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歌聞言不由笑了笑,到現在他才總算明白了事情的始末緣由,張衡那傢伙沒有食言。只是這小子做事情向來都是大大咧咧,隨手將一處寶地送人,卻也不知道樹大招風。不過這樣一好,一個宗派若是真要壯大下去,光靠別人一味的幫助也是不行的,那傢伙要是真能想到這點上,也算是有心了。
“那四大宗門的高層實力怎麼樣?”
“火雲殿殿主是星丹中期修爲,實力應該與前輩相仿,而其餘三宗高層都與杜宗主一般,都是聚星。除去這許山不算,四宗此次來攻的大軍中便有八位聚星高手。”
能一招解決許山的,眼前這個與他年齡相仿的青年人恐怕已經凝結了星丹,至於與那火雲殿殿主相比誰更強些那便不好說了。畢竟,他也是此生第一次看見星丹境強者出手而已。
看着楚歌沉默,蔣羽不禁心神微動,過了半晌這才猶豫着壯着膽子問道:“前輩,不知你今年多大了?”
“二十三……”
楚歌看了他一眼:“怎麼了?”
三人聞言皆是倒吸了一口涼氣,年齡最小的少女更是張大了好看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楚歌,似乎是想看看對方究竟有沒有戴着面具一般。二十三歲的聚星高手都算得上天才了,但那些星丹境的大能哪個不是兩三百歲的老怪物?他們都算是天才,那眼前這個人算是什麼?
蔣羽張着嘴巴。過了許久才連連苦笑,沒想到自己一直喊着的前輩竟是還比自己小了一歲。而自己如今也不過星府中期的修爲,這人比人當真是比不得。楚歌未在這個問題上糾結。起身淡淡開口道:“走吧。”
“去哪兒?”
“回隕星宗。”
三人聞言大喜,那小毛丫頭更是跳起來拉住了楚歌的衣袖,一副不敢置信的表情中夾雜着淡淡的喜意:“楚……楚大哥你答應幫忙了?”
蔣羽見狀瞪了她一眼,後者發現自己的舉動有些失禮,急忙收回了手訕訕笑了笑。
向着楚歌深深一拜之後,蔣羽纔看着另外名女子,鄭重說道:“晴嵐師妹。這裡便交給你了,一定要等到張家使者前來。萬事小心!”
“你們也是。”
名爲晴嵐的女子向着楚歌微微一福,臉上感恩之色愈濃。
因爲不能兩人不能飛行的緣故,楚歌也只好與他們一道坐在那獨角血馬的馬車上,這等奇珍異獸速度極快。雖無法與飛行相比,但凡世間所尋已然是頂尖騎乘。看來那兩個傢伙似乎過得很不錯……
楚歌這樣想着,這才注意到了馬車裡坐在自己對面的小丫頭。因爲蔣羽臨時當了車伕,若是不算上那尊冰雕的話,車裡便只剩下了兩人。那丫頭片子十五六歲正值花兒一般的年紀,出落得倒是清秀水靈,一雙淌得出水來的大眼睛偶爾看一眼楚歌,卻又躲躲閃閃,手腳也不知該放那裡。氣氛很是尷尬。
當然,這僅僅是對那小姑娘而言罷了,畢竟楚歌先前的出手實在太過驚豔。哪個青春期的少女突然遇着了一個如此優秀的人,兩人還共處一事,不會尷尬或是心動根本就說不過去。
見到這丫頭的嬌羞模樣,楚歌心裡卻是苦笑連連,她是杜昊的弟子,若是按輩分上來說。自己怎麼都是她師叔或者師伯了吧。
“對了……丫頭你叫什麼名字?”
楚歌笑着問道。
“啊……我叫慕芊芊。”
“恩,很好聽的名字。你根骨不錯,杜昊那傢伙找了個好徒弟。”
小姑娘眨着大眼睛,似乎沒想到對方會主動找自己說話。怎麼辦?楚大哥會不會對自己有意思?萬一他要提親,自己嫁了他,那師父以後沒人陪他說話可如何是好?
越是想着,小姑娘的臉蛋便愈發紅潤,倒是一路弄得楚歌滿頭霧水。女人家的心思,哪裡是咱這些世間濁物所能揣測得到的?
南陰山脈自東向西橫穿了將近大半個異魔域,可以說這裡便是一條內外腹兩地的分界線,因爲地勢險峻多變的緣故,這裡便是被人形容爲抵抗異魔入侵的天然屏障。
當然這道屏障究竟能發揮多少作用,也得看那張家男兒能將戰事拖延到哪種地步。也正因如此,自南陰山脈起,這裡的地界便算作是張家地界,萬年以來,也沒有多少人敢打此地的主意。
山脈之中奇珍異草無數,天地靈物亦是多不勝數,修煉者可自行進入山中採藥尋寶卻沒聽說哪個敢霸佔此處一席之地。但隕星宗卻是個例外,本宗建築立於西山之上,背靠大峰,可取原礦無數,僅是如此,這個整體實力尚且弱小的宗派光論財富而言,已然可以躋身整個異魔域前列。
但也正因如此,自宗派正式成立那天起,這棵小樹苗便引來了無數雙眼睛的關注。一個渾身散發着香味的雞腿,任誰見了都想咬一口,宗派能建立於此,可見是經過張家允許的。所以,即便這些人再饞也只敢遠遠看着咽咽口水,哪個又敢真正下口?
可現在的情況就不一樣了,張家如今已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哪還有心思去普度衆生。在經過幾次不大不小的試探,正式確定了這一點後,這些躲在暗中幾百年未嘗過葷腥的山貓,終於在此時露出了自己的爪牙。
以火雲殿爲首,四大宗派,八名聚星高手領弟子數千強行攻打隕星宗山門。
“杜昊!你若主動投降交出礦脈陣圖,我等可饒你不死!”
西山之頂,八名聚星高手各施手段,卻是無法將那煩人的光罩打破。山下弟子們還在拼殺,可那裡的戰鬥終究是影響不了大局,只要這個護宗大陣一破,將那杜昊、墨守二人斬殺,隕星宗便可易主。
光罩所籠罩的區域並不大,而整個隕星宗的大部分弟子亦是匯聚到了這山頂處,至於下方那些未來得及逃上來的人,他們只得握着拳頭緊緊地閉上雙眼,儘可能地不去聽那些聲音。
在衆位弟子之前,一個年不過三十的年輕男子負手站立着。此人身着血袍,長髮如漆,一雙微紅的眼瞳,殺意凜然。而他旁邊也站着名同齡男子,如果將前者比如一團烈火,那這個雙眼無神,目光看上去有些渙散的書生便是一汪靜水。
他們便是當年那個在鎮魔山頂,滿頭血發,一路廝殺繼承了整個宗門傳承的兩個小屁孩。而當年的小屁孩,如今已是聚星修爲,成爲了一宗之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