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活到老，學到老
2月末，海邊的小島颳着溼冷的海風，麻瓜看不見的房子裡，藍色的火苗舔着鍋底，餐廳瀰漫着涮羊肉的香氣。
傑克吃得額頭微微出了些汗，邊吃邊向客廳那邊喊：“再不過來就吃完了，到時候別說我欺負你讓你點火不讓你吃。”
過來好一會，皮膚已經褪色恢復正常的格林德沃拿着一本《國富論》邊看邊走過來，在餐桌旁坐下後碗碟筷子羊肉片和醬料自己飛到他的面前。
他像極了二三十年後那些手機長在手上的人，一手拿着施了魔法可以自己翻頁的書，一手用筷子夾着羊肉片放鍋裡燙熟了蘸着辣椒醬吃，不時看得入迷筷子停在那裡。
傑克對他已經無語了，這貨不愧和鄧布利多是一對，一個玩電腦玩得忘了吃飯，一個看書看得羊肉片都在鍋裡燙了十分鐘還沒動靜。
夜幕降臨之時，傑克吃飽喝足後坐在露臺的搖搖椅上悠哉悠哉的看着一個攝魂怪去給釣魚佬們掛魚，格林德沃端了兩杯熱茶過來。
格林德沃在另一張椅子上坐了下來，很是不解的說：“查爾斯的腦袋究竟是怎麼長的，居然想到讓家養小精靈跑腿賺錢。”
“不知道。”傑克喝了一口茶，“可能是別人把他扔垃圾桶裡的時候腦袋磕垃圾桶上了，我不建議學習。”
格林德沃也看着遠處海邊那個奇怪的攝魂怪，不禁嘆道：“看來我和世界脫節太久，已經看不懂了。”
傑克心想自己也看不懂，不過自然不會說出來，而是在查爾斯的記憶裡搜刮一番後說：“世界每時每刻都在發生深刻變化，我第一次去霍格沃茨的時候坐的是夜騏拉的馬車，現在人類發射的探測器飛得比海王星還遠。”
“在1900年，這顆星球上有16億人，過幾年到2000年預計將會達到60億，地球越來越擁擠。”
“人活着就要解決衣食住行的問題，我不敢想，到了2100年地球上會有多少人，土地、空氣和水夠不夠用。”
“變革來自於壓力，所以農田裡種出的小麥越來越多，九十年前我去法國旅遊的時候，那裡一公頃農田能出產一噸多的小麥，現在能達到大概六到八噸。”
他指着海邊正在嗦釣魚佬的攝魂怪說：“現在阿茲卡班的攝魂怪比以前多了，但犯人總體上沒有增加太多，每個攝魂怪分到的就少了，現實讓他選擇做出的變革。”
“還有霍格沃茨禁林裡的馬人，他們以前一直以來對人類的工業品不感興趣，甚至厭惡，但在生存的壓力下已經開始使用人類製作的武器。”
格林德沃聽出了他的意思，有些不服氣的說：“巫師們的腳步沒有停下，我們在最近的幾百年中也在發展。”
傑克平靜的說：“但麻瓜發展得更快。”
格林德沃嘆了口氣，點了點頭。
現在對外宣稱他當年是因爲魔法力量回潮實力膨脹覺得自己可以統治世界，但實際上經歷過那段歷史的巫師們很清楚，在以他爲首的一批巫師看來，那次是巫師最後一次統治麻瓜的機會。
傑克把茶杯放在一旁的茶几上，揮了揮手，一本書從客廳的書架上飛過來落在手上。
他遞過去後說：“伱看完手上的書再看這本。”
格林德沃接過來看了一下封面，是《社會契約論》。
傑克繼續說：“你那個以武力爲基礎的統治模式早已落後，跟不上時代的發展，早已經被拋棄。” “只有掌握了絕大多數資源的羣體才能作爲統治者，國家是他們個工具，武力只是依附。”
“現在麻瓜的統治模式不錯，掌握着資源的人並不像以前的國王貴族那樣直接統治自己的領地，而是選擇自己的代理人。”
“如果你想讓巫師統治這個世界，不妨拋開《保密法》，開創一個巫師和麻瓜開放包容、互聯互通、共同發展的世界。”
“當我們完全融入這個世界，而不是找了個冠冕堂皇的藉口躲起來，那麼我們能給這個世界帶來什麼，讓地球上絕大多數人認同我們，接納我們，支持我們呢？”
如果是在以前，格林德沃會對這種說法嗤之以鼻。
現在不一樣了，在明白了對方的真實身份後不管他說什麼自己都會先做出一副虛心受教的模樣。
傑克最後說道：“以前查爾斯和我說過一個計劃，以消失櫃和家養小精靈打造一個面向麻瓜遍佈英國的物流系統，只需要半天時間就能將包裹從威爾士送到蘇格蘭，一年也就有個上億加隆的收入吧。”
“多少？”格林德沃揉了揉自己的耳朵，施放一個清潔咒把耳屎給清理乾淨，“你說一年有多少收入？”
他是當過領導的人，深知辦大事的時候錢的重要性，有錢好辦事，沒錢啥都幹不成。
但錢也不是大風吹來的，搞錢一直都是重要的工作。
如果一年真能搞到上億加隆，別的不說，已經能夠把主要國家的魔法部滲透得很篩網一樣。
傑克聳了聳肩說道：“有《保密法》限制，巫師沒法公開和麻瓜做生意，計劃裡錢再多也沒用。”
“更賺錢的是魔藥，有些魔藥如果可以賣給麻瓜，一年上百億加隆。”
格林德沃沉默了，他突然發現自己以前從來沒有從經濟角度去思考巫師和麻瓜之間的問題，而是和很多巫師一樣，只從魔法和力量出發。
他坐在那裡開始思考起來，過了一個多小時後去和傑克說：“我想多瞭解一些麻瓜是怎麼賺錢的。”
傑克正在廚房裡做手指餅乾，認真得很，頭也不回的說：“我安排一位啞炮給你上上課，他是查爾斯的股票經紀人，對這方面很在行。”
在老爺子看來，股票是比魔法還神奇的東西，把錢扔進去，睡一覺起來要麼變多，要麼變少，覺得只要永遠不去選擇那樣變少的就有花不完的錢了。
格林德沃猶豫了一下，最終答應下來，相比於讓麻瓜給自己上課，啞炮還是可以接受的。
誰知傑克又說：“費用從你的工資里扣。”
格林德沃咬咬牙，打不過，忍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