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居然是你?”守門人惡狠狠地瞪着鄧志傑,很意外地冷喝了一聲。一邊說着,一邊飛快將門打開,似乎是生怕鄧志傑跑掉了一樣。
旋即守門人一吆喝,立即帶了七八個彪形漢子打開大門衝了出來,將鄧志傑死死地圍住。
黃岐面色不改,悠悠笑着高聲道:“莫非這就是你們青龍會的待客之道?”
虯鬚漢子掃了黃岐一眼,嚴厲地指着他,道:“黃岐,這是我們青龍會跟這小子之間的事,跟你四海盟沒關係,你少插手。”
黃岐雙手插在口袋裡,一副懶洋洋的表情,聳聳肩道:“我壓根就沒想插手。”
“好,算你識時務。”虯鬚漢子點了一下頭,注意力重新回到鄧志傑身上,冷冷地道:“小子,你膽子真夠肥的,砍傷了我們老大,居然還敢跑到這地方來,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自來投’。”
鄧志傑雖然年紀輕輕,論閱歷、江湖經驗,他不及黃岐的十分之一,但是有青玉玄蟾在手,他底氣亦是十足,面對這八條彪形漢子的包圍,他亦面色不改。
聞言,他直盯着那名虯鬚漢子,問道:“怎麼,你難道想動我?”
虯鬚漢子從袋子裡抽出一把彈簧刀來,在衣袖上擦了擦,道:“你砍了我們老大兩刀,讓他到現在還在住院治療,今天我也給你兩刀,你要是不死,我就放你一馬。”
小巧的彈簧刀並沒多長,但是刀刃的鋒利卻似散發着刺骨寒光。那烏黑的血槽,顯示着這把刀一定捅過不少的人。
鄧志傑謹慎地退了半步,環視四周,陡見其他的漢子也紛紛拔出了刀來。不禁心裡有點發毛:“莫非真要開打不成?”
此番到這裡來,鄧志傑可不是來找架打的。
登時出言喝道:“慢着,你好像忘記了你老大的話了吧?”
“什麼話?”虯鬚漢子反手握刀,問道。
鄧志傑道:“你老大說過,在他未出院之前,誰也不能動我。他的仇他要自己親手來報,你現在就動我,若是讓你老大知道了,你猜他會誇你,還是罰你?”
一聽此話,虯鬚漢子猙獰的臉色忽然凝固了半秒,轉思一想,他記起老大似乎還真說過這麼一句話。
文豹畢竟是一幫之主,他傷在一個小小高中生的手裡,這實在是丟臉至極。這份顏面,別人替他拿不回來,一定要他自己親手報仇才行。
倘若在他未出院之前,誰發好心幫他報了這個仇,這非但不稱他心意,反而還會惹他生氣。
文豹的脾氣,青龍會的人無一不知,無論誰惹惱了他,絕對沒好果子吃。
虯鬚漢子凝立了片刻,終將彈簧刀給收了起來,吃力不討好的事,他亦決定暫且不做。反正鄧志傑這小子如籠中之鳥,逃得了和尚逃不了廟,只要文豹一出院,他則必死無疑。
一想到這裡,便覺着要殺鄧志傑,也無需急於這一時。
一步步走到鄧志傑身邊,虯鬚漢子一揮手就給他腹部來了一拳。
“這兩刀我先記着賬,等豹哥出院,一併算。”
鄧志傑捂着腹部,痛得咬牙,臉上卻洋溢着笑意。
虯鬚漢子忽地再度抓起鄧志傑的衣襟,將他硬生生地提高了兩公分,瞪視着他,一字字喝問道:“小子,今天你來這裡,有何目的?該不會真是來送死的吧?”
鄧志傑面色仍舊未改,毫不示弱地回瞪虯鬚漢子,道:“小爺我今兒個是來賭錢的,怎麼?你們難道不歡迎?”
“賭錢?哈哈哈……”虯鬚漢子放聲大笑,環視了周圍一圈,道:“兄弟們,你們聽到沒有,這貨居然敢到我們這裡來賭錢,哈哈哈……”
其他人等亦大笑了起來,彷彿是看到了一個很好笑的笑話。
鄧志傑蹩着眉頭道:“怎麼?這有什麼
好笑的,莫非你們不敢接我這筆生意?”
虯鬚漢子嗤然一笑,道:“你小子果然是個吃了熊心豹子膽的魔障,既然冒着死也想着來送錢,我們當然歡迎。”
說着,他將鄧志傑的衣服鬆開,道:“想賭錢,跟我來。”
虯鬚漢子第一個進門,鄧志傑緊隨其後。
黃岐看着鄧志傑的背影,也跟了上去,其心裡,不禁微微驚訝:“這小鬼年紀不大,膽識卻是驚人,同時面對這麼多個人,居然面色絲毫無改,不愧是鄧氏後裔。”
大鐵門之後是一條圓形大跑道,中間有一個足球場,表面上這的確只是一箇中規中矩的體育館。
圓形跑道的周圍,綠樹成蔭,竹林青翠。有魚塘、假山環伺。偌大個足球場上,還有不少的人在踢着足球,風乎舞雩,好不熱鬧。
鄧志傑和黃岐就跟在虯鬚漢子的背後,沿着圓形跑道走了三百來米,來到一處升旗臺的邊上。
這升旗臺修得極高大,擎天柱一般的棍子頂上揚着一面鮮紅色的五星紅旗。
升旗臺下面是中空的,並且有一條階梯直通下方,裡面亮着燈,明亮如白晝,跟外界並無甚大區別。
還沒進入地下室,站在外面的鄧志傑就已經聽到了裡面的嘈雜、叫喊的聲音了。
這讓他不禁擡頭看了看紅旗,再低頭看了看地下賭場。這上面一派正氣,下面歪風邪氣,正邪對立,好不諷刺。
“走吧,別嚇着不敢進。”虯鬚漢子冷笑了一聲,看着鄧志傑說道。
鄧志傑一步跨下階梯,道:“誰不敢進了?”
虯鬚漢子哼了一聲,纔下去了七八步,賭場當中,就有十多人圍到了出口這邊。一雙雙如狼一般的眸子,死死地望着一步步走下臺階來的黃岐和鄧志傑兩人。
虯鬚漢子拍了拍手,大聲笑道:“哥兒們,你們看看,這是誰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