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大的壓力籠罩而來,楚歌能感覺到周圍的天地靈氣都在一點點地涌向天宇,他雖然也在盡力汲取,但差距卻依舊很是明顯。
“不管了!”
一場戰鬥若不是抱有必勝的信念,那不管如何進行下去都將毫無意義,所謂勝敗那也得去做了才能得到答案。雙手結印,天地間的水系元素在不斷地朝着楚歌匯聚,在他的身後宛如有着一頭巨大的兇獸幻影在不斷咆哮般。萬古寒氣雖說是天宇曾經掌握的力量,但在楚歌融合了吸納了雪靈獸,融合天地元素之後,它便遠遠超越了所謂靈氣的界限,而這種力量也就超越了天宇曾經所掌握的萬古寒氣。
空間開始結冰,泛起了一道道如蜘蛛網般的靈魂,凡是寒氣所過之處,萬物都將化爲虛無,以楚歌爲中心的數萬丈範圍之內,都像是形成了某種結界一般。
感受着周圍的可怕寒意,天宇皺了皺眉,不過旋即便笑道:“這就是你的領域嗎?不過現在用出來無疑是小孩子過家家。”
“是嗎?”
楚歌嘴角一咧,手印再度變幻,一頭巨大的幻獸卻是從那冰層之中顯現出來。
“吼!!”
雪靈獸陡然爆發出來的嘶吼聲可謂是驚天動地,無數冰箭從這片雪域空間之內往四周迸射而去,離此地稍近些的異魔僅在片刻之間就死傷慘重,然而一切還未結束。從嚴格意義上。天地間存在的靈獸都不是實體,他們本身就是由世界上最純粹原始的元素構成,因此他們天生便具有掌握元素的能力。若不是這樣,雪靈獸也沒辦法與楚歌融合。
從生命的層次上來說,這等靈物不過是產生了靈智的元素,也正因如此,楚歌才能依靠雪靈獸的能力與天宇搶奪這片天地的靈氣。而這片冰雪世界便是由那些元素所組成的。
雪靈獸魂體的突然出現只是個開始,那些冰箭或許對於普通異魔有着難以形容的可怕殺傷力,但他也清楚。天宇決不可能因此受傷。但那攻擊只不過是個開始,楚歌在此時急忙抽身而退。雪靈獸的魂體也在此時化作了無數不穩定元素,當他再度結印之時,這些不穩定的元素便開始摩擦碰撞,最後伴隨着一道震耳欲聾的悶雷聲轟然爆炸開來。
不可阻擋的強大波動席捲開來。空間碎裂,天地崩塌,百里之內不過剎那間就變爲一片死地。若不是楚歌及時封鎖了空間,那這招元素爆破的威力,足以蔓延得更廣,或許會給異魔族帶來沉重打擊,但真正波及到戰場深處時,大陸這方的諸多強者恐怕也會在此時隕落,無數人見證了這一幕。皆是心裡不免暗暗慶幸,與之相比,先前那朵黑蓮的威力可就有些小巫見大巫的感覺了。
“這……這是人類能辦到的事情麼?”
張衡暗暗吞了口唾沫。他與白鶯的情況已經好轉了許多,既然是戰爭,那大陸這方定然會派遣許多厲害的丹師隨大軍前往。杜茂茂以及唐小虎等人便是其中之一,他們的修爲實力或許只能算墊底的那類人,但他們對這場戰爭的貢獻卻絲毫不比那些衝殺在前線的修煉者少。
兩人的醫術極爲高明,雖說沒有令人起死回生的本事。但能將重傷的張衡治得能夠活蹦亂跳,這便很能說明問題了。戰場上不斷有傷員送到後方。被異魔氣侵蝕得厲害些的,最爲有效的方法便是將他們被感染侵蝕的部位切除掉。縱然隨行的丹師數量也是不少,但有些麻煩的問題還是要杜茂茂這個金丹宗有史以來丹道第一天才親自去解決的。唐小虎也是,不過當初星雲宗滅宗時,他在吱吱的保護下逃離到了極北冰原,在那裡拜了位隱士高人爲師,這纔在醫道之上有了不小的成就,兩人的年齡雖小,可渾身本事與應變能力都是屬於其中翹楚了。
他們並沒有時間陪張衡閒聊,就算是看一眼極遙遠之地的楚歌,也只能藉着擡頭擦汗的那個瞬間。
“一定不能輸啊……”
從星雲宗直至如今,他們一直都是將希望寄託於楚歌身上,雖說這對後者而言有些不公平。但找到一個值得信賴的人又何嘗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楚歌突破五境的消息尤爲令人震驚,而對像他們這類看見他從低谷一步步往上爬的人來說更是如此,誰能想得到,如今實力能排在天地間前三甚至與星祖同等級的頂尖強者,在幾年前不過是一個星府破裂幾乎淪爲廢人的少年。若說這是夢境,想必還更能讓人接受些,也許正因如此,他們才選擇去信任他,似乎只要有他在的地方,便會有奇蹟發生。因而,他們這些人要做的便是將自己能做的事情做到完美,至少不要拖他的後腿才行。
“還能戰鬥吧?”
張衡看着一旁沉默不語的白鶯,後者轉過腦袋,輕輕點了點頭。
爆炸的餘波漸漸散開,楚歌卻是絲毫都不敢鬆懈,他能感知到天宇的氣息並未消失。當然,他也不指望這一招就能解決天宇,至少給他帶來些創傷也好,但事實確實無比殘酷,那道緩緩從漫天如刀子般的冰雪中走出來的高大人影,呼吸依舊均勻,似乎並未受到多少影響。
“可惡!”
楚歌咬了咬牙,身在五境,一舉手投足都可形成強大的攻擊手段,所謂武技不過就是些錦上添花的東西。所以他從一開始便沒打算使用,就算是臨時想到的以水系元素爆破的方式成爲攻擊手段,其破壞力甚至都超出了他自己的想象。但即使是如此,天宇依舊未負傷,只不過他沒注意到的是,那個男子俊逸的臉龐上出現了一絲如髮絲般細小的傷痕。那道傷口或許僅僅是被利器輕輕掠過的一般,就連鮮血都沒有流出,而這種小傷別說是對天宇,就算是對一個稚童而言都是無足掛齒的。
那傷口很小,楚歌自然注意不到,但不代表戰場上便沒有人看見了。至少夫子在看了天宇一眼後,這才低頭沉思着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