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我不是她
“紫萱……是你嗎?”白襯衣男人臉上的表情瞬間凝滯,目定口呆盯着我,驚訝得幾乎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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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萱?很好聽的名字……
我把手機遞給白襯衣男,苦笑說:“不好意思,可能你認錯人了。”
男人依舊盯着我,目光就像兩道x光般掃過我的全身,讓我情不自禁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先生……先生……你的手機!”
男人好不容易纔反應過來,茫然地接過手機,目光卻沒有從我的身上挪開。來回打量了好幾遍,他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連忙挪開目光尷尬地笑說:“對不起,我認錯人了……不過你們長得挺像的,我還以爲她……”
“人有相似,我跟你的朋友長得相像也不足爲奇。”我朝他微微點頭,準備離開的時候,突然被他叫住了。
“這麼問可能很唐突,不過能告訴我你的名字嗎?”白襯衣男微笑着望向我,誠懇地問道。他嘴角的笑容很淺,卻很溫柔。就像春日裡的一陣風,能吹到人的心底裡。
我的雙腿就像被定格了一般,看着眼前神色茫然的男人,心臟的位置莫名其妙地緊了一下。“我叫小夢,夢想的夢……”
“小夢,很好聽的名字,跟你的氣質很配。”白襯衣男人笑了笑,嘴角微微上揚。我還是第一次遇見這種男人,第一眼看到就覺得很有氣質,紳士又儒雅。雖然已經看起來已經年過半百了,可是看得出來他年輕的時候一定長得很帥。
不過長得帥的男人只會是禍害,例如詹佑成,又或者葉敬良。
“等會兒拍賣會就要開始了,挺有意思的,有興趣可以過去看看。”白襯衣男心不在焉地說了一句。
我對拍賣會沒興趣,心裡只想着什麼時候能回家好好睡一覺。吐了吐舌頭,我尷尬地應答:“我是外行人,不懂那個……今晚只是過來湊熱鬧的。”
“這種場合不是任何人都可以混進來湊熱鬧的,如果不介意,你能告訴我是哪一家公司的代表嗎?”白襯衣男人很快就恢復了嚴肅的口吻,可是臉上的笑容並沒有褪去,目光溫柔地落在我的身上。
我現在總算學聰明瞭,對於陌生男人不會隨便透露自己的真實信息,只好故弄玄虛說:“我陪朋友一起來,真的只是湊熱鬧。對了,還沒請教你叫什麼名字呢?”
“我叫……”白襯衣男人剛想自我介紹,卻被我手袋裡傳來的鈴聲打斷了。
我朝他點頭示意離開,然後匆匆掛了電話,往宴會廳的方向走去。
詹佑成已經站在人羣中,不耐煩地撥打我的電話。我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故意捏住鼻子問道:“帥哥,約嗎?”
他轉過身,嘴角抽了抽,看着舞臺的方向說:“拍賣會就要開始了,別到處跑。今晚有一件拍賣品,我猜你會喜歡。”
“到底是什麼東西?”我好奇地追問。
“等會兒時間到了,你就會知道。”詹佑成故意賣關子,伸手輕輕握住了我的右手,小聲問道:“搬回來跟我一起住,好不好?”
他的大拇指在輕輕摳我的掌心,這個親密無間的小動作,讓我連日來的負面情緒都散去。
我回握他的手,小聲回答:“我計劃在公司附近租一套公寓,老秦提議我請保鏢,徐成亮答應幫忙留意。”
難得詹佑成沒有反駁,只是輕輕點頭說:“徐成亮辦事我放心,但是對你的承諾依舊。任何時候想要回去,公寓的密碼都不會變。”
“我知道了。”說完這句話,我便陷入了沉默當中。最近遇到的麻煩事很多,但在詹佑成面前,我一直努力剋制自己的情緒,不希望他爲我操心。
其實女人更需要獨立,即使是戀愛中的男女也需要各自的空間。以前是我太過於執着,導致有一段時間壓力很大,整個人的神經就像繃緊了一般。
拍賣的環節老套又無聊,就是純粹的出風頭的場合。直到快要結束的時候,主持人才把一串檀香珠子拿出來。
“就是它……”詹佑成說着,轉身吩咐身後的助理說:“幫我轉告主持人,這條檀香珠子我要了,不用叫價。”
“是,詹總。”
助理小跑着走到舞臺旁,跟支持人說了些什麼,她便笑容可掬地拿起麥克風說:“很抱歉,這串檀香珠子已經被拍下了,在座各位賓客無需出價。”
離開宴會廳到達地下停車場,詹佑成才把絨布盒遞給我說:“給你的禮物。”
我小心翼翼地打開蓋子,一陣淡淡的清香迎面撲來。雖然我不懂行情,但看得出來色澤很好,造工精細。“爲什麼送一串檀香珠子給我,這麼老氣的東西跟我一點兒也不搭調。”
“這串檀香珠子聽說能保平安,我特意拍給你,以後記得待在身邊。”詹佑成握着方向盤,不徐不疾地應答:“上次的意外還在調查當中,這些日子你無論如何都不能單獨行動。”
我把盒子放好,自言自語地說:“沒事,我就住在徐成亮的家裡,他每天都會送我上班下班。過幾天跆拳道黑帶助理找到了,我就搬回去。”
話剛說出口,我便意識到自己說漏嘴了。可是已經太遲了,詹佑成突然轉過身,眸光黯然盯着我,逐字逐句地問我:“你剛纔說什麼?”
“沒什麼……”我連忙否認,可惜已經太遲了。
詹佑成掛擋、發動汽車離去,似乎只是一瞬間的事。我對他愛好飆車,性格陰晴不定的性格早有感觸,連忙握緊把手,心裡暗自祈禱。
回到公寓,已經是晚上十一點整。
再次踏足曾經居住過一年多的地方,我的心情複雜至極。大門的密碼鎖沒變,依然是詹佑成的生日,也是我們第一次相遇的日子。
門被推開的那刻,詹佑成把全屋的燈都打開了。一年多沒回來,我竟然有種恍如隔世的錯覺。
公寓的每一張椅子、每一件擺設,都保持原來的樣子。甚至連詹佑成在沙發上抽菸,不小心燙出的小洞,還在那裡。我繞着公寓走了一圈,最後來到臥室,心情忐忑地打開了衣櫃門。
離開那天我沒來得及帶走的衣服,全都整齊地掛在櫃子裡面。還有那些我只用過一半的化妝品和保溼水,也回到它原來的位置上,整齊地擺放在梳妝桌上。
我用手指撫過那張棕色的實木梳妝桌,一塵不染得。
“清潔公司會定期過來。”詹佑成拉開臥室的窗簾,鬆了鬆領帶站在落地玻璃窗前,看着腳下璀璨的燈火說:“你知道這套公寓,對於我來說意味着什麼嗎?”
我搖搖頭,坐在梳妝桌前,發現鏡子中的自己已經變得陌生。我和詹佑成都變了,他磨平了菱角,變得寬容和耐心,而我則變得自信和獨立。
是的,我們都變了,可是曾經在這裡生活過的痕跡卻沒有改變。
“這套公寓是我用賺的第一桶金買的,對於我來說意義非凡。不過你放心,我不會給你任何壓力,任何時間只要你想回來,我都會在這裡等你。”詹佑成大步走到我的身後,看着我垂頭苦思的樣子,一時間也沒有說話。
他打開抽屜翻出梳子,開始幫我梳理長髮。
還記得剛開始我們住在一起的時候,這個脾氣暴躁有輕微潔癖的男人,老是嫌棄我掉頭髮。每次看到我在梳頭,都不忘提醒說:“梳完以後,記得把掉在地板上的斷髮拾起來。”
原來我們在一起已經走過了第二個年頭,想起來是那麼的遙遠。
“記不記得你第一天來到這裡,都跟我做了些什麼?”詹佑成突然問道,鏡子中的他嘴角微微上揚,似乎在回憶些什麼。
我的臉頰一紅,搖頭說:“這麼久,我都不記得了。”
詹佑成彎身湊到我的耳邊,輕輕吹起:“真的不記得了?那天晚上我們做了三次……你累得第二天爬不起來……”
“真的不記得了。”我捂住逐漸漲紅的臉頰,心跳加速。“對了,這麼晚我也該回去了。”
詹佑成突然扔掉梳子,從身後抱起我往大牀的方向走去,笑意盈盈地說:“回去?你覺得進來了,我還會放你走嗎?”
說着,他把我扔在牀上,粗魯地扯掉脖子間的領帶,曖昧地笑說:“我們重複那一晚的事,好不好。”
“不太好吧……我還沒準備好。”我想要爬起來,卻被詹佑成摁了回去。他握住我的手腕高舉過頭,笑意不明地說:“我給你講一個笑話,好不好?”
“什麼笑話?”
“從前有一個光棍兒,對相親對象說他有二十年的存款。結果女孩嫁給他以後,晚上哭着從房間裡跑出來,你猜她說了些什麼?”詹佑成溫熱的氣息噴灑在我的頸窩處,痕癢難受。
我搖搖頭,想要推開詹佑成卻被壓得更緊。“猜不到。”
“她……”詹佑成故意頓了頓,戲虐一笑說:“她哭着說,那個死老鬼騙我說有二十年的存款,我還以爲是錢呢?”
我愣了愣,還沒反應過來詹佑成已經咬住我的耳垂,聲音曖AA昧至極:“我有一年的存款,都給你好不好?”
足有半分鐘我,我才反應過來詹佑成給我講的是黃色笑話,臉頰漲得通紅摁住他的胸膛說:“無AA恥,下AA流!”??⑧☆⑧☆.$.
“哦,我不介意下AA流給你看!”說着,詹佑成的身體重重壓了下來。
恰好這時,牀頭櫃上的手機震動起來。我推了推詹佑成,提醒說:“你的電話響了。”
“不管,我們接着做。”
“如果有急事怎麼辦?”
詹佑成這才板着臉爬起來,拿起電話看了一眼,按下接聽鍵。“喂……”
半響以後,詹佑成掛了電話慌忙把襯衣穿好,臉色比剛纔還要難看。我的心浮起不好的預感,關切地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我要去醫院一趟。”詹佑成的臉色陰沉,穿好衣服後轉過身,眉頭幾乎皺成一團。“思雅她……吞安眠藥自殺,剛被送去醫院洗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