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靈，你先出去下，我有話跟周總說，跟黎楓有關。”我給汪水靈使眼色。
汪水靈聽到黎楓兩個字，立刻乖了，連忙轉身出去，把辦公室的門帶了上。
“黎楓的是不用跟我說，我是不會管他的。”周大頭坐回椅子上，拿起剛剛吸過的雪茄點燃，一臉橫肉毫無笑臉的對我。
“看來黎楓的事，你也知道了。”我不禁笑了，就算沒完全猜中，也最少猜中一二。
“知道又怎樣，總是觀察下敵人的動態，萬一圖謀不軌，我不是麻煩嗎。”周大頭一板正經d額反駁。
“這個時期回來，難道跟黎楓沒關係嗎？這麼巧嗎？黎楓出事才幾天啊。”我繞過辦公桌，坐到周大頭對面。
“你想求我？大概你是求錯人了，可是我把黎楓推進深淵的。”周大頭深吸了一口煙霧，還是拉着臉子對我，但好似沒那麼急給我趕走了。
“我沒有要求你，你說你把黎楓推進深淵，可也是你把他從深淵裡拉出來的。”我微笑道，告訴自己，要不計前嫌，才能做大事，包容他那一點點過失吧。
周大頭沒有接這話，我忍不住問他，“很捨不得吧？”
“我有什麼捨不得的。”周大頭不屑輕笑着迴應我。
“每一個藝術家，都會對自己作品，像自己的孩子一樣……”我試探着說着，周大頭忍不住打斷了我。
“失敗的作品，不狠心毀掉，怎麼出現成功。”
我立刻道，“這不一樣，天底下已經沒有第二個黎楓，三國時期，曹操尚會惜才，放關羽。你也一樣，只不過因爲你妹妹周凝，你才受不了……”
“哈哈……”周大頭笑了，“我可沒資格比曹操。”
“你比他又差多少，失敗了也能東山再起，黎楓幫過你，但不是全部，還是你自己，你比曹操更有雄才。”我微笑着，繼續奉承他，或許這不算奉承，他周大頭，也的確有這個本事。
“別說好聽的了，我不會管黎楓。”周大頭很直白道。
“可你很想管，這一段時間，有沒有想過，你和黎楓稱兄道弟的日子？”我試探着問道，見周大頭欲開口反駁似的，我立刻又道，“別說沒有，我不相信，人比石頭就是多了份感情，知道什麼是疼，知道什麼是傷。”
“小丫頭，嘴還那麼利索，只是比之前來的聰明瞭，但是我告訴你，我不可能因爲你說這幾句就怎樣。”周大頭還是很固執，似乎想到了什麼，黎楓又或是周寧，不禁苦笑了一聲，“人各有命，我能做的不多，我只是把我給他的收回來……”
“對，他如今如此，跟你無關，周凝如今如此，跟他黎楓也無關！”我感覺是時候了，很認真道。
“嗯？”周大頭有點詫異，“你說什麼。”
“我不知道具體如何，但我知道，周凝到如今的地步，一定是有一個人再中間做了什麼！”我連忙解釋，十分認真的看着周大頭的眼睛。
“笑話，你這是要把罪過推給誰？”周大頭自然不肯相信。
“憑你對黎楓的瞭解，你該知道，黎楓不會心狠到非要甩了周凝，他再不想和一個精神病人在一起，他也做不到的！”我激動的說出這話時，不禁也察覺到曾經某些觀點錯誤。
我忍不住補償，“現在我更加了解黎楓，黎楓爲了我好，見我堅決愛上他人，他寧願放手自己品嚐痛苦。而周凝不一樣，她是拼命的想抓住他的手，他怎麼可能看着周凝痛苦生死而狠心爲自己自私的離去，自私的一個人尋找幸福？”
“我不懂你再說什麼！”周大頭有點接受不了。
“不懂？你誤解了黎楓，你以爲黎楓自私？”我下意識追問。
“你不懂我們的事兒，就不要亂說！”周大頭有些煩躁似的。
我不得不稍微收斂，深呼吸，迂迴來過，“那我問你，你爲什麼突然要害黎楓。”
“我妹妹情況越來越不好，很想和他在一起，他卻跟你在一起，這讓我很傷心。”周大頭回應我了，這讓我看到了希望。
“可是當初是你撮合我們的。”我連忙道。
“是，但是隻不過是像是鬧着玩一樣，大家開個玩笑。以我對黎楓的瞭解，他不可能真的愛你，他自己也說，對你沒感覺。我也是看你可憐，你這姑娘又不差，沒心眼，放身邊我放心。加上他也需要個朋友看着陪着，逐漸從病痛裡走出來，將來或許還能跟我妹有個結果。”周大頭有些無奈似的，“誰知道，你們一扯就這麼多年，還沒完沒了了，還要結婚，天了嚕……”
“這就對上了。”我嘆息一聲，想到這裡，心還有點小疼，“他不愛我，或者說，他一開始，沒有愛過我，只不過是他人的傀儡，揹負着沉痛的精神壓力，過着不屬於自己的人生……”
聽到我這話，周大頭木訥了似的，半響也不知道說什麼好。
“你們都再逼他啊！”我忽然嗓子腫痛難忍，說出這話時，更加心疼黎楓了，淚眼朦朧間，看着周大頭再我模糊視線裡的影子。
“說清楚。”周大頭看着我的眼睛眉峰一擰，終於感興趣了。
“有一個叫秦楚楚的，你知道嗎？”我深呼吸，忍住心中的疼。
“他高中老師，應該被他殺了。”周大頭對黎楓的事，好像瞭如指掌。
“另一個秦楚楚，悄悄的進入了黎楓的生命。”我苦笑着繼續道。
“另一個秦楚楚？”周大頭有些震驚似的。
“秦楚楚的妹妹，也叫秦楚楚，應該後改名，她親口對我承認，她對周凝做了很殘忍的事兒，她不想黎楓快樂，不想黎楓有幸福！這是我冒死纔得到的一條線索……”我恨不得一口氣說完。
“你怎麼能讓我相信你？”周大頭打斷了我，直接攤牌了。
我明白，只要我讓他相信，他就會成爲我身邊最有實力可以依靠，走接下來路的人。
可這個問題，也着實問住我了，怎麼讓他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