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小柒可是知道,無論是自家的姐姐,還是對面的赤瞳,可是都可以堪稱帝具使中的至尊存在,可就在銀髮少年低垂的一雙手掌中,分別輕握住了村雨和阿喀琉斯的鋒芒,而且手指上沒有一絲帶血的痕跡,這是要有多麼強大的防禦呀!
就在慕小柒吃驚之餘,銀髮少年已經鬆開了低垂的雙手,先是掃了一眼赤瞳,然後別過頭驟然凝視着左手邊的夏鳶,銀眸淡然凜冷,原本就有些混沌恍惚的夏鳶被他那凌厲的眼神猛地一刺激,整個人便瞬間癱軟了下來。
慕小柒上前,趕緊從背後拖住姐姐的嬌軀,本能地抱着昏迷過去的夏鳶後退了幾步。
沐瞳並不介意,反身衝任然滿臉戒備的赤瞳走了過去,輕嘆一聲,看着這個傻妮子一臉凝滯的血痕,心頭終是壓制不住那種血濃於水的親情,凜冷的銀眸也是摻雜了幾分溫柔與溺愛,“丫頭......”
沐瞳擡起手掌按在赤瞳那有些蓬亂的黑色頭髮上,輕輕理順她那額前的劉海。
而沐瞳也是呆呆地怔在那裡,凝重的血眸舒緩了幾分,似乎是很享受這種被撫摸的感覺,而這種感覺,她等了很久了.
“苦了你了......”像是心底某種脆弱的東西破碎了一般,赤瞳的身形恍惚了一下,竟下意識地低下小巧的腦袋,嬌軀一軟便栽進沐瞳的懷裡,昏厥了過去,“哥哥......”
“嗯,回來就好......”
看着一道道血紋從赤瞳的肌膚上緩緩褪去,沐瞳欣然一笑,直接攔腰將赤瞳抱起,寬大的銀色風衣將赤瞳的嬌軀掩住,而後腳尖輕挑將地上的妖刀村雨挑進懷裡,便向着面前那一對奇葩姐弟走過去。
“你...你想幹什麼?”
慕小柒看着不斷逼近的沐瞳,心想難道他要殺人滅口,妹妹被欺負哥哥要出頭?不由得心頭一緊,絲毫沒有猶豫地擋在姐姐身前,面色不善地看着沐瞳。
“額...我有這麼可怕麼?”沐瞳額前無端出現三條黑線,半側身抱着赤瞳蹲在慕小柒跟前,“我叫神谷沐瞳。”
沐瞳淡笑,溫和的開口:“你和姐姐不是一直都住在着紫楓山裡的吧!”
慕小柒一愣,他們姐弟倆雖說不是剛來這裡,也有兩年之久了,只是因爲這裡的紫楓葉可以緩解姐姐的狂暴狀態,他們也是帝都之人,不但如此,沐瞳還見過夏鳶,在三年前的帝都攻伐戰上。
“是的,在革命軍剛剛興起的時候我和姐姐就離開了帝都,因爲姐姐說革命軍現,帝國命不久矣...”小柒抿着嘴脣,當初僅有十歲的他手無縛雞之力,如若不是因爲自己,以姐姐強硬的性格和實力,何來退避一說?
“嗯,這紫楓林倒是個好地方,何況連孕育其中的帝具荊棘也被你尋到了......”沐瞳淡銀色的眸子掠過小柒手腕上的淡紫色的鈴鐺,又是盯住了他那雙純淨如玻璃般的紫眸。
“你......”小柒乖巧的臉色凝滯了幾分,剛收回的戒心重新顯露,攝魂之鈴可是他出了姐姐之外唯一的依仗,他可不相信沒有人會有覬覦之心。
“呵呵,帝國真正黑暗的時代纔剛剛開始,玖帝篡位,艾斯德斯未死,娜傑塔入獄,民不聊生,我且問你,作爲帝族嫡系,你沒有義務和責任麼?”沐瞳緩緩站起身,平靜地拋出這一句話,反而落到小柒的耳中之時,便向成了***一般,一股股壓抑不住的怒火從小柒心底爆發。
“夠了!夠了!我現在只有姐姐,什麼都沒有了!你還想讓我做什麼!”淚水瀰漫,肆無忌憚的奪眶而出,沾染到纖染的白衫上。
沐瞳淡然地看着幾近崩潰的小柒,無奈地搖搖頭,這件事已經過去六年了,看來還是給他們帶來太大的創傷了,當初在帝都攻伐戰上,明令禁止帝具攻伐,即便如此夏鳶,嫡系公主,十四歲的她也只是惜敗在艾斯德斯劍下。在夜襲組建之後,又和赤瞳交戰數百次未分勝負。當然,隨着時間的不斷推移,阿喀琉斯的負面弊病越來越強大,暴戾之氣和嗜血之意逐漸吞噬她的意識,強大如斯的夏鳶差點淪爲阿喀琉斯的奴隸。
也幸好他們來到了紫楓山,小柒找到了可以壓制暴戾和嗜血的精神性帝具攝魂之鈴【荊棘】,纔會穩定下來了吧。
至於他們的身世,自己倒是聽過師父隱約提起過,上代舊王的嫡系慕氏躲避宮鬥,攜妻潛逃,在蘇瀾定居,留下一女一男的子嗣,兒隨父姓,女隨母姓......
“好吧!”沐瞳甩了一下腦後長長的銀髮,轉身準備離去,“這算是邀請吧,玖帝無道,夜襲身爲尖刃,理當義不容辭,希望你和你姐姐夏鳶能夠加入夜襲,爲帝國着想...若想通了,可以去帝城最大的酒館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