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抱着華天香,腳步匆忙地朝着寢宮走去,一路上見着皇帝的的宮女太監跪了一地。
御醫的腳步也不慢,幾乎和皇帝一起到了寢宮。
來的是太醫院的林院判。
皇帝將華天香放在了龍榻上,面色匆忙,見了門口的林院判,喊道:“還杵在哪兒做什麼,還不快來給凌雲郡主瞧瞧!”
林院判忙頷着手走上前。
知道華天香的傷是在腳踝上,讓兩個宮女將華天香的鞋襪退了下來。
白皙如雪的腳踝高高隆起,一片紅腫。
沉聲道:“郡主是錯了踝骨,您忍着點兒,下官這就給您將踝骨接上,但會有些疼!”
華天香一張嬌媚的臉兒疼的早已慘白,緊緊地抿着脣。
一聽說林院判說接腳踝骨還要受罪,雙手緊緊地攥着垂落在膝蓋上的衣服,十足一副小女兒的模樣。
華天香原本就長的柔媚,再加上這幅表情,簡直能嗜入到人的骨子裡。
若是平常與她沒有瓜葛的普通男人見了,都會心生憐惜和想要護在懷中保護的衝動。
何況是如今早已跟她有過一夜纏綿,又對她念念不忘的皇帝。
皇帝打不走上前,也不顧一旁宮人們還看着,更不顧彼此的身份,在華天香身旁的坐了下來,伸手攬着她溫潤的肩膀道:“別怕,朕就在你身邊,”
華天香原本慘白的臉上一陣嬌羞,緩緩垂下了眼,點了點頭。
林院判怔了怔,將眼中一抹驚色巧妙地演示了下去。
接過身旁宮女遞過來的帕子,蓋在了華天香的腳踝上。
然後隔着帕子將她的腳踝託了起來。
一手扶着腳底,一手扶着腳踝之上的部位輕輕一轉。
只“聽咔”嚓一聲,華天香疼的頓時驚叫一聲,額頭上頓時沁出了一層層細細密密的冷汗,緊緊攥着垂落在身旁衣衫的手直顫。
皇帝只覺得華天香那一聲只喊的他心尖兒都疼,一把將華天香攔在了懷中。
林院判強壓下滿心的猜疑,沉聲道:“陛下,郡主的腳踝已經接上了,但必須靜養,最好不要下牀走。下官開個方子,郡主只需在靜養的同時按時服藥便可!”
皇帝瞭然地擺了擺手。
“下官告退!”
李延年帶着林院判出去,順便把皇帝身邊時候的幾個太監和宮女也遣了出去。
帶上門。
林院判瞧了瞧身後燈火明亮的皇帝寢宮,滿臉的狐疑。
想跟李延年問什麼,但張了張口,還是沒有問出口。
有些事情不是他這個官職能夠說打聽就能打聽的。
換地抱着華天香,坐着。
好半晌懷中美人兒顫抖着的身子才緩緩平靜下來。
華天香忍着通,輕輕推了一把皇帝:“陛下,這樣有失身份,不妥!”
皇帝並沒有放開華天香,反而攬在華天香香肩上的手扣的更緊。
“告訴朕,那晚的人是不是你!”
華天香將嬌羞的容顏再次垂落了幾分,細聲細語道:“天香……天香傾慕陛下龍顏已久,但是……”
他就知道是她,想攀龍附鳳的女人太多,想往龍牀上爬的女人也太多。
但是她感覺面前的這個人兒就是和那些對他處心積慮的人不一樣。
她與他一夜纏綿之後竟然什麼都沒有留下,就那樣離開。
他雖然微微有些氣惱,但也明白,畢竟身份放在那裡。
“若不是那晚朕特意留意過你的容顏,而今日在早朝的時候將你認了出來,你是不是一輩子都不想讓朕知道那晚的人是你!”
“我……”華天香擡頭微微蹙着眉,瞧了一眼皇帝,轉而什麼都沒有說,又低下頭去。
皇帝輕輕地將她的下顎託了起來,迫使她那雙嫵媚妖嬈能夠勾人心魄的眸子瞧着他:“你今晚怎麼在雨花閣?你是在一路跟着朕?”
華天香眸光閃爍,似故意躲開皇帝的目光,眉角一片羞紅。
雖然什麼都沒有說,但是這樣一個輕微動作卻是表達了前言萬語。
皇帝只舉得心頭一陣刺痛。
這張容顏,雖然比他心中一直深藏着的語嫣多了幾分妖嬈和柔媚。
但這美言一撇一垂、一落間卻是像極了心底的那個人。
恍似她並沒有死,而一直就在他的懷中。
“陛下!”華天香在皇帝將他的下顎再次勾起之時輕柔地低喚了一聲。
皇帝輕輕閉上了雙眼,將自己的脣緩緩俯落了下去。
紅鸞帳暖,溫柔飄香,一夜雲雨。
帝王牀榻之側的香爐之中青煙嫋嫋,茗香浮動,雖今夜的香雖然和往常的沒有什麼不同,但這香味似乎比往常更濃厚了一些。
次日一早,宮裡頭便傳來,皇帝剛剛封了華國的凌雲郡主華天香爲華妃,列位四妃之中。
並且已經休了國書給華國的皇帝,擇日將補辦華妃的和親之禮。
坐在院子里正在曬着太陽的謝芙蓉在聽到素瀾彙報這個消息的時候,微微瞌着的眼眸緩緩睜開,沒有驚訝也沒有多餘的表情,什麼話也沒有說。
怪不得,昨日早朝的時候皇帝看華爲華國郡主的眼神就是不一樣,且今日早上又罷了朝。
半晌之後對素瀾道:“最近幾日九歌和夜殺要幫我查的事情太多,你去一趟吧,查查這華天香在華國到底是何的底細!”
“之前這凌雲郡主去驪山書院的時候奴婢就覺得她有些可疑,當時便讓人查過她。這華天香雖然頂着個郡主的頭銜,說是被華國國師的女兒,但其實只是華國國師的義女。”
只是華國一個國師的女兒,怎麼會擔任使臣這麼重要的責任來大?
素瀾頓了半晌,又道:“其實,這個華國的國士收養了不少義女,都是從小收留的孤兒,專門在一個地宮中訓練和培養,長大成人之後就派遣到各國重要的核心,替華國的皇室刺探各國機密,做細作。”
若是這樣,那就說得通了,看來這個華天香此行的目的還真是不簡單。
謝芙蓉讚賞地瞧了一眼素瀾,這丫頭,現在是越來越懂她的心思了,越來越省心。
“其實,這個華天香,並不是最近幾日纔來到咱們大周!”素瀾的眉頭忽然一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