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菡轉頭瞥了他一眼，面露不屑。
“我演技怎麼了？連鄭導都誇我演技好，就你天天噴我。你還帶頭罵別人黑我，我看你就是我黑子的頭領。”
“說，你是不是那些人派來的間諜？”
夏菡伸手做出了一個開槍的動作，輕輕地眯起眼睛來，帶着幾分嚴刑逼供的架勢來。
這回換李越衝她翻白眼了。
“別瞎想了，有我這樣的精英來當間諜嗎？我是又當老媽子，又當保姆，整天爲你操碎了心，這種活兒誰愛幹誰幹。”
夏菡冷哼了一聲，“也是，你就是猴子請來的逗逼。”
李越擡手作勢要打她，兩個人你來我往地鬥嘴，倒是把這原來的問題給忘了，李越也想不起來再問一遍了。
這幾天的安排，在李越的口中那是相對比較清閒的。
不過夏菡倒是認爲沒有拍戲舒服，每天像是趕場子一樣，永遠都是去不同的地方，有時候板凳還沒坐熱，就已經開始醞釀下一場了。
要不是李越告訴她，這種情況就這麼幾天，否則她真的會瘋掉。
“公司的大老闆現在沒空見你，不見最好，大老闆他腦子有點問題，你以後見到他躲得遠一點兒，別跟那些人學，跟個口香糖似的，不停地黏上去。”
李越在車裡跟她說着話，想起之前給她的劇本，所以就問了起來。
“前幾天給你看的劇本看過了沒？挑中了哪一本？”
“這些雖然是公司裡的大花旦挑剩下的，但是我看過了，有兩部還是資源不錯的，就看你的眼光如何，能不能挑到最想要的那部。”
李越的臉上擺出幾分得意的表情，像是專門爲了考察她一般。
夏菡沒把劇本帶過來，只是幾個劇本的人物小傳她都拿過來了，有時候坐車的空閒時候，也會瞄上兩眼。
“我看中了這部，我覺得蠻有意思的。”
她從中抽出幾張紙塞到了李越的手中，李越滿臉帶笑地低頭看，結果等看清楚之後，臉上的表情就不是那麼高興了。
“你認真的？”他滿臉驚愕。
“當然，這幾個劇本就這篇最合我心意，其它的有些故事太平淡的，還有些簡直就是扯犢子。”
她剛學會“扯犢子”這三個字，迫不及待地就用了起來。
李越再三確認之後，心情悲涼一片。
“我就不能指望你，這部劇是新人開發的，投資商都沒拉到。只是因爲故事不錯，公司決定啓用，但是不可能大捧的。你還處於上升期，國民度也不夠，不如去那些大的IP裡面混個臉熟。”
“這其中也有小說改編的IP，跟《公主難爲》差不多都是極其火爆被稱爲經典之作的存在，到時候拍出來，粉絲羣比較多，而且還是熱門話題……”
“要國民度有什麼用？”
夏菡擡起頭，極其認真地問了一句。
李越被她這句話堵得一時沒反應過來，等之後明白了臉上不由得帶出了幾分苦笑。
“我說大小姐，你說國民度有什麼用？自然是認識你的人多了，你會更紅，爭取成爲家喻戶曉的superstar。這原來是你自己的目標，現在你竟然問起我來了，真是……”
李越真是被她弄得極其無語了。
“你也說了故事有趣啊，這本最有趣。你之前還跟我說寧願不演戲，也不要接拍爛劇，否則以後提起誰，先想到的就是爛劇之王。這種名聲一旦背上，就難以脫了。寧缺毋濫，我一直是在遵照你的教導來選戲的啊。”
夏菡還是一副理直氣壯的表情，這回可把李越給氣得更加要吐血了。
他之前一時興起，在夏菡家把電視打開了，然後每個臺轉了一圈，跟她說一說其他小花旦的閒話。
畢竟前面有太多的前輩，當時做了什麼決定走了歪路，結果導致現在無法與那些當紅的花旦比肩。
其中就有一條，因爲那個女演員的運氣實在不好，每次選戲都是口碑爛的爛片，後來連自己的粉絲都心累地不行。
導演們也害怕她這個“票房毒藥”的口號，會讓自己原本的好戲變差，所以不敢請她。
導致與她同期的花旦們紛紛往上爬，她的地位卻始終上不去。
李越說這段話的時候，可謂是苦口婆心，就想讓夏菡明白這是一件多麼嚴肅的事情。
當時她聽得是漫不經心，沒想到現在卻拿這個話來堵他的嘴。
“我跟你說，你拍這部劇沒有多少酬勞啊，給別人白乾半年。”李越指着她。
他知道夏菡有時候挺財迷的，所以就想從這一方面刺激她一下，讓她打退堂鼓。
哪裡想到她這回竟然表現得異常大方。
“如果能爲國內的好片增磚添瓦，讓我不要酬勞出演，我都是心甘情願的。”
她挺胸擡頭，伸出一隻手往上，另一隻手則捂住胸口，擺出一副在演話劇的架勢。
“呸。”李越直接衝着她啐了一口，真是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人。
“這還是一部網劇，只在網絡上播出的，不上星啊大姐。你知道受衆面一下子變得狹窄了啊，從這麼大變成了這麼點兒。”
李越接過人物小傳看了一眼，看到開頭上面寫得是“網絡劇”三個字，頓時就表現出一副性冷淡的模樣，直接把這幾張紙扔一邊去了。
現在網絡劇還沒興起，那些播放器自制的網絡劇，都是粗製濫造，基本上沒有一點水花的。
這部劇雖說公司準備做個項目，但是投入不會大，網絡劇不值得費那麼大功夫的。
“這故事多有意思，你就是不懂欣賞。還有就是因爲你這種人多了，你才覺得打開電視之後，沒有你想看的國產劇。”
夏菡還站在了道德高地開始數落他了。
李越直接翻了個白眼：“這拍個網絡劇，還把你心裡的優越感給拍出來了。真以爲這部劇能成爲良心劇呢，你要接我也不攔着，不過這部戲要拍得快，還可以趕下一場戲。”
夏菡見他鬆口，心裡頓時有些雀躍，她輕咳了一聲，這時候還想起來要討好他了。
“小越越，你對我最好了。這世上怎麼會有你這樣可愛善良完美無缺的經紀人呢？我要是說給別人聽，你肯定就成爲搶手貨了，被萬人爭搶，那些明星大腕兒都要對你跑出橄欖枝了呢！”
夏菡衝着他鼓掌，甚至還湊到他的面前來，急聲地說着。
看着她滿臉的笑容，倒是李越先愣住了，一臉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兒的模樣。
過了半晌，他才憋出一句話：“臥槽，夏菡你撒嬌是這樣兒的啊。”
他的臉色有些可疑的泛紅，夏菡作爲明珠公主的時候，雖然沒怎麼撒嬌，但是沒吃過豬肉還沒看過豬跑不成。
上次對着封齊撒嬌，可謂失敗的徹底，但是一回生二回熟，這次肯定能把胖子拿下。
“你不喜歡我撒嬌，那我以後不對你撒嬌了，不至於罵我吧。”
夏菡聽到他說“臥槽”兩個字，頓時有些不高興，直接偏過頭去不搭理他。
李越捂着胸口，他要不是來當經紀人了，絕對就是一個猥/瑣宅男。
雖然他現在就是個屌絲，面對夏菡這樣的撒嬌還是招架不住的，他還是第一次發現，夏菡原來真的是女神。
不過等夏菡說出那句話之後，他又恢復了清醒的狀態，智障還是個智障，再怎麼進化都於事無補。
“罵你個屁，臥槽只是感嘆詞。我只是驚訝你撒嬌的時候，原來也這麼好看！不過你以後還是不要對着我撒嬌了……”
李越氣急敗壞地衝着她吼了兩句，臉上還帶着幾分可疑的紅暈。
以後如果夏菡對着他撒嬌，一直使用美人計，他就怕自己沒有了原則。
今天是《公主難爲》劇組上綜藝節目，爲即將上映的新劇宣傳。
幾個主創都抽出了時間參加，一時之間俊男美女還真不少。
當然楚瑜作爲影帝，得到的待遇自然是最高的。夏菡作爲新晉小花旦，又經常上熱搜，雖然大部分是罵她，但這也是證明人氣的方式。
這次綜藝節目是老牌綜藝，而且收視率平均也是國內第一的水平，爲此算是個大型宣傳。
鄭明這回都來了，而且他還風/騷地穿了個格子襯衫、牛仔褲，當場就顯得年輕了許多。
兩位主持人也是業內主持高水平的，見到鄭明這個打扮立刻笑開了，先是調侃了幾句。
“不知道玩兒微博的朋友們，知不知道上面曾經刷過一對cp，因爲楚大神點贊過。爲此還被戲稱爲唯一經過認證的官方cp。今天也站得很近啊。”
主持人一開場那玩笑的架勢，就讓鄭明有些招架不住了。
他一臉呆愣地看了一眼說話的主持人，那眼神中透出的譴責連中間隔了一個人的夏菡都能感受得到，足以見得他的怨念有多深。
夏菡輕咳了一聲，實際上她差點沒憋住笑。
漁民cp今天要重見光明瞭嗎？真是大快人心，激動人心！
幾位在場的主創人員當然都知道主持人說的是誰，竟是齊齊拍手了，一副看好戲的架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