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寰面色沉定,忙跟着謝芙蓉一起捂住了口鼻。
正在此時,身後又有五支箭射了過來,謝芙蓉與素寰二人有方纔的經驗,自然不能讓這五支箭再空射出去,天知道前邊的竹幹中還會有什麼玄機。
便空手將五隻箭抓在了手中,也因此被迫落下馬。
“空手接飛箭,謝小姐好功夫!”頭頂傳來一陣有些空懸的聲音,能聽得出這聲音是有人用內功發出來的。
隨着這聲音在空中盤旋,也就在謝芙蓉與素寰剛落地之時,忽然又有五隻箭射了過來。
謝芙蓉與素寰雖然來得及反應,但因各自手中都握着箭,沒辦法像方纔那樣阻止,所以只能用內力摧毀。
五隻箭被毀壞斷裂,卻不想箭中竟然也藏着和竹幹中一模一樣的白色粉狀物體。
謝芙蓉與素寰二人來不及躲閃,被撲了一臉,軟軟地倒在了地上。
方纔在小山之上手持鐵山的絕美男子施展輕功,從天飄然而降,落在了謝芙蓉身邊。
手中摺扇輕搖,陰美的雙眸凝視着地上的女子。
方纔與謝芙蓉惡戰的刀疤男子帶着被謝芙蓉打倒的幾十名男子從竹林裡走了出來,齊齊跪在地上:“屬下參見公子!”
“可有人受傷?”絕美男子輕搖着摺扇問。
刀疤男子眸光一亮,滿是感激:“謝公子關懷,屬下等人聽從公子安排,與謝小姐點到爲止並沒有過多糾纏,所以沒有人受傷!”
手持貼扇的絕美男子嘴角淡笑,又望了一眼地上的謝芙蓉,揚聲道:“帶回去!”
語聲剛落,人就像一陣風一般消失不見。
刀疤男子揉了揉眼睛,仔細再一瞧,確定那絕美男子確實已經離開。
在心中深深地感嘆了一番公子輕功了得之後吩咐身後之人將謝芙蓉帶走,卻留下了素寰。
……
在一間漆黑破舊的屋子裡,謝芙蓉被丟在了一張冰冷的木牀上。
屋子的四面都有常年失修的裂縫。冷風張揚的喧囂着,迫切地衝進屋內,肆意地直往她寬大的衣服裡灌。
破爛的窗戶紙在狂風中簌簌囂叫,合着外面孤狼的長吼,如冥界冤魂的哭泣。
謝芙蓉好看的眉頭皺了皺眉,緩緩睜開眼睛。
她的眸光沉着,並沒有因爲看到眼前的場景而驚恐或者訝異。
緩緩坐起身來,她環視了一遍四周。
確定這應該是那些匪徒的山寨了。
外頭除了一聲聲悲慼可怖的狼叫聲之外,還有許多男子划拳的聲音。
謝芙蓉拖着有些痠軟的身體走到窗前,透着破爛的窗戶紙看清這間屋子正處在一座孤立的山頭。
遙遙望去,漆黑的夜裡羣山峻嶺在閃閃星辰下陡峭矗立。
近處十幾名身穿短褐衣衫,頭戴長絨大帽的男子圍着個火堆正在划拳喝酒。
離他們不遠的地方一名紫衫輕裘,玉冠束髮的男子身披一件黑色貂裘大氅,獨自一人坐在廊檐下飲酒。
在看到男子面容時謝芙蓉忽然有些愣怔,兩世爲人她從來沒有見過男子可以生得如此俊美。
高挺的鼻樑,刀削般有棱有角的臉龐,一雙烏黑深邃的眼眸泛着迷人的色彩,薄薄的脣瓣抿着一盞斛光流轉的杯盞,一頭墨黑漂亮的長髮隨風肆意飄揚。
這樣的氣質,似乎與這草頭天子的匪衆之地格格不入。
男子擡頭,似乎看到了這邊的謝芙蓉,朝着一衆飲酒的匪徒招了招手,之前在山下與謝芙蓉過招的刀疤男子忙放下酒罈子朝着那絕美男子走了過去。
也不知絕美男子跟刀疤男子說了些什麼,刀疤男子也朝謝芙蓉這邊看了一眼。緊接着向絕美男子抱拳一禮,走到火堆旁拿了一些吃食,朝着謝芙蓉所在的破舊屋子走了過來。
“哐當”一聲,陳舊的屋門被人一腳從外頭踢開,撞在同樣陳舊的冰冷牆壁上,應和時宜地隨着“吱呀吱呀”的聲音晃悠了兩下,迎來了粗魯彪悍的刀疤男子。
刀疤男子進了門,將手中兩塊考的焦黑的羊肉及一碗清粼粼的酒遞給了謝芙蓉:“吶,我們公子賞你的!”
謝芙蓉並沒有去接,而是眸光凌厲地緊緊盯着刀疤男子的眼睛。
“不吃拉倒,老子可沒有閒工夫陪你兜圈子!”
說着將手中的羊肉和酒丟在了謝芙蓉面前一張掉了漆的桌子上,轉身便要走。
只見瞬間一陣黑影一閃,謝芙蓉一個凌波微步上前,頃刻間便掐住了彪悍刀疤男子的脖子:“說,你們抓我來到底是何目的?”
“臭娘們,到了此時還不老實!”刀疤男子臉上並沒有懼色,眼角餘光瞄了一眼謝芙蓉掐在自己脖頸上的手道:“告訴你也無妨,過了今晚你便是我們點蒼山玉公子的女人。饒是你性子再烈,在我們公子手中也會被調教成繞指柔,你還是省省吧!”
玉公子?
謝芙蓉一凝眸:“玉公子?他信玉?”
刀疤男子忽然笑了,表情怪異:“怕了?”
“哪個玉公子?”謝芙蓉手下一用力。
刀疤男子一吃緊,臉色變了幾分,但還是強忍保持着之前的氣勢:“天下還有哪個玉公子?芙蓉小姐雖身在名門世家的嬌柔閨閣,卻瞞天過海深藏不漏,您別說自己閉塞的連天下有幾個玉公子都不知道?”
“人稱玉面公子的玉無緣?”謝芙蓉眉頭皺的更緊,隨着自己心中的猜測被說出,手下的力道也更用力的了幾分。
刀疤男子被掐的面色沉黑,兩隻眼珠子都快要蹦出來,根本一句話也沒辦法回答。
忽然門外傳來一陣及其柔媚的聲音:“正是在下,謝小姐對在下的稱號以及名諱記的如此清楚,莫不是早就傾慕與在下?既如此不如咱們今晚就做了戲水鴛鴦,您看如何?”
話音剛落,人已經到了謝芙蓉眼前,輕搖着手中鐵扇,眸光魅惑,笑看着謝芙蓉。
謝芙蓉手下一用力,翻轉之間將手下掐着的彪悍刀疤男子扔了出去,另一隻手反手成爪朝着玉無緣打了過去。
玉無緣面色不變,反而笑的更加好看。
鐵扇猛然合併,擋住了謝芙蓉的招式,緊接着另一隻手反手一轉,在謝芙蓉還來不及應對之時拽住謝芙蓉的手臂一拉,將她真個人拽進了自己懷裡。
他雙手死死地握着謝芙蓉的兩個手臂,將她緊緊地禁錮在懷中,薄涼的脣邊緩緩接近謝芙蓉的耳朵,聲音及其魅惑道:“都快做本公子娘子的人了,還這麼淘氣,該罰!”
說着,一口咬住了謝芙蓉的耳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