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芙蓉自然瞧出了楚雲弈看着他時眸中的異樣。
不過如今她也沒有必要再刻意隱瞞着他什麼。
方纔在席間的時候,自從楚雲弈和皇帝一起來了西面,就一直沒有注意楚雲弈。
如今靠近他的時候並沒有聞到酒味,謝芙蓉便確定在席面上,楚雲弈並沒有喝太多的酒。
“王爺今日似乎並沒有什麼興致!”謝芙蓉道。
“無雙國士纔是今日的角,本王若太出風頭,豈不是有鳩佔鵲巢之嫌?”
謝芙蓉淡然一笑,並不想和楚雲弈說太多的話,便道了辭,準備要離開。
卻沒想到,剛一轉身,腰間一緊,楚雲弈手中的金絲已經飛快地纏到了謝芙蓉的腰上。
又是這一招。
謝芙蓉眉頭一蹙,眼底閃過一絲涼意。
在楚雲弈正要藉着金絲將謝芙蓉拽到他身邊之時,謝芙蓉五指併攏成刀狀,迅速朝自己腰間金絲劈了過去。
砰然一聲,謝芙蓉那柔韌無比的金絲竟然被謝芙蓉就這樣一掌劈成了兩段。
楚雲弈原本用了三成的公里,金絲猛然一斷,內力反彈,就着輪椅生生向後滑了足足三丈遠。
謝芙蓉原本冷冽的眸子轉瞬間便換上了一副溫和的笑容,轉身對楚雲弈道:“雖然微臣已經跟王爺強調過很多遍,但王爺似乎還是不能正視微臣與王爺之間的關係。也好,既然王爺記不住,今日微臣便再給王爺強調一遍,微臣希望與王爺之間只有共同的利益和同盟的合作。除此之外希望彼此禮敬如賓,不想有其它!”
說完,也不等楚雲弈開口,轉身便走。
忽然身後一陣凌烈的寒風吹起,吹動腳下幾株綠草微微顫抖,謝芙蓉警覺靈敏,猛然停下腳步,但楚雲弈藉着內力催動着輪椅已經迅速迎了上來,並且已經死死地扣住了謝芙蓉的手腕。
謝芙蓉運用功力想掙脫,但最終還是沒能掙脫。
“王爺想做什麼?”謝芙蓉沒有了臉上溫和的笑容,冷冷道。
楚雲弈猛然一拽,謝芙蓉猝不及防地一個轉身,若不是另外一隻手撐在了楚雲弈輪椅的扶手上,便跌進了楚雲弈的懷中。
楚雲弈一雙黝黑暗沉的雙眸死死地盯着謝芙蓉:“女人,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謝芙蓉玩味一笑:“哦?莫非王爺您是因爲斕曦而吃醋?王爺別忘了,您的侄女兒斕曦可是個女子!”
楚雲弈的雙眸之中閃過一絲不耐,手下狠狠一用力,謝芙蓉一陣吃痛。
“就因爲上次太后宮中的事,皇帝對你少了幾分信任,你便要請旨迎娶斕曦,以此來重新博取皇帝對你的信任?你可查明斕曦到底是何身份?”
謝芙蓉猛然一怔。
斕曦難道不是皇帝的女兒,皇后的養女麼?還能有什麼身份?
不過無論斕曦是什麼身份,謝芙蓉都無法接受此刻楚雲弈和她說話的這種方式。
“無論如何,王爺是否也應該注重一下您的身份?你弄疼我了,放手!”
楚雲弈的雙眸幾乎嗜血一般地狠狠盯着謝芙蓉,對謝芙蓉的話置若罔聞,並沒有想放手的意思。
謝芙蓉眼底閃過一絲狠譎。
“噌”一聲,質地柔軟而品質上等的寬大朝服袖子中閃出一把明亮的匕首,楚雲弈眸光一緊,還沒有來得及反應,謝芙蓉便以極快的速度朝着楚雲弈的腹部刺了過去。
幸好楚雲弈的武功也不弱,飛快地赤手擋在了謝芙蓉手中匕首的前面。
謝芙蓉手中的匕首沒有刺到楚雲弈的腹部,卻是刺穿了他的手臂。
楚雲弈一陣刺痛,手下鬆了戒備,謝芙蓉藉機一掌拍在了楚雲弈的胸口。
輪椅迅速地又向後滑了幾丈,拉開了兩人之間的距離。
明晃晃的匕首還插在楚雲弈的手臂上,血肉翻滾,鮮血煜煜,轉眼間便浸溼了他雪白的衣衫。
楚雲弈疼的滿頭是汗,吃痛間內心一陣腹誹。
自己好心提醒,怕她沒有查清楚事情之前貿然下決定會吃虧。
卻沒想到這個丫頭竟然滿身長的都是刺,內心如此陰冷、狠決。
卻聽謝芙蓉的聲音在頭頂道:“微臣不小心傷了王爺,還請王爺責罰!不過微臣方纔瞧着王爺的樣子,還以爲王爺被什麼鬼魅之類不乾淨的東西上了身,或者是有人假冒王爺,所以一時情急之下爲了自保纔會如此。”
畢竟平日裡楚雲弈在人前的形象一貫是一副病怏怏的模樣。
謝芙蓉這樣一說,楚雲弈的內心雖又諸多不滿和憤恨,但也沒有辦法公然將她以傷了親王的罪責處置。
只能憤恨地黑着臉,沒有說話。
只聽謝芙蓉又道:“想必這點傷對於王爺來說也不算什麼。微臣告辭!”
謝芙蓉說完話,從懷中掏出一個墨綠色的小瓷瓶扔向了楚雲弈的懷中,那是璇璣閣上等的治傷藥。
然後轉身,毅然決然地離開。
剛走了兩步,身後再次傳來一陣勁風。
謝芙蓉明顯地感覺到這次的力量和方纔楚雲弈的不一樣,顯然不是楚雲弈動的手。
內力再次凝聚於五掌之間,謝芙蓉猛然轉身迎上了那人的掌力。
掌風凌厲,謝芙蓉看清來人是一名黑衣蒙面男子。
轉瞬間身後又飛快地朝着他撲過來兩名黑衣蒙面男子,招式快速而詭譎,環環相扣,絲毫不給謝芙蓉留下反應的機會,顯然是想速戰速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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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同時朝着謝芙蓉撲了過來,將一旁的楚雲弈置若罔聞。
顯然他們是衝着謝芙蓉來的。
謝芙蓉快速地在內心之中思索着訊息,手下猛然一用力,推開了和自己対掌的黑衣人,瞬間又對上了另外兩名黑衣人的掌力。
他自問得罪的人很多,但是能在宮中如此大膽地想除掉他並且有這個能力的卻不多。
想了很多種可能,卻還是沒有想到是誰。
“閣下是何方人士?敢在宮中如此公然動手,想必不是一般人士,如此遮遮掩掩地算什麼本事?揭下面紗來讓我瞧瞧到底是哪路人!”
說着,借勢一個翻轉,推開兩人的掌力,步步緊逼,五指成爪,朝着其中一人臉上的面巾抓了過去。
就在謝芙蓉的手正要抓住那人面紗之時,忽然曾然一聲,一陣明亮的光芒閃過,那人袖中閃出一把明亮的匕首朝着謝芙蓉的腹部刺了過來。
與此同時,其餘兩名黑衣人竟然已經轉到了謝芙蓉的背後,同樣手持着兩把短刀,朝着謝芙蓉的刺了過來。
謝芙蓉腹背受敵,無生門可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