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葉嶺嚴選的效果，被大家看在了眼裡。
而這些被選出的弟子，除了部分屬於偏科嚴重的歪才，大部分人悟性和理解力都極佳。
有人半開玩笑地表示，這屬於組織內的二次人才優選，也有人找到花蠍子，想塞人進來。
花蠍子卻是表示，自己對傳授人興趣不大，你們有人想學習，靜坐旁觀就行。
但是有一點：不得干擾了教學，否則她可是會生氣的。
擱在帝國人看的話，花蠍子的傳授，基本是放養狀態，自身也是儘量貪圖省事。
但是偏偏的，修仙者就吃這一套，他們最不喜歡的就是太多條條框框。
所以別看花真人等閒不苟言笑，可是在修者當中的口碑，還相當不錯。
實操培訓堅持了二十天，基本上這兩千多人就能出師了。
在這個過程中，也有不少東盛的土著趕來，看這難得一見的場景。
不過在即將離開的時候，一名跟花真人處得還不錯的金丹嚴選提了一個問題。
“花教官，我們的這些戰艦，是要開回中州嗎？”
這個答案不難回答，修者們集中學習操艦，可不就是爲了能方便地駕駛戰艦？
但它又確實是個問題，想要將戰艦一路開回中州，還要渡海。
這不但要花費時間和能量塊，戰艦也可能出現輕微損傷。
說到底是凡俗之物不能放大和縮小，不可能使用便攜手段運輸。
然而問題的關鍵在於，所有人都知道，紅葉嶺擁有超大的儲物空間，可以容納海量戰艦。
這個問題不是很好回答，不過花蠍子很乾脆地表示，“當然，一路上正好熟悉操控。”
星辰殿一名元嬰發話了，“花真人此言不錯，但是一路開回去，容易被天魔窺破底細。”
此人是戰堂副堂主，對花蠍子說話尚且要先肯定，然後才婉轉說出需求，可見教官之威。
“但那也沒辦法，”花教官的眉頭皺一皺。
她承認這是個問題，不過她並不認爲，己方有解決的義務，“可以找個大點的儲物裝備。”
“我也想啊，”戰堂副堂主無奈地一攤手，“問題是真沒那麼大的裝備。”
花蠍子淡淡地表示，“我沒記錯的話，貴殿的大殿，本身就是一座洞府吧？”
對中州人來說，這不是秘密，星辰殿是真有洞府的。
然而戰堂副堂主聞言先是一怔，然後苦笑一聲，看向了姜慧。
“傳言確實沒錯，”姜堂主正色發話，“但是現在洞府失能嚴重，而且深度綁定了地脈。”
花蠍子明白什麼叫“失能”，但是深度綁定地脈的後果，她就不是很清楚了。
不過這也不重要，對方承認有這事就行了，“那可是有點遺憾。”
“我們可以勞煩貴方送貨上門嗎？”姜慧一本正經地發話，“我們會給報酬的！”
“這不是報酬的事，”花蠍子搖搖頭正色發話。
“姜堂主，我們若是在乎靈石，把戰艦的報價提升一些，那就什麼都有了！”
戰艦的報價……怎麼說呢？那真是一言難盡！
曲澗磊是真沒想發戰爭財，但是有些錢追着他，不賺都不行。
比如說一艘連級艦，他只賣五萬中靈，不多吧？連五百上靈都不到！
如果十艘連級艦配合，元嬰天魔見了都得跑，否則真的有可能會被打爆。
這相當於五百萬靈石，按此前閆家坊市的行情，十比一換算，能換成五千萬能量塊。
一艘連級艦，在帝國賣到五個億不算太難，二手的也能賣三個億左右。
當然，現在他售賣的連級艦，全都是二手貨，這個就不用多說了，反正狀態都是良好。
可是在帝國，三個億能換五百萬靈石嗎？那可是六十比一。
當初紫玖仙在綠水學院，一個月的薪水是三千塊，這不得五十塊靈石？
但是靈石在帝國無法自然存在……簡而言之，他還是大賺特賺。
在這段時間內，曲澗磊售賣的連級艦已經超過了三百艘，營級艦也近百艘。
反正對於有資格採購戰艦的修者來說，這個價錢……真的太便宜了！
這還是曲澗磊覺得，短期內不合適賣更多了，否則賣出一千艘輕輕鬆鬆。
如果漲價的話……多不用說，翻一倍絕對有人搶着買。
花蠍子很清楚這一點，那麼，她會在意送貨上門的這點小錢嗎？
“嘖……”戰堂副堂主還是有點不甘心，大批戰艦從大洋上飛過，驚動元嬰海獸怎麼辦？
“好了，”姜慧衝他搖搖頭，示意沒必要再堅持了。
對方回絕得再堅決一點，那她找曲嶺主都不方便了。
事實上，曲澗磊聽到這的要求之後，也是微微一皺眉。
“花真人說得沒錯，貴方有洞府不用，讓我們送貨？”
他不是嫌這種操作麻煩，而是不想讓人注意到，自家有洞府存在。
以前沒人注意到，不代表真沒人發現得了，這麼大搖大擺地送貨，那不是上杆子求關注？
姜慧只能再次解釋，星辰殿真的跟地脈深層綁定了，一旦使用就是傷筋動骨。
這個理由，花蠍子聽不懂，但是曲澗磊跟器靈神識溝通一下，就明白了。
器靈表示，這是比較初級的洞府類型。
像試煉洞府就不屬於這一種，只須能量足夠，可以無損離開所在的位置。
當初它被困天鋒星，無非是能量不太夠，而且在持續地失去靈氣，轉換爲其他的能量。
等到曲澗磊團隊幫它補足了靈氣，它直接消失得不見了。
而星辰殿這種，屬於隨身洞府級別的，規則不夠完善。
這種洞府無法靠着自身完成內循環，或者說內循環能力不夠，纔會依託地脈吸取靈氣。
曲澗磊眨巴一下眼睛，驀地發問，“貴殿的地脈上，有大尊仙蛻？”
“啊？”姜慧一向注意禮儀，聞言卻忍不住大驚失色，“道友如何知曉？”
曲澗磊無奈地搖搖頭，“我自然是猜的，不過這不完善的隨身洞府，還真是……”
“也不能說不完善！”姜慧忍不住辯解，她聽不得大尊被詆譭，“大尊有宏願……”
什麼宏願，她沒有說，顯然又是星辰殿內部的秘密了。
“好吧，”曲澗磊也無意細問，左右不過是守護一方之類的。
他感慨了一句，“若是有殘魂在，解除綁定……也不是不可能。”
“連器靈都沒有，”姜慧聞言，忍不住嘟囔一句，“本想用地元宸胎，也給貴方了。”
隨身洞府是大尊體內開闢的，沒有器靈也無妨，大尊隕落後，其他人稍加祭煉也能使用。
就像高仿寄身的洞府，沒有它入駐操控，曲澗磊也能適度使用。
不過要說起靈活操控，肯定還是有個器靈比較合適。
曲澗磊聽到對方有抱怨的意思，忍不住出聲解釋。
“先不說要花費多長時間，地元宸胎就算能培養出器靈，匹配隨身洞府還是要差點。”
姜慧眨巴一下眼睛，緩緩點頭，“殿裡也有這種說法，所以纔會陷入爭議。”
頓了一頓之後，她的眼睛微微一眯，“道友果然懂得不少……你也有洞府吧？”
曲澗磊微微一笑，“倒是接觸過出竅大尊。”
他沒有正面回答，但是姜堂主已經明白了，她微微頷首，“怪不得……”
“這樣吧，不管猜得對不對，我不關心貴方如何把戰艦送到中州，今天的談話也會保密。”
“主要是大批戰艦過境，瞞不住天魔，中州的情況，道友也清楚……”
“至於說運輸費用，曲嶺主只管開價就是了。”
曲澗磊無奈地摸一摸額頭，“我想去瞻仰一下前輩大尊……方便嗎？”
“這個……”姜慧聞言眉頭緊皺，思索一下才嘆口氣，“這是星辰殿的先輩。”
“那就算了，”曲澗磊很乾脆地表示。
其實他的心情也很矛盾，雖然遭遇過幾次大尊殘魂，但是他真沒見過出竅大尊的遺蛻。
要說他不想見一見，那是不可能的，可是他也擔心仙尊的後手。
沒了肉身都還能有殘魂存留，有肉身的話，又能做出多麼恐怖的事？
反正他提出了要求，對方很爲難，幾乎不可能答應，這就又落下一份人情。
那他也不用糾結了，“既然如此，我白送吧，但是這事……確實讓我非常爲難。”
姜慧原本不認爲有多難，因爲她懷疑，紅葉嶺是掌握了空間摺疊之術，以儲藏物品。
這種手段也是傳說級的，在蒼梧幾乎不可能有人掌握。
但是擁有洞府的可能性，就更小了，相較而言，掌握空間摺疊之術更能讓人接受一些。
不過現在，曲嶺主已經變相承認，他們是擁有洞府的，這個人情……還真就大了。
這件事情的重要性，換個角度更方便理解。
假如星辰殿的洞府沒有綁定地脈，應邀出動一次，應該怎麼折算？
姜慧思索一下，正色回答，“曲嶺主並非本殿中人，瞻仰仙蛻之事，要大過前往上界。”
瞻仰大尊仙蛻，在星辰殿也是異常隆重之事，鮮有弟子有這個資格。
而且除了殿主和兩名護法，沒誰有權力接近仙蛻——就算這三位，都要走很多流程。
其他有幸能瞻仰仙蛻的，其實是遠距離感受一下，看能否得到大尊遺澤和機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