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都來了，就不要走了。
炎黃文明想要崛起，就需要“戰績”。而眼下就有一大波的戰績等着炎黃文明收割。
卻說在星際環境中戰爭，最重要的就是能跑得掉。一旦跑不掉，那就是甕中鱉。
這次超自我陣營入侵的八百多萬聖人，就是最好的戰績。
聖人當然是強橫的恐怖的，但在無盡的虛空中，聖人也就那樣了。哪怕紫薇聖人的“身體”可達幾光年，然而在無盡的虛空中，也不過是一個小小的砂礫。
打聖人第一步，就是要切斷跑路的手段。
現在周圍五光年範圍空間被擾亂，所有神通手段都無法使用，哪怕勉強使用，有效距離也十分有限。而且周圍三十光年範圍，隨時可以化作一片泥淖。
不僅如此，炎黃文明還在周圍不斷“佈雷”呢，包圍圈正在迅速擴張。
先前佈置三十光年範圍的陷井，多少有些無奈，因爲宇宙空間沒有死角，前後左右上下十方到處都是攻擊方向，所以先前只能以炎黃文明駐地爲核心，向周圍十方擴張、佈置陷阱。
現在好了，所有的真空能炸彈產能都可以環繞戰場佈置。
所以，既然這八百多萬聖人來了，那就留下來吧。哪怕聖人強大、不容易殺死，但陷入了陷阱和包圍圈的獵物，完全可以慢慢炮製。
只是超自我陣營的軍隊終究不是弱者，面對炎黃文明佈置的前所未有的陷阱，超自我陣營這邊雖然混亂了一番，但終究是精英，很快反應過來，開始組織起有效的防禦或攻擊。
諸多聖人們一組組一羣羣組成陣型，少則三五個聖人，多則幾百幾千，形成一個個戰陣，重新調整戰略。以陣法、法寶等對抗戰艦。
炎黃文明這邊依靠強大的戰艦技術，開啓所謂的游擊戰術，硬生生在混亂的虛空中開啓了空間跳躍技術。
隨着跳躍的次數不斷積累，在收集更多的數據後，飛船的跳躍精度不斷提升——精確的位置做不到，但大概方向還是沒問題的，至少可以脫離戰圈。
現在戰場的情況很有趣，炎黃文明反而掌握了主動，戰艦一閃而出，再一閃而逝。從出現到消失，時間不足一秒。
這種瞬間出現又瞬間消失，準確率並不高。在眼下這個混亂的環境中，瞬移只能有一個大概方向，平均瞬移三次纔能有一次靠近敵軍，偶爾還會瞬移到陷阱中。
但問題不大，炎黃文明這邊依靠遠程攻擊掩護，瞬移偷襲，硬生生讓敵人無法形成戰線。
超自我陣營這邊在嘗試無法建立陣線後，立即切換戰鬥模式，也開始以游擊戰反擊。超自我陣營這邊終究不是軟柿子。
在大約三光年範圍，雙方近乎三千萬聖人瘋狂絞殺。
然而因爲虛空混亂，法則混淆，一個個聖人也成了半個瞎子——本來可以輕易探查一兩光年之外的事物，可現在只能依靠雙眼探查虛空。
楚飛很清楚，聖人可以探查一兩光年外的存在，是因爲借用了法則，更確切的說是利用了視界本質的信息場，而且是信息場中某種具體的算法。一個具體的算法，就可以理解爲一個法則。傳統修行手段不一定知道是“算法”，但殊途同歸。
然而現在炎黃文明打亂周圍的時空基礎，導致法則混亂，整個世界一片混沌，此時就算聖人也“鼠目寸光”了，只能看到周圍的空間。
雖然聖人可以看到很遠很遠，可受限於光速和彼此的攻擊速度，相當於有效視野距離，也就十幾萬公里。
在這茫茫虛空中，十幾萬公里的視距，實在是可以忽略。
反倒是戰艦的攻擊，利用龐大的算力和虛擬創世技術，可以瞬間佈置量子場，籠罩幾千萬公里距離，隨後鎖定目標，並將攻擊投射出去。
在這種戰鬥模式進行一個多月後，超自我陣營的高手們再次改變戰術。
炎黃文明飛船隨機傳送，超自我陣營的高手也組團隨機瞬移。就看誰能撞一起。
雙方似乎玩起了捉迷藏。
炎黃文明這邊兩千多萬聖人，超自我陣營這邊八百多萬聖人，雙方加起來近乎三千萬高手在三光年的範圍內捉迷藏。
在三光年範圍的立體空間中，三千萬人投放其中，也不過是千萬顆砂礫丟入沙漠。
在捉迷藏中，超自我陣營的高手在嘗試脫離當前區域，卻馬上被發現。炎黃文明利用人數優勢，直接拖住所有超自我陣營的高手。
一場前所未有的戰鬥在虛空中爆發，雙方不斷閃現。
聖人的修爲讓大家之間的每一次碰撞都不足一秒，隨後一閃而逝。可一旦發現機會，雙方就會不斷投入更多高手，爆發一場小規模戰爭。
炎黃文明這邊數量多，但超自我陣營這邊高手多，上百名大道聖人，給炎黃文明造成巨大的傷亡。
但有一點，炎黃文明利用人數優勢、以及快速殺戮的優勢、還有科技優勢，將超自我陣營死死的拖在這片空間。
雖然連年戰鬥導致混亂區域從三光年漸漸擴展到五光年，但愣是沒有一個超自我陣營的高手跑出這個範圍。
人數優勢，不用說，炎黃文明這邊幾乎能做到三打一；
科技優勢更不用說，這是炎黃文明的基礎優勢。
最重要的是殺戮速度。想要殺死一個聖人，是很難的。超自我陣營抓到炎黃文明的高手，可能需要三五個同級高手鎮壓、用好幾天時間完成封印，然後再用幾十年一點點磨殺；或者大道聖人出手。
因爲難殺，反而讓炎黃文明這邊多了搶救的時間。至於說陷阱更不怕，集火攻擊而已。
相反，超自我陣營的高手一旦被炎黃文明抓住，一時三刻就化作飛灰，根本就沒有時間搶救。
所以，殺戮速度，也是一個優勢。在這種速度的差異下，超自我陣營竟是被殺怕了。然而現在想要跑都跑不掉。
時間轉眼就是三年，跟着艦隊的裂空神尊算是大開眼界。
這期間，超自我陣營也不是沒有組織大規模的反擊，但完全沒辦法。
一旦組織大規模攻擊，炎黃文明這邊就大規模集火攻擊，利用整片虛空混亂、無法瞬移的情況，艦隊在遠距離可以持續輸出，愣是打的超自我陣營諸多高手無能狂怒。
最後超自我陣營發現，只能進行散兵作戰，還有點優勢。炎黃文明這邊人數雖多，但單體修爲和單體戰鬥經驗上，終究不如這些老牌聖人。
不過最近這些超自我陣營的高手，情況開始急轉直下。因爲，模因病毒終於開始陸續生效了。
這些模因病毒一開始效果不好，陸續調整多次才漸漸有明顯效果。也是因爲抓到了多個俘虜，並針對俘虜的修行情況做了調整。
還有就是模因病毒灑在這麼廣袤的虛空，效果很差。還要不能讓諸多聖人察覺，也不宜過於明顯。
如今經過五年時間的“浸潤”，終於開始病入膏肓，漸漸開始病發。
此刻，當諸多超自我陣營的聖人感受到不對勁時，已經遲了。
這東西就像是生病一樣，當察覺到生病的時候，那一定是病了。這個邏輯沒問題。
這些模因病毒還自帶定位效果。當敵人生病後，也意味着模因病毒在這些人體內形成一定的結構，開始干擾敵人的根基，同時也激發定位效果。
還有，模因病毒本身也相當於一顆釘子，這釘子還能引導攻擊降臨，本身還能被遠程激發。
戰鬥，忽然就出現變化了。
在與炎黃文明高手戰鬥的過程中，超自我陣營的聖人們會出現各種問題，比如忽然肚子疼、走神、攻擊不準確、攻擊延遲、體內法則被幹擾等等。具體效果得看感染了什麼模因病毒和干擾手段。
因爲可以定位，戰鬥直接出現單方面虐殺的效果。
戰艦不再閃現，而是忽然一羣一羣的出現，十幾艘戰艦、幾百幾千名大數據修行的高手，圍殺幾十個超自我陣營的聖人。
戰鬥正在向單方面屠殺轉變，而超自我陣營根本就沒辦法阻止。
這期間，炎黃文明的高手也不斷死亡，超自我陣營的一些大道聖人和強大的天道聖人也會反向獵殺，但炎黃文明的高手沒有絲毫退縮。
不僅如此，隨着戰鬥進行，超自我陣營的高手不斷減少，而炎黃文明這邊的聖人卻不斷增加。
當戰鬥十多年後，炎黃文明戰死的聖人超過萬人，然而補充的聖人卻高達十幾萬。反觀超自我陣營這邊，陸陸續續有上百萬聖人被屠戮，卻沒有任何補充。
戰爭的天平，正在加速傾斜。
裂空神尊看的是冷汗直流。此時裂空神尊隱隱明白了，爲什麼當初楚飛會熱情招呼自己過來“監軍”。尼瑪，這不是監軍，這是示威吧！
因爲和楚飛同處於指揮大廳，裂空神尊很清楚這些年來炎黃文明的變化——戰鬥十多年時間，炎黃文明陸續有七十多萬聖人誕生，其中向戰場補充十多萬。
這聖人的誕生效果，堪稱聖人的生產流水線速度。
還有炎黃文明的戰艦技術、攻擊技術、模因病毒技術，還在瘋狂迭代。幾乎每天都有新的技術出現。
反觀超自我陣營這邊，這麼多年戰鬥下來，各種陣法手段被炎黃文明摸透了，可大家用的陣法手段依舊沒有多少變化。更別說又中了模因病毒，被鎖定、被定位、戰鬥中被幹擾，可以說每況愈下、舉步維艱。
如今，超自我陣營的聖人已經漸漸出現不戰而逃的情況。經常跑路的都知道，這種情況只要出現一次，就會出現十次、百次。
這天，艦隊又抓到了上百名聖人集體投入“熔爐”中。在這些聖人絕望的吶喊中，熔爐啓動，而科學家們卻在進行“數據追蹤”的研究。
卻說這些年來，因爲大量殺戮聖人，楚飛等諸多科研人員偶然發現一些奇特的現象，並開始研究。研究中，發現了更多的奇特情況。比如說，就發現了聖人死後，信息的流向！
經常研究科學的都知道，信息不滅。當年科學家們研究黑洞遭遇的第一個難題，就是黑洞內的信息哪裡去了。因此誕生了反德西特空間的理論。
現在大家研究聖人的死亡，也出現了這個情況。
我們已經知道，修行體系的核心，其實是智慧和信息進化。每一個強者，體內的“信息含量”都恐怖無比，若僅僅計算信息含量，一個聖人幾乎等同於一個小黑洞了。
那麼這種情況下，一個聖人死亡，其體內龐大的信息，哪裡去了？
隨着大量殺戮聖人，炎黃文明的科學家們漸漸追蹤到了這個情況。
天地間出現異象，聖人體內的信息化作物質，只是聖人體內信息的一部分，確切的說是一半。還有一半，憑空消失了。
但隨着研究進行，大家漸漸發現，這不是憑空消失，而是融入了時空中。
在研究發現這個情況後，就出現一個更有意思的現象了。因爲這個模式，和現在研究的黑洞邏輯，是一樣的！
黑洞吸收物質後，物質中存在的信息，會投射到視界上，也就是反德西特空間理論。
這就導致一個情況，視界上的信息含量，和黑洞內的信息含量，是一樣的。這意味，黑洞內的信息含量，一半在表面，一半在黑洞內，但這兩部分信息又是一樣的，就像是鏡子內外一樣。這是一種糾纏狀態。
可以這樣理解，聖人死後，身體化作物質，靈魂被世界吞噬。
此刻，又有上百名聖人被殺死後，科學家們追蹤到了更清晰明確的信號。而所有這些信號都表明一個可能的現實——我們的世界，可能真的在一個黑洞內！
如此也能解釋一個理論——氣運。每一個生命（整體信息）都在視界上有對應的投影，這些投影會隨着世界的運動而運動，這就是運勢。這裡的運動，可能是隨着黑洞的旋轉而旋轉，也可能如同大氣層風暴那種運動。
可以運用抽象的思維，想象一下每個人體內的信息，相當於一個“信息雲團”，而世界是一個更大的信息大氣層，大家都在這個大氣層內運動。這種運動趨勢就是運勢。
而個人的信息雲團，可以通過學習、自身努力等提升，甚至擁有自己的動力，可以逆流而上。
總之在活着的情況下，視界上的投影和世界內的身體，是一個糾纏狀態，相互影響、共同進步。一旦死亡，糾纏狀態打破，血肉迴歸天地，而靈魂（信息）被視界吞噬。
視界吞噬了信息，就會擴張，整個世界就在成長。
接下來炎黃文明又抓到不少聖人做試驗，但最終所有的研究結果都明確指向一個真理——我們真的生活在一個黑洞內！
我們生活在黑洞內，但我們的世界還有黑洞。這世界是無限套娃的嗎？
那麼問題來了，如果我們真的在黑洞內，飛昇就相當於脫離黑洞吧？那如何離開黑洞呢？
而且黑洞外面還是黑洞吧，那飛昇又有什麼意義呢？
這樣的結論，讓楚飛都有些發愣，可一項項確切的研究數據，又讓楚飛沉默了。(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