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女孩剛要拿起饅頭來吃,水天心猛的站起身來,一個箭步衝了過去,一把奪過小女孩手中的饅頭,道:“小妹妹,咱不吃饅頭,姐姐帶你去吃好吃的好不好。”
小女孩點了點頭,水天心把饅頭仍扔在那白衣女子面前的桌子上,冷冷的說道:“你的饅頭太貴了,還是留給自己吃吧!”
說完拉着那小女孩和老婆婆走到桌前坐下,那個饅頭的確很貴,就是花上百兩黃金,千兩白銀也買不來這麼貴的饅頭,因爲那饅頭上有一種特殊的作料,那作料很香很貴。
水天心早已聞到了那饅頭的香味,而且清楚地看到那白衣女子是如何塗抹上那種作料的,饅頭本身並沒毒,但那個白衣女子的手上塗滿了毒藥,而且不止一種。
那老婆婆和小女孩啃着饅頭,雲天衝打量了一下那老婆婆和那小女孩,臉上忽然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那白衣女子站起身來,左手的那塊冰塊在手指尖轉動着,右手中拖着一盤店小二剛端上來的花生米,她扭動着腰肢慢慢的走了過去。
她把手中的花生米放在桌子上,坐在了雲天衝的對面,柔聲說道:“這位公子,你長得好英俊啊,小女子這廂有禮了,小女子請公子吃花生,公子不會不賞臉吧?”
雲天沖淡淡的笑了笑,道:“姑娘既然這般看得起在下,雲某又豈能撥了姑娘的面子。”
說完,他的手往桌子上一拍,那盤裡的花生米忽的一下子一條直線飛了起來,雲天衝張開嘴來,那花生米一條線的跑到了嘴裡來。
雲天衝咀嚼着花生米,過了一會兒,道:“真是好吃,多謝姑娘了。”
那白衣女子道:“公子真是好功夫,小女子佩服,佩服。”
雲天衝笑了笑,道:“姑娘真是客氣了。”
白衣女子提起茶壺倒了杯茶,輕輕地抿了一小口,道:“公子這樣的人喝這般茶水實在是辱了身份,眼下天氣有些炎熱,小女子不才,請公子喝杯冰水解解渴。”
說着把拿杯未喝完的茶遞給雲天衝,雲天衝望去,那杯未喝完的茶水上面已經結了一層薄薄的冰。
雲天衝道:“多謝姑娘,雲某並不口渴,而且也不感到熱。”
白衣女子道:“公子不熱怎麼臉上一陣紅光,而且額頭上一頭汗水呢?”
水天心注視着雲天衝,雲天衝的臉忽然一下子紅了起來,額頭上滿是汗水。
水天心正要站起忽覺一陣陣淡淡的香味傳來,四肢突然一陣發麻,整個身體都酥軟了,額頭隱隱發痛。
雲天衝忽然劍拔出鞘朝那白衣女子刺去,那白衣女子身體一側躲了開,旁邊的一羣大漢拔刀上前把水天心和雲天衝團團圍着。
雲天衝忽的胳臂一軟,手指發麻,一把劍掉在桌上。
雲天衝大口大口的喘着氣。
那白衣女子道:“公子這是怎麼了?怎麼這麼不小心就中毒了,真讓人失望啊!”
雲天衝道:“中毒,哼哼。”
白衣女子道:“怎麼,公子難道不是中毒嗎?”
雲天衝呵呵的笑道:“也許我的確應該中毒,你們準備了十幾種毒藥,如果我不中毒那不是太讓你們失望了嗎?”
白衣女子道:“所以你還是中毒了。”
雲天衝不再說話。
水天心道:“我想不通她是怎麼下的毒?”
雲天衝道:“她並沒有下毒,花生米上沒毒,茶杯裡也沒毒。”
白衣女子道:“不錯,我的確沒下毒,,茶杯裡沒毒,花生米上也的確沒毒,所以你很放心的吃了花生米。”
水天心道:“不過有一點我可以肯定的是,那個饅頭上確實有毒。”
白衣女子笑道:“饅頭上的確有毒,不過,那毒不是爲你們準備的,因爲你們很聰明,那樣的毒是瞞不過你們的眼睛的。”
水天心道:“那你還爲什麼在饅頭上下毒,難道是想毒死這個小女孩。”
雲天衝道:“她當然沒想毒死這個小女孩,因爲這根本不是個小女孩。”
水天心一臉驚愕。
雲天衝道:“因爲這個小女孩年紀並不小,相反,這個老婆婆倒是很年輕,或許她比你更爲年輕漂亮。”
水天心聽了一臉怒氣,道:“那她既然不想毒死這個小女孩又爲什麼在饅頭上面下毒呢?”
雲天衝道:“在饅頭上面下毒不過是個幌子,她不過是想讓你把老婆婆和小女孩帶過來罷了。”
水天心“啊”的一聲叫了出來,一臉的驚愕。
白衣女子道:“雲天衝,你的確很聰明,不過我很想知道你是怎麼看得出那小女孩和老婆婆都是假的?”
雲天衝道:“他們易容的手法的確很高,毫無破綻,不過他們疏忽了一點,一個七八十歲窮酸潦倒的老婆婆身上怎麼還會有一股濃濃的脂粉味,一個衣衫襤褸的人腳上又怎麼會穿着一雙漂亮的紅鞋子。”
白衣女子拍手說道:“精彩,精彩!”
旁邊的老婆婆站起身來一把揭掉臉上的人皮面具,身體一轉,一身破衣服抖落在地,老婆婆倏地變成了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女。
白衣女子道:“不過我還想知道你是怎麼看得出這個小女孩的?她的易容裝扮可是沒有絲毫破綻。”
雲天衝道:“她的身上的確沒有破綻,不過她的眼神表情出賣了她。”
白衣女子道:“哦?”
雲天衝道:“一個餓了兩天的小女孩眼神裡非但沒有一點點痛苦的表情反而卻有一絲絲的喜悅,當她接到那個饅頭時侯非但沒有立即去吃,臉上反而有一種不屑,她之所以不吃那個饅頭是在等,等着有人奪走她手上的饅頭。”
白衣女子道:“有意思。”
水天心聽了,心裡一陣遺憾,想不到自己的好心卻做了件錯事,她問道:“既然她沒下毒,那麼毒又是誰下的呢?”
雲天衝道:“當然是這個不起眼的小姑娘,因爲沒有人會注意這麼個小姑娘,不,我不應該叫你小姑娘,或許我應該叫你老婆婆更爲合適。”
那小女孩臉上呵呵的笑了起來,她的手在眼前一揮,一張滿臉皺紋的七八十歲的老婆婆坐在那裡,水天心眼神裡滿是驚訝,那老婆婆竟是個侏儒。
白衣女子道:“你就算再聰明可是你現在還是中了毒。”
雲天衝道:“你以爲我真的中毒了嗎?我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一件事情。”
白衣女子道:“什麼事?”
雲天衝道:“我服過雪域冰蟾,百毒不侵,所以······”
白衣女子道:“我當然知道你服過雪域冰蟾,也知道你百毒不侵。”
雲天衝驚道:“你知道?你是怎麼知道的?”
白衣女子道:“你難道沒聽說過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嗎?”
雲天衝道:“所以······”
白衣女子呵呵的笑道:“所以你種的不是毒,你所中的不過是一種香料罷了,一種很香很迷人的香料,你體內的雪域冰蟾並沒有起作用。”
雲天衝笑着說道:“你也很聰明,把香料放在這個小女孩的辮子上,香料的香味不知不覺中就散發了出來,你爲了保險起見還準備了同樣的香料和大量的胭脂塗抹在那個老婆婆的身上,讓我誤以爲這些香味都是老婆婆身上的脂粉味。”
白衣女子道:“說的很對,儘管你還是中毒了,不過,我還是很佩服你,都這個時候了,你還能笑得出來。”
雲天衝道:“我爲什麼不笑?也許笑到最後的並不是你。”
白衣女子道:“不是我,呵呵,難道笑到最後的是你不成?”
雲天衝依然笑着說道:“當然是我。”
白衣女子笑道:“哦?我倒不認爲是這樣?”
雲天衝道:“我倒認爲是這樣,因爲我根本就沒中毒。”
話未說完,右手猛地拿起桌上的劍朝那白衣女子的臉上刺去,白衣女子身體向後傾去。
雲天衝突然一劍劃去,那白衣女子臉上的面紗掉落在地,那白衣女子趕忙雙手在臉上一揮,臉上竟突然多了個蝴蝶面具,面具遮住了她的大半張臉。
這時那小老婆婆和那女子也已出手,水天心手腕上兩根銀針飛出,正中那小老婆婆和那女子的眉間,二人眉間頓時多了一個小洞,小洞處鮮血慢慢的流出,二人倒在地上,一雙眼睛睜的大大的。
白衣女子驚道:“你們怎麼都沒中毒?不可能的,不可能。”
水天心站起身來,笑着說道:“很簡單,只需要暫時屏住呼吸就行了。”
白衣女子一臉大怒,她左手一揮,手裡的冰塊閃電般的飛了出去,水天心身體輕輕一動,那塊冰狠狠地打在背後的一顆大樹上,大樹上頓時多了一個深深地洞。
突然,旁邊的人舉刀砍來,雲天衝提劍刺去,水天心袖中長劍飛出也迎上前去,戰了一刻鐘,遠處一陣箭雨朝雲天沖和水天心射來,雲天衝擋開箭矢,拉着水天心縱身上馬,向北奔去。
黃昏時分,兩人確定後面沒人追來才翻身下馬,二人慢慢的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