破了牢籠，只是打破了平衡，讓天衍道尊“自救”成功。
楚飛分享了信息後，說道：“我們要去這個森羅創生天競爭機緣？”
金鐵熔想了想說道：“我們想要爭奪機緣，怕是要同時抗衡兩大陣營，尤其是我們沒有紫薇聖人。怕是要繼續發展一段時間。”
楚飛點點頭：“那就發展一段時間吧。想必經過這樣一場戰爭後，我們能得到幾萬年的發展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