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一個皇帝不是那麼容易的,當初他把她帶出來,那是費了多大的力氣,運籌了多久才成功的。他不想告訴她,有些事不讓她知道的好。
“你願意娶我?”柳荷轉了心思,她得給自己死去的家人一個交待,如果真的能完成這個交待,她願意嫁給他。只要他能待孩子好一些,她已經是一副行屍走肉了,繼續苟延殘喘也不是不可。
“當然願意!”蘇容對於納蘭柳荷突然的問話給予十分肯定的回答。“那回去再說吧。”她得好好想想,這事由蘇容來做,成功的機率有多少。
“好好好~”蘇容樂得不停的搓着自己的手掌,今天實在是個好日子,納蘭柳荷竟然願意考慮與自己在一起的事,這讓他在接下來的閒逛中興奮得就沒合攏嘴。
納蘭柳荷時而回一個笑給他,這讓他更加的興奮。原來讓一個人快樂起來,是如此的容易,男人果然很好哄。納蘭柳荷突然想起來尉遲逸風在收到她親手做的披風時,那興奮的模樣。
好像是小孩子,笑起來也傻傻的,一點威嚴都沒有。搖了搖頭,這個時候怎麼能想起那個仇人呢?她應該恨他,恨他的殘狠。微翹起的嘴角冷了下來,她強迫自己不再去想他。身邊的男子很好,如果他有本事幫她報了仇,她願意嫁給他。
兩人一直逛到納蘭柳荷走不動了爲止。坐在茶樓休息,看着外面熙攘的人羣,正常的人生,她還能夠擁有嗎?
“柳荷,你嚐嚐這個。”蘇容討好的爲納蘭柳荷叫了這裡的拿手小吃,她微笑着道謝。可口的糕點到了她的嘴裡卻是一點也沒有嚐出來好吃來。
“柳荷,過些日子天熱了起來,我們到郊外的避暑莊園去,那裡的環境很好,沒有刻意修飾,會讓你住在那裡就不想離開的。”蘇容說完盯着納蘭柳荷,在等她的意思。
“好。”沒有畢竟拂了他的意思,現在她還要利用他的能力,她得對他好一些。回去的一路上,她都沒有再說話,在馬車裡她閉上眼睛,假寐。腦子裡卻不停的在想着,他的能力夠不夠殺了尉遲逸風然後順利脫身的,如果沒有的話,她是不是又要再連累一個人了。
雖然爲了報己仇可以不擇手段,但她是真的從心底裡不想有死亡,她就想着成功了,然後她就隱世。她對得起自己的父母,至於對不對得起天下的黎民,忠義兩難全,她懂。
尉遲逸風也許是個好皇帝,可在她的眼裡只能是殺父仇人。如果不是他親手斬殺了父親,也許她還不會這般恨他。沒有說後悔的機會,她恨他,要一直恨下去。
“蘇容,我有一個心願,這個心願了了,我就嫁給你。”她知道自己手裡的籌碼,他想要的無非就是自己心甘情願的跟他罷了。這副身子本來也就不潔,他喜歡就送她好了。
有些自暴自棄,她不再考慮自己,只要能完成的她的心願,她什麼代價都會付出的。
“我知道你的心願,我會去完成你的心願。但是,柳荷,你也應該知道,這不是一個很簡單就能做到的,你和蕭池的失蹤,對他來講已經是一個警戒了,他一定會小心再小心。所以,我們必須要經過縝密的部署才能行動,機會只有一次,不能允許我們失敗。這件事,急不得。”蘇荷不是不知道她的想法,對於他來講,除了自己的家人外,別人的生死跟他一點關係的都沒有。
這就是爲什麼明明一副溫潤的江南公子模樣,他卻給納蘭柳荷那種很凌厲的感覺,他的眸中只有對自己的家人才會有溫暖,對別人,除了掩飾自己的真實本性外,他是不會給予一點溫柔的。
對於他的言辭她十分明白,殺一國之君,不是那麼簡單的。特別是在她和蕭池都失蹤以後,他不會不防。能在他的皇宮裡自由把人帶走,他不會不氣。真想看看他氣得跳腳的模樣,一定把桌子掀了。哈,他也有這樣一天。
不過,他只是氣而已,而她呢。這一年多她是怎麼活下來的,她看着他的時候,她是怨憤的,她不能表現出來,因爲那樣會失去留在他身邊的機會,她沒有下狠手把那隻銀筷子從他的眼裡插下去,她這個決定是無比正確的,想到他第二天的心情就知道,他在爲她沒有動手而愉悅着。
這個男人對她來講是個謎,她猜不透他,同時他也猜不透她。而蘇容,如果他說的都是真的,那麼他的目的就簡單得多,得不到的永遠是最好的。他救出她來,一是爲了她,二是爲了向最高的權威證明他是最厲害的。
男人的虛榮,她能理解。習武的人總想變成武林第一高手,就是這個道理。想要被認同的那份心情,她能明白。
“你自己能做到嗎?”不是傷他的自尊心,而是就事論事,她要的是百分之百的成功,她不想再等了。
“能。不過你必須給我時間。”蘇容目光深沉,他不說做不到的話。他當初答應那個人會帶她離開,讓她從皇宮裡消失,他也做到了。如果不是那個人,他還沒有辦法找到她,總之這也算是他們之間緣分。
“我不是不信任你,只是我等不了。爲了報仇我會不惜代價的!”她能依靠的人不只有他一個,不到萬不得已,她也不想去找那個人。
“柳荷,你別激動。這事我們必須要做到穩妥才行,不能因爲焦躁而輸了全盤。”他之間不是沒有打算。之所以猶豫不決,一是因爲尉遲逸風的的確確是百姓口中的好皇帝,再一個原因就是尉遲逸風不是一般的人,想殺他也不是那麼容易的。身邊的高手如雲不說,就是他自己也不是泛泛之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