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可是知道這個兒子的性子,這次是找他們來看笑話的。蘭若白心裡微嘆了口氣,這兒子的性子也不知道像誰,就見不得別人好,別人越苦越難受他就越開心。而且自小就野心勃勃,想要掌控一切的那種慾望很強。
“若白姨娘,實不相瞞,小侄早些年看中一名女子,便心生愛意,後來聽說她家世末落,幾近苦尋,現在終於尋到她的所在。所以,這次無論如何也想娶她爲王妃。”軒轅凌逍他這話雖然回給蘭若白,實是說給尉遲逸風來聽的。
“賢侄才貌雙全,哪家的姑娘被你看中那是她的福份。”蘭若白可不想輕易的應允什麼,看她兒子那一臉的戲謔模樣,就知道那女子定是在她兒子手裡。
這人啊,可不是那麼好要得出來的。閒侄,姨娘祝你馬到成功!
“姨娘過獎了,小侄心愛的這名女子現下就在天鏡皇宮內。不知道逸風賢弟是否願意一解爲兄的相思之苦呢?”軒轅凌逍把臉轉過來。徹底的年向尉遲逸風。
尉遲逸風之前就料到了,所以這會一點都不覺得意外。“軒轅兄這話從何說起?”裝吧裝吧,我看你的尾巴什麼時候露出來。
“前些日子爲兄打探到賢弟買了一名戰奴進宮,可有此事?”軒轅凌逍此人心懷坦蕩,行事不是很喜歡拐彎抹角,涉及到他的目的時,便直截了當的言明。
“確有此事。”尉遲逸風微笑着點頭。
“既然如此,爲兄便恬着這張臉跟賢弟討個人情,把這戰奴送予爲兄可好?”他的目的就是納蘭柳荷,這次對納蘭柳荷是志在必得。
“真是不巧,這女人我不能給軒轅兄。她前些日子下毒暗害於我,差一點就將我這條小命送上了西天,我怎麼能輕易的放過她呢?若是軒轅兄有人要你的命,你會輕易放過她嗎?”尉遲逸風的理由衆多,這只是其一。
“哦?可有這等事?”軒轅凌逍眉頭緊蹙着,思考了一下這才以詢問的口氣道:“可是這其中有什麼誤會嗎?”
“軒轅兄,不管有何種誤會,毒害一國之君那可不是小事啊!”誤會?他們之間有什麼誤會。那都是鐵錚錚的事實。
“那賢弟打算如何?”軒轅凌逍心裡一緊,毒害一國之主這可是要誅九族的,那女人雖然沒有什麼族人可誅,但是,她很可能會被殘虐致死。
以他對尉遲逸風的瞭解,這人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他一定會數十倍的報復回來,他得在納蘭柳荷還活着的時候把她弄到自己的身邊。哪怕只是藏起來也好,這樣最起碼能保她一條性命。
其實這之前軒轅治已經見過納蘭柳荷了,只是因爲他對納蘭柳荷的印象幾乎一直都停在她幼時的模樣,所以僅僅一瞥便沒有聯繫到她身上。
如果軒轅治知道那便是納蘭柳荷,她不但完好無恙,他倒也可以提醒一下軒轅凌逍不要太過焦急。
尉遲逸風自然是不會把納蘭柳荷交出來,他們之間的帳都沒有算完,他如何放手?他是真覺得納蘭柳荷同一般的女人不一樣。但他也有一個尺度,納蘭柳荷現在正踏在那條尺度線上,一但跨過,他會選擇一種不讓自己難受的方法來解決。
他現在遲遲不動納蘭柳荷是因爲還沒有查到那個私下裡給她毒藥的人,能買到那麼貴的毒藥,想來也不是普通的人家。再一個‘天湛’在江湖上很少見,他想要查到也不是很難。只是需要時間,他在等結果。
軒轅凌逍這面也法是那麼好應付的,不過對他來講,這也不是難事。把他娘和爹爹請來,就算是把軒轅治解決掉了。剩下一個軒轅凌逍,就好辦多了。
納蘭柳荷在房間裡想了很久,她知道自己現在必須想一個好對策,她想見見軒轅凌逍,只要能幫她離開這裡,她什麼條件都願意應允。她只有離開尉遲逸風的掌控,纔可以對他施以報復。
現在她的首要問題就是能與軒轅凌逍見上一面,然後讓他把蕭池帶走。尉遲逸風不是呆子,他用不多久就會查到蕭池的,蕭池還家人,她不能連累他們。所以,就算犧牲了自己,她也不能讓蕭池出事。
“小姐,皇上來了,請接駕!”一邊的丫鬟出聲拉回她飄散的思緒,她起身,雖然十分的不悅,可現在不是動氣的時候。
“我知道了。”納蘭柳荷披上一件大氅,這纔出去迎接喝得醉醺醺的尉遲逸風。
“柳荷,你穿這大氅真好看。”尉遲逸風將自己大半身子的重量都壓到了納蘭柳荷的身上。他醉了,醉了的人比常人的防備能力低很多,以往的他雖然睡在自己的身邊,可是都是清醒的,雖然少飲薄酒卻也是爲了應景感嘆,從來沒醉到公然說這樣讚賞她的話。
納蘭柳荷心中暗想:是不是上蒼再一次眷顧了她,是不是給了她又一個機會?
“你醉了,進到休息吧。”納蘭柳荷同另一個丫鬟把尉遲逸風撫進了內寢,爲他脫了靴子,取了溫溼的布巾爲他拭淨了臉和手,這才把內寢的丫鬟侍衛都趕了出去。
納蘭柳荷坐在牀邊,聽着尉遲逸風的囈語,心中有些慌亂。她最主要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醉了?如果是真的,她放棄這次機會不知道還要等多久,如果不是真醉,她就一定會失敗,那麼很可能連見軒轅凌逍的機會都失去了。
她的思想在掙扎着,她想殺他,很想!可是,她又不想再失手,上一次的教訓已經告訴了她,這個男人的運氣很好,本來都已經嚥氣的人,卻那麼幸運的活了過來。這樣的好運氣不是一般人才擁有的。
“柳荷,怎麼不睡?”尉遲逸風鷹一樣的眸子睜開一條細縫,然後將視線定在納蘭柳荷那不安心煩的俏臉上。
“這就睡了。”納蘭柳荷不了尉遲逸風,她不明白,爲什麼一個曾經殺自己的女人,他不但不加以處罰,還要把她留在身邊?是在考驗她,還是另有陰謀?他到底要做什麼?
納蘭柳荷脫了衣裳,只着中衣躺到尉遲逸風的身邊。他從來沒碰過她,就連她都覺得奇怪,他不碰她,是不是代表他有其他要折磨自己的方法?
“柳荷,你身上的味道真香。”尉遲逸風抱她往自己的懷裡抱了抱,納蘭柳荷僵着背被他強拉進了懷裡,她聽得到他強而有力的心跳,如果把牀下私藏的銀筷子插進去,會不會令它停止跳動?
她沒有把握會一下就刺入,或者從眼睛進穿入大腦這樣還來得容易些。納蘭柳荷閉着眼睛,滿腦子都在想如何殺死身邊的男子。不一會納蘭柳荷就覺得自己的手心出了細汗,她輕輕的把手伸出被子外,然後一點點的伸到牀沿~~
“柳荷,你出汗了~”尉遲逸風伸出手,手衣袖輕拭了拭她額角的汗珠,極盡溫柔。
納蘭柳荷伸出的手又縮了回來。心中暗討:他是故意的!他一定是知道自己有什麼打算,他故意這樣說的!
“你想說什麼?”納蘭柳荷忍不住,還是開口問了。聲音清冷,卻帶着不加掩飾的怒氣。
“睡吧。”尉遲逸風把她的手從被子外面拉了進來,緊緊的擁着她就閉上了眼睛。他的毒才解,身體還沒有完全恢復,他還是比較虛弱的。
納蘭柳荷哪裡睡得着,等着他呼吸勻暢了,她的手再一次伸出去,機會只有這一次,機不可失!她就賭這一次,看看幸運之箭會不會總是落在他的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