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越正在旁邊喝水，聽到夏菡說的這句話，直接把嘴裡面的水給噴了出去。
電話那頭的楚瑜也是愣了許久，才反應過來。
他覺得今天的手機有些不對勁，要不然怎麼會把他的耳朵弄得那麼熱。
“好的，乖女兒。”楚瑜輕輕壓低了呼吸，不讓自己變成怪蜀黍發出什麼奇怪的聲音，又或者說出奇怪的話，他極力讓自己保持鎮定。
兩人就這麼一唱一和開玩笑似的把這句“爸爸”給揭了過去，最後互道晚安才掛了電話。
夏菡想起馬上要送上門的甜絲絲的奶茶，整個人就高興得不得了，甚至嘴上還哼起了小曲兒。
“喲喲喲。”李越砸吧着嘴，面露嘲諷。
夏菡扭頭看他，卻見李越坐在沙發上，見她看過來，立刻閉上嘴擺出一副面色深沉的模樣。
夏菡不搭理他，繼續收拾着自己的東西。
“嘖嘖嘖。”顯然李越不準備放過她，嘴上各種語氣詞輪一遍，而且都是那種極其不滿的口吻。
“你怎麼了，說話漏風啊？”夏菡終於忍不住開口問他了。
“你看不出來啊，我在吃醋。夏菡，我今天才知道你是這麼的沒節操和沒良心。還喊人家爸爸？你爲了討好楚瑜，真是無所不用其極，怎麼不喊他乾爹呢？我以爲這種玩笑性質的爸爸，永遠都不會聽你喊出口，沒想到你……”
李越擡眼瞪着她，說起這句爸爸，好像是夏菡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壞事兒一樣。
“我只是隨口一喊，網上現在都這樣玩兒的，我覺得挺有意思的。”
夏菡有些氣弱地解釋，實際上她喊完也覺得聽沒節操的。
“那你也應該先喊我纔對。我爲了你任勞任怨，幫你前前後後裡裡外外忙碌着，你喊他不喊我？”
李越終於暴露了他吃醋的原因，楚影帝的確是幫了夏菡很多，但是堅決沒有李胖子幫得多。
雖說他就是幹這個事兒的人，但是總歸心裡不舒服。
“好的，乾爹，我下次把你帶我親爸爸面前喊哈，你比我親爸爸還爸爸，一壺奶茶都不給我。”
夏菡很快就喊了他，不過後面那半句話足夠把李越嚇到腿發軟的。
“不不不，你還是去你親爸爸面前喊楚瑜爲爸爸吧，我告訴你，別拿這個威脅我，不喊不是中國人。”
李越擺手，知道夏菡這是不情願了，但是最後不忘了坑楚瑜一把。
“喊完之後男人沉默女人流淚嗎？”
“呸。”
兩人把幾年前流行的空間風格都用起來了，當時有什麼類似於情感專家的文章，就會有兩句話，一句話是不轉不是中國人，另一句就是讓男人沉默讓女人流淚。
現在說出來發現還挺對稱的。
兩人正在這裡用幾年前的空間風格擡槓，偶爾還說上幾句非主流。
“你不懂我的痛。”
“我的確不懂，因爲你的存在就是一種罪。”
“咚咚咚。”外面敲門聲響起。
不等李越開口說話，正絞盡腦汁想怎麼反擊他的夏菡，已經什麼都顧不上了，直接飛奔過去開門。
“夏夏，你的奶茶。”圈圈晃了晃手中的茶壺，她臉上的表情跟夏菡幾乎一模一樣。
兩個人眉開眼笑的神色，在外人看來像是會發光一樣。
“這奶茶有這麼好喝，就讓你們兩個跟貓見了耗子似的。”李越嘖嘖出聲，有些不解地皺了皺眉頭。
“當然好喝，好喝到每次都能把舌頭嚥進去。魚寶寶簡直就是賢夫良父的典範，可惜他不是爲了我做的，要不然哪怕你是個中看不中用的，我也要收下來。”
圈圈立刻就開口替楚瑜說話了，生孩子還不忘在夏菡面前刷一發楚瑜的好來。
李越有些尷尬，輕咳了一聲。
他原本以爲圈圈是個全能助理，肯定像是那些女精英一樣，做什麼事情都一絲不苟的。
但是相處熟悉之後，才發現她是個污婆，一言不合就開車，隨時隨地都能聽見她的黃段子。
夏菡倒是沒有他那麼尷尬，相反她像是乖學生一樣，無比真誠而好奇地問了一句：“那他中用嗎？”
面對夏菡這樣一張無辜的漂亮臉蛋，圈圈第一次因爲講黃段子卡殼了，她覺得自己完全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我沒試過啊，但是應該中用吧。”她欲哭無淚，擡頭偷偷看了一眼李越，直接湊到夏菡的耳邊低聲道：“你以後試過可以告訴我一下！”
“咳咳咳——”李越猛烈地咳嗽起來。
“啊，我們來喝奶茶，夏夏，你不會趕我走吧？”圈圈聽到李越這咳嗽聲，當然知道他什麼意思，立刻把話題繞到了奶茶上面。
夏菡看着她，臉上露出幾分猶豫和不捨的表情。
倒是李越走過來，搶過茶壺給她們一人倒了一杯正好分完。
“我們夏菡不是那麼小氣的人，來，有福同享。”
李越巴不得有人幫夏菡喝奶茶，這奶茶的熱量非常高，楚影帝在電話裡爲了哄夏菡喝，不讓自己閒着，還說什麼奶茶沒熱量，這種瞎話都能編的出來，李越表示他敬男神是條漢子，追人追到這種厚顏無恥的地步，他也是服氣的。
圈圈興奮得直拍手，最後夏菡只能眼睜睜地看着她端走了一杯奶茶。
“我得回去慢慢喝，杯子我帶走了。不能像豬八戒吃人參果一樣，我可就這一杯，回去沐浴焚香之後，保持着一顆虔誠的心去喝奶茶，這纔是對它的一種尊重。”
她搓了搓手掌，整個人都抑制不住地興奮，說完這句話就出了門。
倒是留下一臉無語的李越，“至於嘛，爲了一杯奶茶沐浴焚香？明白事情經過的知道她有病，不明白的還以爲她要剃度出家呢！”
夏菡衝他齜牙咧嘴了一下，端起自己的奶茶坐到沙發上，堅決不願意跟他說話。
誰讓這廝剛纔把她的奶茶分出去的，簡直是對她的一種挑釁。
她決定跟他絕交一小時。
“你以後不要跟圈圈學啊，她是女漢子說什麼話百無禁忌，你可是公衆人物。說話不能這麼粗俗，你別一副不相信我的樣子，說話習慣難改，記者採訪你一激動跟人家開車，就暴露在億萬人的眼中了……”
李越苦口婆心地勸告着，主要是圈圈飆車的技術太好，往往他還沒在意的時候，人家的車已經開完了，讓他連想發火都發不出來。
況且圈圈又不是他家藝人，所以他懶得管那麼多。
不過等他嘴巴都說幹了，夏菡都不搭理他，甚至連眼神都欠奉。
李越畢竟是夏菡的經紀人，這智障想什麼，他心裡頭完全能猜出來。
“不就是把你的奶茶分出去一杯嘛，看看你那表情。我剛剛說的你有沒有聽到，你不回答我或者是沒聽到，明天你就只能見到你的零食屍體了，而且我確定車上不會有任何能吃的東西，除了盒飯你別想吃其它的。”
李越一下子就捏住了她的七寸，極其嚴肅地問道。
“聽到啦，不過圈圈剛剛有說什麼不妥的話嗎？中看不中用經常會用到啊，比如你看李胖胖，光有肉卻沒力氣，中看不中用！”
夏菡喝了半杯奶茶之後心情也變好了，絕交的事情作廢，當然她是不會承認因爲李越拿零食來做威脅，她才立刻反悔的。
李越看着她這一臉認真的表情，無奈至極。
說她是智障，她還喘上了，竟然用“中看不中用”給他造句，還拿他的身材做例子。
“夏菡，我沒有你這麼個混蛋幹閨女！”
李越喊了她一聲，甩下這句話就氣沖沖地走了。
這回輪到夏菡一臉無語地坐在那裡，別看李胖胖那樣的人高馬大，但是卻有顆玻璃心，剛提到他就已經生氣了，中看不中用。
當然如果李越知道夏菡心裡的這句話，估計會被氣得直接暈過去了。
夏菡撇了撇嘴巴，慢條斯理地把奶茶喝完，臉上那副享受的表情，十分滿足。
***
第二天早他們到了片場的時候，蕭導正坐在椅子上，手裡夾着一根菸，臉上的鬍渣也清晰可見，顯得十分頹喪。
朱倩如也待在片場了，不過她隔着導演他們比較遠，似乎是怕在傳出什麼不好的緋聞來，安安靜靜地坐在那裡，她的經紀人和助理保駕護航，不讓任何人靠近，特別是男性工作人員。
夏菡乖乖地挑了個位置坐下，沒有湊上去說話，想必朱倩如現在肯定很煩惱，而且夏菡跟她並不熟，不知道以什麼話題開口。
片場裡明明人很多，卻基本上沒什麼說話聲，偶爾有幾句寒暄，又很快消弭在詭異的沉默之中。
雖然這裡的每個人心裡都有諸多疑問，但是卻沒人問出口，幸好這裡也沒有記者，否則肯定會擠爆了。
李越如坐鍼氈，他很想跑過去問一問究竟是怎麼回事兒，但是蕭導那副生人勿近的表情，又讓他望而卻步。
終於在楚瑜過來的時候，這種情況得到了改善。
一直鬱鬱寡歡的蕭導看見他來了，也還是強打起精神說了幾句話。
楚瑜他也沒有避嫌，直接就奔着夏菡坐的位置去了。
李越在心裡不停地嘆息，他很想讓男神不要過來找他們，不過可惜他的心裡話，楚瑜是聽不見了。
男神都已經過來了，他最後也只有讓座的份兒了，好在圈圈端過來兩把椅子，他們就這麼坐到了一起。
“導演說了，今天大老闆要過來開會，這是三家公司集體籌資的，不知道是哪位老闆要過來了。”
圈圈把剛剛打聽來的消息說了一遍，臉上帶着幾分輕嘲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