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落山莊裡的氣氛。可謂是從未有過的壓抑。莊主把所有的事情都kao給玄武和玄毓來處理,幾天前,封嘯來求救,玄毓留在山莊戒備,玄武只好隻身前去,卻沒想到是身負重傷而歸。
幸好小晴留在山莊,可以幫他好好地治療,否則,能不能撿回這條命還是個未知。
但是,他堂堂玄家長男,當然不會畏懼受傷,讓他擔憂的是那張埋藏在記憶深處的容顏。
右臂的陣陣劇痛不得不提醒他,這所有的一切都不是夢魘而是現實。
“玄武,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海姬來到了玄武的房間,執筆寫下了這句話。她的被挑斷的手筋已經被小晴醫好,至少可以動筆來和別人交流。
玄武見到海姬,急忙從牀上下去行禮,但是他那英俊的面容仍舊是帶着憂愁。
“夫人,對不起,是玄武實力不足,所以纔會派人前去請莊主回來。”玄武糾結了片刻。最終還是決定,不對海姬說出自己親眼見到的事實。
那場面,和他年幼時見到的畫面簡直是一模一樣。一樣的慘烈,一樣的恐懼,只是卻沒有了曾經的理由。
曾經的蒼傲天一個人單挑洗劍閣是爲了救他和玄毓的父親玄英,可是這一次,卻如同是傀儡一樣,麻木地殺戮。甚至——把玄武打成重傷。
他不會看錯,儘管只是年幼的時候見過蒼傲天,他也絕對不會記錯前輩的模樣。
爲什麼?老莊主不是去世了嗎?怎可能還是二十年前的樣貌?容顏絲毫未見變老。那明明是蒼傲天的樣貌,蒼傲天的實力,卻不是蒼傲天的靈魂……
“夫人,您還是回房休息吧,這件事情交給莊主處理就好,她很快就回來了。”小晴正準備要給玄武換藥,恰巧碰到了海姬在這裡。
海姬只好選擇暫且放下心中的不安,默默走回了房間。
“玄武哥,玄毓和月澍公子在迎客廳等待莊主歸來,你還是多休息吧。”小晴輕輕地攙扶着玄武回到牀上,輕輕嘆了口氣。
幾乎同時,兩個擁有頎長身材的男子,來到了碧落山莊的門口。
其中之一是爾玉,而另一個人居然是婆羅門!
“你來這裡做什麼?”劍飛快地出鞘,不帶一點猶豫,封死了廖西的喉嚨。爾玉不敢大意,謹慎地注視着廖西的反應。
“我想,或許我們不是敵人。”廖西完全沒有抵抗。與言家人有同樣的印度眉,只是他似乎更加冷淡,眉梢從未皺起過的樣子。
“我來這裡,是爲了講述被隱埋的真相,並且爲碧落山莊的人答疑解惑,從而更好地合作。你可以選擇不信任我,但是,那樣你們就會完全處於被動地位。”他斬釘截鐵地說。
“好,暫且聽聽你會說些什麼!”爾玉放下了劍,但是並未就這麼放鬆警惕。
“縛道七——空影光牢!”白色的聚光閃過,廖西被完美地封鎖住,爾玉扛起這個被束縛得像棍子一樣僵硬的人,向碧落山莊的迎客廳走去。
“這是天竺古術法?!你怎麼會這東西?”廖西緩緩吟誦咒文,想要打破束縛,但是全然沒有效果。看來,對方的精神力量實在不容小覷。真是可怕的對手。
“你的徒弟就是不珀的哥哥蘭斯對吧?我不是信任你,而是信任不珀和不珀的哥哥。估計你也是被天竺大祭司利用,但是以防萬一的手段還是必須要做的!
當然你不必驚訝,這術法絕對是天竺標準的術法,是波斯小王子特別傳授的,你最好乖乖地放棄抵抗。沒用的。”
如果是這樣的話,說不定事情還好辦一些!看來,他們已經知道了大半的真相。
“那我或許就可以少費些口舌。一句話,大祭司的最終目的是能夠控制中原。所以製造了蒼傲天這個傀儡,但是他的女兒似乎更強大,所以他看準了蒼穹。蒼穹纔是他的最終目的。”廖西一口氣解釋完,靜靜地等待着言爾玉的反應。
卻沒想到,爾玉一點驚訝或是擔憂都沒有展lou出來。
“這些話,你對這裡的那幾個人解釋就好。如果這就是真相的話,那麼很抱歉,很早很早,我就想到了。”爾玉輕輕吐了口氣,完全沒什麼興致的樣子。
他早就可以猜到,爲什麼大祭司想要他的毒蠱和碧蠶絲;他早就知道大祭司會對小穹下手,所以,他纔會那麼擔心她,他纔不允許她一個人去天竺。
真是可怕!廖西不禁細細打量一眼這個永遠帶着淡雅的微笑的男人,他到底有多強?又到底可以看穿多少事情?
或許,他不說,我們誰都無法得知。
“玄毓哥,還有月澍,我替小穹回來處理一下棘手的問題,你們不會介意吧?”爾玉把被凍結的廖西扔到地上,絲毫不管對方的表情多麼陰晦。
“這東西是來給你們答疑解惑的,現在你們先告訴我,究竟需要做些什麼就好!”
月澍的眸子裡閃過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失望。原本期待見到小穹,卻沒想到是這個人回來。
“爾玉,你回來也好,但是你的暈血症……沒問題嗎?”玄毓擔憂地看了爾玉一眼。
“沒問題。我既然回來,就是已經做好了相應的準備。”爾玉淺淺勾起了脣角,臉上的微笑讓人如沐春風。這是個深不可測的男人,除了蒼穹之外,第一次有人能給處於不安中的人羣帶來安寧。
“那麼,這個人,你先來做個自我介紹,順便告訴我們,蒼傲天的復活,究竟是怎麼回事?”玄毓走到廖西的跟前,不解地看着廖西僵硬的模樣,看他的樣子實在是不像是被點穴,那麼這個人究竟是怎麼了?
“麻煩谷主大人,先把在下身上的縛道解開!”這麼躺在地上說話,實在不怎麼方便!
“盾道七——卍解!”白光一閃,廖西終於恢復了自由。
“這是?”月澍疑惑地挑了挑眉,術法這種東西,他也只是聽說過,卻從未有機會見識到。想必這就是傳聞中與中原武林相媲美的天竺術法了吧?
“我全名爲廖西.…….婆羅門,如你們所想,是天竺最高階的祭司。但是,仍舊不得不聽命於我的殺父仇人,神殿大祭司。
他就是讓蒼傲天華爲傀儡而復活的人!……”
漫長的解釋過後。玄毓和月澍不禁染上了擔憂的神色。
究竟該怎麼辦纔好?要讓他們對傲天前輩下手,那是萬萬做不到的事情。
“爾玉,看來真的只有麻煩你了。傲天前輩對我和月澍有大恩,我們都無法對傲天前輩動手。即使知道那是傀儡也一樣。只是,不知有沒有辦法可以讓他安息……”
“有!”廖西肯定地做了回答。
“再度殺了他。那樣,即使是大祭司,也無法再度起死回生。”
誰來動手?
廖西的話過後,換來了長久的沉默。
“如果說,這是唯一的辦法,那麼誰有這個本事打敗傲天前輩?爾玉嗎?可是,你對莊主的父親。下得了手嗎?
恕我直言,莊主和傲天前輩簡直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你見過他自然就明白。”玄毓無奈地嘆了口氣。他一向性情冷淡,但是這種虐殺良心的事情,他也辦不到。
是啊,如果是剋制住蒼傲天的行動,爾玉或許做得到,但是,他沒有把握可以完全打敗傲天前輩。更何況,那人有着和小穹幾乎一模一樣的容顏。
“你們誰來動手?”廖西冷冷地發問。這就是他來此的目的,這裡的人沒有一個可以做得到抹殺蒼傲天的存在,那麼也只有kao他來完成這個任務。
又是長久的沉默……
“那麼,只好——”廖西的話突然被一箇中氣十足的聲音打斷。
“我來!”
一個一襲紫衣的人,輕盈地踏入了門檻。她仍舊帶着桀驁不馴的笑容和令人安心的魄力。
“真是一羣兒女情長英雄氣短的廢柴在羣聚啊?
玄毓,你不是一向冰冷之極,沒什麼感情嗎?怎麼會扭扭捏捏地?
月澍,你一向很理智不是嗎?明知道那是傀儡,爲什麼下不了手?
還有言爾玉……至於你……唉,一向是這麼婦人之仁,不說你也罷!不過,你到底有沒有繼承一點你父親和伯父的鬼穀風格?這麼點事就猶猶豫豫地?”
她毫不客氣地把所有的人罵了一個遍,最後眼角的餘光落在了廖西的身上。
“還有你,好端端地來這裡蠱惑人心,你安的什麼心?”她逼近那張略帶神性,不可侵犯的臉孔,讓廖西瞬間臉變得通紅。
他可是神職人員,不可以和女子如此親近……
“小穹?”爾玉驚呆地看着本不該在這裡的人,不知道該如何反應。唉,他好不容易想要英雄救美,替她去處理這些事情,可是,她怎麼會這麼笨?
“小穹,你知不知道大祭司的目標是你?你不要再去天竺,也不要再涉險了好不好?”他言爾玉生下來就沒有懼怕過什麼,只是,自從他那比和尚都清水的日子,被這個女人攪渾。他就再也無法剋制地擔心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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