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連忙跟了上去,道:“軒王,你這是要去哪兒?”
“往回找找看,興許南青國的士兵受到了鍾達的人的圍攻,我們得去幫幫忙。..”
“好吧”,太子只得立馬帶着人往西南防線而去。
一行人走了兩個時辰,遠遠的就見到了南青國的旗子,太子興奮的道:“你看看,他們還活着呢,太好了。”
凌軒微微皺眉,問道:“太子,你確定你們分開之後,他們是立即朝着這邊追趕過來的?”
“是啊,說好了前後包抄的呀。”
凌軒冷哼一聲,道:“前後包抄?依我看,他們是躲在哪個地方偷懶去了吧,你看看他們的旗子,整整齊齊的,人數還不少,那些士兵的身上也沒有帶血,一看就不像是打過仗的樣子,精神頭好得很呢。他們若是在路上沒有遇到鍾達的兵,兩天一夜的時間,怎麼可能會到現在才走到這兒來?你不覺得蹊蹺嗎?”
“有什麼蹊蹺的?他們有可能在路上像我們一樣迷路了,也有可能他們被鍾達的兵給騙到了其他的路上了,耽誤了時間罷了。”太子道。
凌軒冷哼一聲,道:“你也未免太過於親信於人了,南青國的人奸詐狡猾,難免他們不會盡全力幫你,並不願意出動兵馬跟鍾達廝殺。”
“上官雲飛可是上官瓊的親哥哥,他再怎麼,也是希望本太子贏,而不希望鍾達贏吧。再說了,他可是拿了我們三百萬兩黃金,簽了契約的,他還能說話不作數?”
凌軒冷冷的瞥了一眼狂妄自大的太子,對太子這樣的無腦天真的想法簡直無語,“太子,你小心着一點上官雲飛,他並不是像他的表面那樣忠厚老實,其實他心眼頗多,又心狠手辣。”
“你若是說他爲了保全他們南青國的兵力,而躲着偷懶,本太子倒是還相信,可是你說他心狠手辣,本太子倒是有些不信。”
“哼,你愛信不信。”凌軒冷哼一聲道,瞥了他一眼,叮囑道:“太子,剛剛本王跟你說的話,你只記在心裡就是了,等會兒別當面跟上官雲飛談及,免得傷了和氣,我們現在還需要他們的幫助。”
太子氣呼呼的怒回道:“本太子還沒有蠢到這個地步!”
說話間,南青國的兵馬就已經快馬奔到了跟前,上官雲飛面色焦急的衝到了太子的跟前,看了一眼受傷的衆人,驚呼道:“哎呀,太子,軒王,你們怎麼了?怎麼會傷成這樣?你們遇着了鍾達的兵馬了?我們找了許久,都沒有見到鍾達的人,也沒有見到你們,可把我們給着擔心死了,急得團團轉啊,還好,你們雖然是受傷了,但是還活着。”
“那個該死的護民會竟然是假的,他們是冥日會的人,還跟鍾達勾結在一起,把本太子給誘騙到了雲山,他們在那裡面設下了埋伏,本太子差點就死在那裡面了。按照本太子的時間推算,埋伏在雲山裡的那撥鍾達的士兵,應該不是本太子的探子之前探到的那撥往邵關方向逃跑的士兵。你怎麼會把他們給跟丟了呢?”
太子問出了一個核心的問題,上官雲飛有些尷尬的說道:“唉,你可是不知道,本皇子對你們東朔的地形原本就不熟悉,那些敵人又太狡猾了,居然在路上的一個三岔路口故意把幾個方向都給弄了有馬蹄印和腳印,我們只好隨便找了個方向追了過去,追了許久發現上當了,又換了條道,依舊上當了。如此,在路上就被他們用這種方法給騙了幾次,我們也就徹底將他們給跟丟了。還好你沒有出事,不然,本皇子可就無顏回去面對太子妃了。”
“這也不能怪你,鍾達那夥人確實是太狡猾了,他們這是有備而來的。下次我們注意一些就是了,而且,再有下次,本太子一定會給你身邊也派一些我們東朔的士兵,這樣,也就不會迷路了。”
太子的臉上帶着和煦的笑容,若是有自己的人跟着上官雲飛,就能知道上官雲飛究竟在搞什麼鬼了。
上官雲飛只需一眼,就能知道太子在想些什麼,也不拒絕,反倒是笑得開心,道:“那就最好不過了,免得本皇子一邊趕路,還要一邊查看地圖,生生的浪費了許多的時間,還差點誤了大事了。”
凌軒上前催促道:“好了,閒話少說,我們現在需要立即整合兵馬,去攻打下一個城鎮。”
“攻打哪一個城鎮?這麼晚了,士兵們又受了傷,而且沒有詳細的一個攻城計劃,現在就這麼急急忙忙的攻城,是不是太倉促了一些?”太子皺眉問道。
“不倉促,本王已經跟夏子英聯繫好了,讓護國公在七星鎮那邊守着,夏子英則是帶兵過來,跟我們一起攻打豐谷縣,我們從南城門攻,他從北城門攻,不肖兩個時辰,就能將整個豐谷縣給拿下來了。”
“我們爲什麼要攻打豐谷縣?”
凌軒輕吸一口氣,道:“豐谷縣的地理位置最好,易守難攻,現在豐谷縣裡的敵軍很少,鍾達的兵馬都分散在中部的各個城鎮裡,若是我們先打其他的城鎮,到最後,鍾達的兵馬必定會全都集中到豐谷縣裡,我們若是想要攻打豐谷縣,就十分困難了。我們現在趁着他們還沒有將兵馬囤到豐谷縣,先下手爲強,把整個中部最難攻克的一個縣拿下,再去攻打其他城鎮,就輕鬆多了。”
上官雲飛不禁立即拍手叫好,稱讚道:“軒王果真是才華橫溢啊,竟然能想得這麼深遠,連敵人兵敗之後的退路都能推敲得如此在理,難怪軒王能在戰場上立於不敗之地啊。”
凌軒淡淡的看了一眼故作興奮的上官雲飛,道:“我們等會兒趕路去豐谷縣的時候,大皇子可要更近一點,別又迷路了。”
“哈哈,哪能啊?本皇子必定會跟得緊緊的了。”上官雲飛打着哈哈說道。
果然如凌軒所料,不到兩個時辰,便是將豐谷縣給攻克了下來,一進入縣裡,鬼谷子就立即滿縣城的找藥材,急慌慌的讓南藝尋了個好一些的府邸住下,燒了熱水給凌軒泡藥浴。
凌軒一坐進藥浴裡,牙關不禁抖索了一下,渾身的毒蟲似乎比三天前要多一些了,而且也活躍一些了。
“鬼谷子,你這藥,似乎比之前開的藥浴要猛烈一些啊。”
“是要猛烈一些,你這三天裡忙着打戰,就只是吃了嚴清煉製的解藥丸而已,並沒有泡藥浴。你體內的毒蟲也沒有以前那樣控制得好了,你打了這麼一場戰以後,你可不能再這樣東奔西跑沒有規律,又沒有時間泡藥浴,你還是好好的呆在屋裡休息。”
“本王這也是迫不得已出來打戰的,不然,今天這局面就要控制不住了。”
凌軒有些疲累的將頭靠在了浴桶上,體內的毒蟲也在藥浴的作用下漸漸的安靜了下來,不再啃噬他的肉,鬼谷子飛快的在他的身上扎滿了銀針,又給他處理了身上的劍傷。
“王爺,今天需要泡藥浴的時間比往日要長半個時辰,你別記錯了時間,老夫就先回去睡覺了。”
“嗯”凌軒模模糊糊的回答道,他剛剛其實都已經睡着了,結果鬼谷子一說話反倒是將他給打擾醒來了。
鬼谷子見他十分的疲累,便是對南藝道:“南藝,你看着點時辰,你可別也跟着睡了過去。”
“知道了,我會看着點的。”
“嗯”,鬼谷子這才放心的離開,輕輕的嘆氣了一聲,原本凌軒的身子都已經好了許多了,現在又惡化了。只是可憐了夏依依,又要多抽出一些血來給凌軒煉藥了。
太子一身是傷的躺在了牀上,雖然他明白,若不是有軒王等人,他今天定然是要死在雲山的,可是一想起自己堂堂一個太子,竟然被軒王當着幾十萬士兵的面斥責,太子的心裡就十分的不爽。這讓太子有了一種當初在鍾達手底下當傀儡太子的那種憋屈感,不行,自己這輩子都不想活在別人的掌控和指責之下,自己一定要脫離軒王。等自己登基了,一定要將軒王除掉,不然,軒王隨時都有可能會奪取自己的皇位的。
連城,夏依依自從畫眉的口中知道暗夜組織發射了緊急的信號以後,夏依依就急的想要立即去找凌軒,所幸被畫眉給攔了下來,纔沒有出門。
因着解藥改良以後,需要的血液也少了一些,夏依依的身子也比以前要好一些了,臉色雖然仍是慘白的,但是嘴脣好歹帶上了一些血絲了。
夏依依照舊在太陽半掛在空中的時候,搬了個躺椅到院中曬太陽,一邊眯着眼睛小憩,一邊讓畫眉給她嘴裡塞些補血的紅棗之類的食物。
“呦,這般愜意呢?我還以爲你離開了軒王,你就會食不下咽、就寢難眠了呢,特意跑過來看看你害相思的模樣,結果真是太令人失望了。”
一道熟悉的俏皮女聲響起,夏依依猛地睜開了眼睛,便是瞧見了方敏挽着雙手斜靠在院門口,嘴裡還叼着一根草,一臉玩味的看着夏依依,她身上的衣服沾滿了灰塵,肩膀上揹着一個小背囊,一看就是趕了許久的路了。
“敏兒,你怎麼回來了?夏子英呢?”
依依從躺椅上站起來,就要去迎接方敏,可是因爲長期缺血,一站起來就覺得有些頭暈,畫眉連忙扶着她,讓她站了一會兒緩緩神,這才扶着她往前走。
敏兒可也是一個大夫,一見到她這個模樣,就看得出來她是低血壓低血糖了。敏兒連忙將口中的草吐掉,快步走了過去,扶住了夏依依,道:“依依,你怎麼回事?怎麼會失血成這樣子?是不是你受了重傷了啊?”
“沒有,我沒有受重傷。”依依將敏兒往她身上翻看的雙手撥了開來,虛弱的笑道。
“你怎麼連說話、走路都沒有力氣了?你是不是生了重病了?”
“我沒有,我好得很呢。”
“你哪隻眼睛看着你好啊?”方敏斥責道,上前抓着依依的手,就要給她看病。
這一將依依的衣袖給撩起來,方敏就被嚇了一跳,依依手臂上幾乎都被扎得烏青了,全是一些細細麻麻的針眼。方敏立即看出來是什麼原因了,“夏依依,你瘋了?你天天抽自己的血做什麼?”
“我沒有啊”,依依故意眨巴着一雙純良的大眼睛,睜着眼睛說瞎話。
“畫眉,你說,你家王妃究竟是怎麼了,爲什麼要抽自己的血?”
“奴婢不知道”
“好啊,你們一個個的瞞着我是不是?你們都不肯說,那我就去問問軒王,他究竟是怎麼回事,竟然連你這麼虐待自己也不管了?”方敏憤怒的說道,捲起袖子就要往府外走。
夏依依連忙將方敏給攔了下來,道:“你別去找凌軒,他不知道的,也不能讓他知道。”
敏兒的眉心皺的更緊,道:“怎麼回事?”
“唉,我就告訴你吧,不過,你千萬不能讓凌軒知道我抽血給他煉藥的事情。”依依便是將最近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了敏兒。
方敏急得直跺腳,連連搖頭擺手:“不行,不行,他若是要這麼吃這種藥吃一輩子,你難道就給他當一輩子的藥引子嗎?你的身子可怎麼辦啊?會毀了的。”
依依虛弱的笑着安撫她道:“敏兒,你別擔心,不會要吃一輩子解藥的,鬼谷子給我來信都說了,他體內的毒蟲控制得很好,相信不久之後,他的身子就能恢復了,屆時,我就不需要再給他當藥引子了。”
敏兒嘆氣一聲,“唉,都說愛情裡的女人是傻子,我看你就是一個傻子,竟然將自己抽血折磨成這個樣子。”
“別顧着說我了,你快說說你自己吧,你怎麼會來我這兒了。”
“因爲這些天啊,太子已經沒有多少兵馬抗敵了,軒王就將護國公和夏子英在邊疆的兵馬給調到了中部來了,現在南部和中部的城鎮都已經落入了軒王和太子的手中。我跟着夏子英來到了中部,便是跟鬼谷子打聽了你的住處,趕緊過來瞧瞧你咯。還有啊,鬼谷子倒是挺想你的,還讓我給你帶了一些豐谷縣的糕點回來給你補身子呢。”
說着,就將背上的小背囊給拿了下來,將糕點拿出來給她吃,依依拿起來就吃,還連連稱讚這些糕點好吃得緊。
兩人聊了半響,方敏揶揄道:“怎麼?你就一點都不問問軒王的情況嗎?也不問問他有沒有給你帶什麼東西回來?”
依依不禁扁扁嘴,“他那個榆木腦袋,素來都不會懂什麼浪漫的,哪裡還會讓你給我帶什麼東西回來?只怕連句話都沒有吧?”
敏兒不禁攤了攤手,“我真是服了你們夫妻倆了。我在豐谷縣的時候,還特意跑去跟他說我要回來看望你了,他居然只是高冷的點了點頭,別說沒有給你帶東西,沒有給你帶一句話,他就是連賞給我一句話的意思都沒有,你說,他這麼無趣的人,你是怎麼看中他的啊?”
“切,還說我呢,我怎麼覺得夏子英不也照樣是個榆木腦袋?”
“他比軒王可要好多了,他呀,孺子可教也”,敏兒滿臉成就感一般的昂起了頭顱道。
“呦,你怎麼教他了?他可學會了?說來聽聽嘛。”
“不說,不說,不可說。”
“你說不說?不說我就把你的胳膊卸下來。”
“來呀,來呀,就你現在這個虛弱的樣子,連我的汗毛都碰不到,還想卸我胳膊?”
“看我不把你的胳膊卸下來塞進你嘴巴里,堵了你的毒舌。”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畫眉淺笑的看着院中嬉鬧的兩個女子,心裡升起一陣暖意,王妃已經許久都沒有這麼開心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