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白釉都出不去,救援工作也別提了,幾乎是徹底停滯。
沒有人放棄,但是大家都只能期待着暴風雪能快些過去。
不過兩人在北極生活,星芒全程直播,荒野求生頻道成了最受歡迎的節目。
有人當荒野節目看,絕對沒有劇本,雪崩和冰裂都是最真實的。
有人當全球地理節目看,很少有人這樣長時間的深入冰原,星芒拍攝下來的北極地貌,是十分珍貴的研究資料。
這些都是正常人……
畢竟還有一些非常人……
物理老師播放了一段,白釉怒氣洶洶的把江明野推進雪堆裡的畫面,並讓學生們去求雪堆塌陷的體積。
學生們哀嚎着求自己的心理陰影面積。
更可怕的……
當戀綜看。
暴躁機器人X頂流小纏郎,好磕死了呢!
反正這個節目是徹底火了,國外轉播權的申請不斷往星芒總部發,信號的對接需要時間,暫時只能靠一些小可愛往外網上搬運一些精彩片段。
對此一無所知的白釉……
生無可戀地坐在冰面上。
來自星芒那溫柔又充滿力量的聲音響起,
“空對地第三次精準投喂,成功!”
沒錯,現在北極的磁場和氣流混亂,飛機根本找不到他們。
還好空間站正在進行研究的三位研究員也準備返航了,剩下了好多物資,直接通過空對地的方式,投餵給了兩人。
穿的用的都不少,最關鍵的是,有吃的!
“釉釉,求你了,這些食物看着不怎麼樣,但是真的很好吃,我們現在技術早就不是壓縮餅乾的時代了……”
江明野拿着幾管牙膏一樣的東西,蹲在了白釉的面前。
白釉嫌棄地扭頭。
“那你穿上鞋和襪子好不好?”
白釉冷哼一聲。
“釉釉,求你了,別跟自己過不去,都是我的錯,你想打我殺我,都可以,別壞了自己的身子。”
嘮嘮叨叨!
白釉乾脆捂上了耳朵,自顧自地在雪地上散步,懷裡抱着一隻隨手撿來的小雪狐。
小雪狐毛髮細軟,通體雪白,端的是軟萌又可愛。
江明野長嘆了一口氣,後悔和無能爲力充斥着他的腦海。
若是白釉還當他是神夫,定然會耐下性子跟他好好溝通。
現在一切虛幻的美好都被打破了,現實被血淋淋的撕開。
白釉再不用遷就他,再不用違心去表演什麼陷入熱戀,看他的眼神,冷漠冰冷,還不如對待她手中的小雪狐溫柔。
前幾日的耳鬢廝磨彷彿就在眼前,可現在冰冷的白釉,卻再不願對他施捨一個微笑了。
他佇立在白釉的身後,悲傷逆流在肺腑之中,困溺着一顆不安分的心。
他看着她纖細淡漠的身影越來越遠,甚至連趕上去,與她並肩的勇氣都提不起來,只能不遠不近地跟在她身後。
數萬年的執念啊,早就刻畫進骨縫深處,隨着脈搏,生機勃勃地跳動着。
以前在星河璀璨中仰望着她。
現在在大雪紛飛中追逐着她。
還……
算是有進步?
總之,比她用演技騙他要好。
數萬年多少次重頭開始了,江明野不怕,至少現在,白釉也出不去,兩人還是在一起的。
江明野在風雪中禹禹獨行,腦子裡亂七八糟的想着。
忽然,一擡眼,是一雙雪白晶瑩的素手。
竟然是白釉回到了他面前。
臉上帶着激動興奮的微笑,拎着他的衣服,飛快地往前跑去。
這樣突如其來的驚喜,江明野都不敢想,他跟隨着白釉的腳步,兩人居然來到了一間小木屋面前。
大約是獵人曾經的小木屋,現在這裡暴雪封山,環境惡劣,看樣子已經很長時間沒有人來過了。
白釉像是個視法律爲無物的搶劫者,一腳踹開小木屋已經腐朽了的門,就拉着江明野闖了進去。
整個畫面被無損畫質轉播着,
【這……這樣犯法嗎?】
【北極,人都沒有,當然也是法外之地了!】
【白釉好樣的,竟然找到了小木屋,我終於有希望看到人機繁衍了!】
【樓上別做夢了,白釉對江神簡直要嫌棄死了,我現在真的相信她是寡王機器了,竟然能面對江神這樣的人間妄想不動心……】
【是啊,抱抱江神,快到媽媽懷裡來。】
【我不信,就算是機器人都會對我江神動心,不然白釉找到小木屋,爲什麼要來找江神一起進去呢?星芒快去聽牆角!】
兩人進入小木屋以後,星芒的鏡頭出現了片刻的停頓。
畢竟,直播搶劫給全世界看……
未免有些影響我大國雄威……
雖然小木屋已經廢棄良久,但是終究是他人的東西。
思索良久,星芒的聲音緩緩響起,
“北極深處的木屋主人你好,如果你看到這則新聞,請儘快聯繫我們,我們將對您的損失進行10倍賠償。”
接下來……
星芒開始對着小木屋的外圍,進行360°全無死角的拍攝,希望小木屋的主人能儘快認出自己的小木屋,並尋求賠償。
【emmm,星芒!去木屋裡拍攝好不好!】
【這麼智能的星芒居然瞬間降智!】
【我們不在乎這個木屋是誰的,我們要看白釉啊,要看江神啊,求求你了!】
【快點進去,不然我真的給你跪下哦,你信不信!】
【星芒有什麼充值通道嗎?有什麼是我全網VIP不能看的?】
星芒選擇性地忽視了這些彈幕和心聲,執着地圍着小木屋畫圈圈。
而被白釉拽進小木屋的江明野,一看就看到了白釉璀璨瀲灩的紫眸,放着光,手中拿着一瓶子烈酒。
陳年的高度精釀,酒香四溢,江明野也忍不住舔了舔嘴角,白釉把酒瓶子舉到他面前,
“快,讓我喝。”
沒有人誠心供奉,這酒到了白釉嘴裡也是寡淡的白水。
“釉釉,你沒量,這酒度數太高了,你的胃會受不了的。”
“江明野,我命令你!”
冰天雪地的,白釉不願意示弱,其實身上冷的要死,好想喝一口烈酒暖暖身子。
“釉釉,乖啊,我給你生火,給你做碗濃湯喝,好不好?”
一邊說着,江明野一邊在小木屋裡尋找殘留的物資。
“我說了,我要喝酒,”
白釉的話冷冰冰的,像是被凍住的冰柱子,甚至帶着十足的威脅和殺氣,
“你要違抗神明的旨意嗎?”
“我……”
白釉一把把正跪在地上,全身心鑽木取火的江明野拉了起來,兩根細細的手指掐着他的下頜,強迫他的脣|瓣張開。
另一隻手舉着酒瓶子,清冽的酒水順着他的齒縫,流入口腔。
下一秒,白釉的脣,
帶着幾分饞,幾分貪,
霸道地覆蓋上了兩片涼薄的脣角。